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里蘭卡之旅有驚無險的度過了,回來的我投入到緊張的五月備考中,而齊森好像從我的生活里,徹底消失了。
時間一晃,到了我奶奶的忌日,我定了回老家的車票。
給奶奶磕了頭,燒了紙錢,回程的路上忽然想起齊森的爸爸也埋在這,于是又買了點蠟燭元寶尋去了。
齊森的爸爸是前年走的,因公殉職。他是一所中學的老師,出差回來的路上心臟驟停。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齊森還在加班,他給我打電話說現(xiàn)在要立刻回老家,說他爸出了點事。我開了車去接他,就直接上了高速。
路上他的表情很嚴肅,我一個字也不敢多說。趁著在服務區(qū)上廁所的空擋,差了我媽先去醫(yī)院打探情況。
離家還有100公里的時候,他接到他媽媽打來的電話說,醫(yī)生說要動手術,但即便手術成功,最好的結果也是植物人。
深夜的高速上沒有什么車,車內(nèi)很安靜,連呼吸聲都聽不見,只有他媽媽在電話那頭的崩潰。
趕到醫(yī)院的時候,他爸爸還在手術室里,他媽媽癱坐在手術室外。他垂著頭,我不知道做些什么?只好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后來,他爸爸還是沒能挺過來,搶救的第三天上午就離世了,第四天就出殯。
齊森是家里的獨子,一夜之間,他的擔子重了很多。要照顧他的媽媽,要接待各種親戚,張羅各種事情……
那天,我陪他去選墓碑,工作人員詢問要刻哪些名字,他媽媽問,要不要把我名字加上的時候,齊森搖了搖頭?;秀敝g,我就站在門外,僅僅是一門之隔,我卻覺得好遙遠。
后來回了蘇漢,我和齊森躺在床上,他抱著我默默的流淚。我想,我的男孩這下真的不得不長大了。
在此后的一段時間里,齊森好像并沒有什么變化,又好像變了,那種模糊的感覺,我也沒法形容。
齊森的爸爸生前酷愛寫詩,朋友圈里,QQ空間里全是他的創(chuàng)作。我趁著工作之余,把這些詩都收集了起來,編輯、排版、插圖、設計封面、寫序……裝訂成了一本書,打印出來送給了齊森,也算是盡了我的一份心。
我以為,我陪齊森經(jīng)歷這些,足以證明我是陪他走完余生的人了。原來,陪伴也可能不是最長情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