蘇盛一愣,但是看見石敬之手臂上正在流血,知道肯定發(fā)生什么事了。
蘇盛扶石敬之坐下,“你慢慢說?!?p> 石敬之在蘇盛攙扶下坐穩(wěn),道:
“來不及了,你快去叫香奶爾城主趕緊離開吧,走得越遠越好,最好逃到天涯海角?!?p> 石敬之剛剛在死亡之墓看見的東西,實在太驚悚了。驚悚得他無法描述出來。
“你慢慢說,發(fā)生什么事了?”蘇盛按住石敬之的臂膀,道:“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魔鬼在哪里?”
安清萍找來一塊干凈的白布,替石敬之包扎好傷口。安清萍心里是有幾分憐憫之心的。至少,安清萍不想看見石敬之死在自己住的這個房間里。
“他來了,他真的來了。”石敬之喃喃地念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石敬之還想說點什么,身體卻突然不動了。石敬之的瞳孔放大,他似乎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他整張臉都扭曲了。
死亡之墓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蘇盛想去弄明白這一切。
“看來,死亡之墓里,不止住著那些血尸,還有比血尸更恐怖的東西。”
“到底是什么東西,讓如此之強的暗衛(wèi)也會懼怕。那肯定是一個恐怖的存在,最少對普通人來說,是無限恐怖?!?p> “這個世界,有比死亡更加可怕的東西嗎?”
“有的,一定有?!?p> 蘇盛并沒有去看安清萍,他緊皺眉頭,沉浸在自己思考的問題中。
門外,響起凄厲的風聲。
安清萍手中的毒針已經(jīng)準備好。不管是什么東西,只要它出現(xiàn),就會給它來上那么一下子。
這些毒針,都是致命之毒,且擁有見血封喉之效。這也是安清萍在很多次戰(zhàn)斗中能活下來的一個重要原因。
毒針藏在手里,又不易被人發(fā)現(xiàn)。這也是安清萍多次執(zhí)行暗殺任務,能夠成功的原因。
安清萍是用毒高手,可以說已經(jīng)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是今天不一樣,安清萍的第六感告訴自己,好像事情并不太妙。
外面風聲猶如啼哭的嬰兒。
接著,門窗被大風吹開,一陣寒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蘇盛站立起來,離開石敬之身邊。他想看看,這魔鬼到底長什么樣?
為什么地下城里的人都懼怕這個惡魔?蘇盛看了安清萍一眼,安清萍也正在看他。
兩人互相點頭,慢慢向外面走去。
寒風吹來之處,竟然飄起了雪花。這些雪花在銀色的燈光下,旋轉(zhuǎn)飄搖,就像在跳一曲美妙的舞蹈。
兩人走了出去,有幾片雪花落在兩人臉上。隨即,雪花就像鋒利的刀片,劃傷了兩人的臉。
蘇盛和安清萍趕緊退回房間,飛快地關上門窗。
蘇盛聽著外面的風聲,心里想,這雪花也太詭異了。蘇盛并沒有說話,他瞅了安清萍一眼。
安清萍恨得牙癢癢。她從沒有這樣狼狽過。還沒看見對方,就被對方來了個下馬威。
且,來的是人是鬼,還未可知。
一個巨大的黑影,出現(xiàn)在外面。安清萍抓住時機,射出手中的毒針。
外面的黑影一動不動,甚至還裂開嘲笑的嘴。只是,這張嘴張得很大。大得可以吞下一個人。
安清萍瞅了蘇盛一眼,道:
“蘇盛,聽著,我希望你能活著找到大師姐她們,并把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告訴她?!?p> “你想干什么?”蘇盛不解地瞅著安清萍。這個時候,蘇盛并不想成為一個逃兵,哪怕戰(zhàn)死,也比做一個孬種要強。
孬種,是不該活著的。
“我拖住它,你去找香奶爾城主,她應該有辦法離開?!卑睬迤颊f道。
“別傻了,你真以為我會離開嗎?”蘇盛說。
確實,蘇盛是不可能丟下安清萍一個人獨自離開的。要是他見到鄒琳娜她們,該如何對她們說。
難道說安清萍為了救自己,寧可犧牲,讓自己回來了嗎?
這樣一來,自己不就成為了慫包嗎?
安清萍聽見蘇盛這樣說,突然眼眶一熱,盯著蘇盛的眼睛道:“蘇盛,你真喜歡我嗎?”
“喜歡啊,”蘇盛說。
“我說什么你都聽嗎?”
蘇盛努力地點點頭,作為一個男人。聽自己喜歡的人并不是一件很丟人的事。
“那好,”安清萍說,“我要你活著離開地下城,并且找到鄒師姐她們。”
“不,”蘇盛怒吼,“我辦不到。”
讓蘇盛丟棄自己喜歡的人,一個人活著,他確實辦不到。他寧可一起死。
死亡,當真正來臨的時候,也不覺得怎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