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女子帶著鼻音,有些訝異地看著楊鑄。
楊鑄遞過一根煙給她,然后很紳士地點著。
心想,這能不認識么?在另一個世界,你可是被稱為光憑身材就會被認出的女人。
沒錯,這位明顯剛哭過的女人就是“柳艷”。
你要說她身材當真多好吧,其實也未必,只不過一對E被擠了擠,還是很博眼球的。
其實雖然另一個世界中的柳艷整過容,而且是以“性感”出位的,但其實楊鑄對她真談不上討厭,反而有些可憐她;
這護士出身的姑娘運氣確實有些不太好。
在粵語臺的時候,整個一小透明,被指來喝去的;
后來到了芒果臺,依舊被排擠;
直到兩年后因為參加某個主持人大賽,被光纖傳媒看中,這才稍微有了點起色;
主持過節(jié)目、唱過歌、跳過舞、演過電影電視,
但是,就沒一個能讓她擺脫“花瓶”這個大眾印象的;自己也從來沒有大火過。
十多年的演藝生涯,受過職場霸凌、被嘉賓揩過油、被制片人指著鼻子罵、也被剪過無數(shù)鏡頭。
而某次“伴娘事件”,作為受傷害者,卻不得不第一個出來對公眾道歉,后來更是被半個娛樂圈抵制。
當時作為吃瓜群眾的楊鑄都有些看不下去:TMD這也可以?
再后來,更是“淪落”到轉職網(wǎng)絡直播,開始跟各大網(wǎng)紅搶飯碗了
后來慢慢了解才知道,這姑娘雖然以“性感”出名,卻遠遠不是自己想得那么不堪,孝順、情商高、性格率直、肯吃苦,最重要的是,竟然保留著圈內人不多的那么幾絲絲底線。
或許是反差更能給人帶來深刻印象吧,自從對柳艷有了多一些的了解后,這位以“暴露”出名的女星在楊鑄的感官里,好感度反而能排進娛樂圈女星前5.
………………
“說說吧,出什么事了?”楊鑄等她把煙抽了一半,心情稍微平復一點的時候開口問道。
柳艷看了看一身隨意打扮的楊鑄,笑了笑:“沒什么,謝謝你的煙”。
楊鑄看她不想說,用一種很無所謂的語氣說道:“說出來怕什么,我就純粹一路人,你還怕我泄密不成?把煩心事說出來,心里也好受些,憋太多煩心事在心里,會未老先衰的!”
頓了頓:“就你這長相,在娛樂圈頂多60分,如果因為心里憋事而降到59分,小心在娛樂圈就混不下去嘍!”
柳艷額頭一黑,老娘就算長得不是特別漂亮,但怎么著也不是及格線的水準吧?
當下哼了一聲:“給你說了又能怎樣,除了給你添堵,給我添煩,還能有什么作用?”
楊鑄嘿嘿一笑:“那可不一定?!?p> “首先,我這人性格比較惡劣,我特愿意聽人家說些自己的煩心事,對方越煩惱我越高興?!?p> “其次,你怎么就不知道我不能怎么樣了?萬一我聽的高興,順手就幫了那么一幫呢?”
柳艷先是身子微微往后一縮:這莫非是個變態(tài)?
然后看了看楊鑄那吊兒郎當?shù)纳袂?,心想:“雖然穿的好像一工作人員,但這神情,貌似自己以前見過,莫非……這家伙也是個拆二代?”
想到這里,她試探著問道:“你是誰?是做什么的?”
楊鑄撓了撓臉頰,這個問題有些不好回答啊,大華投資的咸魚員工?非著名導演?老鼠般見不得人的假冒作曲家?某個千度都搜不到的經(jīng)紀工作室老板?
想了想:“這個問題好難回答,這么著吧,你就當我是條游手好閑的咸魚吧?!?p> 柳艷心道,果然!
心中雖然有些鄙夷,但是想到自己的困境正是跟錢相關;不管了,先說出來吧,萬一人家肯借給自己錢呢?如果到時候提出非分請求,自己……再考慮考慮。
當下整理了下思緒:“是這樣的?!?p> “我媽媽得了癌癥,醫(yī)生告訴我,她的左腎已經(jīng)全部壞死,右腎也有問題;如果不立即切除,就會有生命危險。”
“醫(yī)生說,如果只是切除左腎的話,因為右腎也有問題,我媽媽未來的生活質量會極差;而換一個腎,至少要準備40萬,連帶著治療右腎的費用,不會低于50萬。”
“可是我剛才給我剛簽約的那家公司打電話,希望他們能預支50萬給我,哪怕我給她們免費工作十年都可以,但是他們死活不肯?!?p> “我家從小經(jīng)濟困難,是我媽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可是現(xiàn)在……”
說著,柳艷又埋頭抽噎了起來。
楊鑄摸了摸下巴,自己記得另一個世界,柳艷媽媽動手術應該是在拍《神雕》前吧?怎么現(xiàn)在挪到了這時候?
