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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宮嗣音

第三章 登基

深宮嗣音 沙汀豆丁 2086 2020-04-28 22:57:05

  轉眼祁鎮(zhèn)已入學三年,進入臘月,孫思賢前去張瑾太后的清寧宮請安,商討元旦慶典事宜。

  “臣妾給太后請安。”

  “免禮,座吧。”張瑾不冷不淡的答道。

  思賢倒是習慣了張瑾的態(tài)度,不以為意“太后,眼見元旦將至,臣妾準備隆重操辦一番,不知太后意下如何?”

  “也好,宮里也好久沒有喜事了,熱鬧熱鬧也好,你著手操辦吧。”依舊言語冷淡。

  “既然太后無異議,那臣妾這就回去著手操辦?!彼假t倒是不卑不亢。

  正月這晚,皇上、皇后、太后和眾皇子在觀景臺同觀煙火。祁鎮(zhèn)歡喜的到處跑,偶然卻看到胡善祥靜靜待在一旁擺弄著酒杯,似乎在獨飲,祁鎮(zhèn)上前想拉善祥同看煙火,善祥卻淡然道“貧尼一屆廢后,遠遠看著就好,上了前難免掃了大家的興致?!逼铈?zhèn)拗不過,只好自己去玩兒了。善祥又尋了個時機,找個由頭悄悄同太后告了辭。煙花燃盡,眾人同飲。

  “今天是個辭舊迎新的好日子,來,大家不醉不歸!”朱瞻基舉杯祝道。

  思賢領眾嬪妃賀道“臣妾等恭賀皇上萬歲,皇太后千歲?!?p>  祁鎮(zhèn)也舉杯走向父皇祝酒,碰杯時,聞到了酒杯上若有若無的檀香味,那是只在長安宮聞道的獨特香味,善祥為何要擺弄父皇的杯子?祁鎮(zhèn)沒多想,祝道“兒臣祝父皇龍體安康,大明千秋萬載。”

  眾人邊飲酒邊賞歌舞,好不熱鬧。善祥卻遠遠躲在樹旁看著這一切?!笆悄阖撐以谙龋缃裎冶阋阌妹€?!?p>  元旦剛過,朱瞻基便一病不起,祁鎮(zhèn)想起那晚的胡善祥“莫非是她害了父皇?”可有這個念頭,又不愿深想,更不愿相信。

  這天,祁鎮(zhèn)正在太學讀書,便有太監(jiān)匆匆來報“皇上薨了!”待祁鎮(zhèn)匆匆趕去,朝堂已亂成一鍋粥,眾人議論紛紛。

  “太后,皇帝仙逝,國不可一日無主,太子尚且年幼,是否立襄王為新帝?”禮部尚書胡濙道。

  “我正是為此召集的群臣,近期宮內紛紛傳聞立襄王為帝。如今遺囑在此,皇帝死后太子朱祁鎮(zhèn)繼位?!睆堣脸龌实圻z書。見剛趕到的祁鎮(zhèn)悲痛異常,也忍不住抹淚,招呼祁鎮(zhèn)過來。

  指著祁鎮(zhèn)道“這就是未來的天子,如今天子尚幼,更有賴于諸位臣子輔佐,倘若君臣離心,大明危矣!”說罷不禁愈發(fā)傷感。

  群臣見天子已定,便也定了心,又被太后的言語感動,齊聲道“吾皇萬歲!”

  “如今皇帝年幼,臣等恭請?zhí)侍蟠购熉犝?。”胡濙又道?p>  張瑾抹了淚,道“祖宗之法不可變,皇帝雖年幼,天資卻不差,由幾位得力賢臣善加輔佐便可。張輔、楊士奇、楊榮、楊溥、胡濙,你們都是前朝老臣,祁鎮(zhèn)就拜托你們輔佐了,望你們戮力同心?!?p>  五位大臣忙答道“臣等定不負太皇太后厚望!”