楊鑄試探性地問了問:“你是什么時候參加的那個什么什么【貓人主持秀】的?”
柳艷抬起頭,擦了擦眼角:“是【貓頭鷹超級魅力主持秀】,就在三個月前參加的;參加完了后,我就簽約給了【光纖傳媒】。”
楊鑄搖了搖頭,心想,這世界的時間線可夠亂的;不過,柳艷應該沒撒謊,時間線是在這時候。
想起某次看《魯豫有約》,柳艷哭的稀里嘩啦的樣子;算了,自己偶爾客串一下好人吧,反正自己沒啥開銷可言。
“你確定50萬就夠了?別到時因為費用不過,給你媽媽落下病根?!?p> 柳艷有些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你的意思是??”
楊鑄看了看時間,這都出來快半小時了,再不回去,小白兔怕是要找過來了。
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不確定的話,給醫(yī)生去個電話問問?!?p> 柳艷聞言,趕緊手忙腳亂地拿出電話撥了出去,一陣聽著有些費耳的湘南話,柳艷掛了電話,有些畏畏縮縮地對著楊鑄說道:“剛才問了醫(yī)生了,他……他說,最好要準備6……60萬會穩(wěn)妥一些。”
楊鑄拿出手機查詢存款,悲哀的發(fā)現(xiàn),自己貌似只有不到50萬的的樣子,這下可就尷尬了。
柳艷看著楊鑄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要不……45萬也行?我和我哥那也能湊個5萬左右出來?!?p> 向來好面子的楊大官人如何肯丟了自己的臉面?
當下面部表情地說:“用不著?!?p> 然后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幾分鐘后,一臉騷氣未消的林大太子東張西望地找了過來:“楊大大,叫我來什么事?”
楊鑄也不廢話:“有60萬沒有?”
他是知道林大太子這一久因為“表現(xiàn)良好”,林父又恢復了每個月的零花錢,外加上次的片酬一直作為“珍藏品”沒動,因此拿出60萬來是沒問題的。
“有!”楊大大開口,這必須要有啊。林圖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銀行卡號碼多少?”楊鑄對著柳艷說道。
林大太子這才發(fā)現(xiàn)上面的樓梯階梯坐著人,稍微一打量,心中有了算計:
“莫非楊大大好這口?長得一般吧。不過……看不出來啊,沒想到楊大大是實用主義者?!?p> 看著林大太子一臉猥瑣的笑容,楊鑄沒好氣地說道:“沒聽見人家在報卡號?趕緊的,把錢打過去!”
“???哦……剛才沒記住,你重新報一下卡號”林大太子這才回過神來。
一分多鐘后,林大太子瀟灑地收了手機:“搞定!”
“楊大大,你們繼續(xù),我先撤了啊!”林圖朝楊鑄擠了擠眉毛,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林圖剛轉身,楊鑄就叫住了他。
楊鑄對著有些癱軟的柳艷問道:“你跟光纖簽了幾年合約?”
盯著到賬短信發(fā)呆的柳艷回了回神:“啊?哦……簽了5年。”
“新人合約?”
“嗯?!?p> “把光纖傳媒負責人的電話給我?!?p> “啊?你要做什么?我……我沒有老板的電話,經(jīng)紀人的可以么?”
“也成?!?p> 楊鑄記下了號碼,然后轉發(fā)給了林大太子,拍了拍他肩膀:“林大太子,交給你個艱巨的任務,把她的合約買下來,轉到咸魚工作室來,錢從工作室賬上走;想必光纖傳媒不至于為這么一條小蝦米,而折了你的面子吧?”
林圖應了下來,旋即告辭,繼續(xù)陪他的青措大小姐去了……
楊鑄轉過頭來,卻發(fā)現(xiàn)柳艷用一種很驚訝的眼神看著自己:“你是咸魚工作室的老板?”
楊鑄點了點頭,旋即有些訝異地看著她:“你知道我們工作室?”
柳艷頓時心臟蹦蹦直跳,心說,我的乖乖,這下?lián)斓綄毩恕?p> 楊鑄瞅著她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很是不解,自己的【咸魚工作室】莫非已經(jīng)在行內很有名了?
“那個……”柳艷小心翼翼地說道,深怕惹起這位身份神秘,能量驚人的BOSS不滿。
“我跟銀星姐認識,她曾經(jīng)提到過你們。”
楊鑄一頭霧水,這姑娘腦子燒壞了?
說的這什么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