  祁鎮(zhèn)匆忙中登基了,盛大的登基大典后,藩王便要回封地,祁鈺被封郕王,不日就要啟程,臨行前向祁鎮(zhèn)辭行,三年前的中秋家宴后,祁鈺便很少參加各類慶典家宴,好在因不受重視,所以也無人強求他參加,加上孤僻的性子,便是祁鎮(zhèn)也難得同他說兩句貼心話,轉眼竟要分別了。

  祁鈺拿出一艘紙船給祁鎮(zhèn)“詩經(jīng)有云,二子泛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這艘紙船送你,愿它能護你一世周全?!?p>  祁鎮(zhèn)接過船笑道“傳說這首二子泛舟,寫的是一對義氣兄弟的悲劇,多少有些不吉?!?p>  “我入宮時間雖不長,哥哥你卻讓我體會到了詩中所云的兄弟情深,鈺兒身無長物,只能以紙船聊表我心,哥哥若不喜,扔了便是?!逼钼曆哉Z有些幽怨。

  “你還是老樣子,幾句玩笑話竟如此往心里去,弟弟送的東西哥哥怎會不喜?!逼铈?zhèn)忙安慰道。接著拿起掛在屋內的配劍,遞給祁鈺,道“這把寶劍是我的隨身佩劍,鈺弟弟,你性子太軟,今后哥哥不能時時護著你,就讓這把劍代替我護著你吧。”

  “鎮(zhèn)哥哥......”祁鈺掉了淚。

  “男子漢哭什么,今日一別又不是永不相見,你我都要開開心心的?!逼铈?zhèn)道,然而自己的眼眶竟也是紅的。

  祁鈺拜別了祁鎮(zhèn),一路從寢殿到太學,祁鈺看著熟悉的場景,回憶著三年來的點點滴滴,感慨萬千。祁鎮(zhèn)表面瀟灑,內心也是千萬個不忍,奈何祖制不能違背,只好眼淚往心里流。

  后宮內,禮官正安排著殉葬事宜,祁鎮(zhèn)剛巧路過,見后妃們手持白綾哭的悲切,便問王振道“這些后妃,好端端的為何賜了白綾?”

  “皇上有所不知,依祖制,后宮無所出者,一律要隨先帝殉葬的。”

  “祖制、祖制,又是祖制,這祖制害我們兄弟不能在一起就罷了,竟還要奪人性命,這是何道理?!逼铈?zhèn)抱怨道。

  “之前的主子,哪有陛下您的這般菩薩心腸啊。”王振道。

  “你若是不滿,便自己去改變?!睆堣獜倪h處走來,剛巧聽到皇上這番話。

  “不過,只有你足夠有權勢、有智慧,才有能力去改變,現(xiàn)在你還太小,不能做什么,但你可以記住眼前的一切,待你長大,經(jīng)歷的事多了,自會分辨祖制的好壞。”張瑾蹲下來摸摸祁鎮(zhèn)的頭,教導道。

  張瑾轉身又沖王振怒道“小孩子不明白,你身為帝師,理應循循善誘,怎能由著皇上的性子,只知阿諛奉承。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如此媚上求榮,小心你性命不保!”

  聽到太皇太后如此震怒,王振驚出一身冷汗,忙跪下請罪“太皇太后教訓的是,小的今后一定盡心輔佐皇上!”

  祁鎮(zhèn)卻無心管這些,他滿眼都是妃子們或驚恐或哀嚎的臉,有個妃子看到了祁鎮(zhèn)仿若抓到了救命稻草,死死抱住祁鎮(zhèn)道“求皇上饒了臣妾一命,求皇上饒了臣妾一命吧!”祁鎮(zhèn)望向皇祖母,眼神中滿是祈求,張瑾冷著臉道“來人,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么?”。侍衛(wèi)忙上前一刀結果了妃子,鮮血濺在祁鎮(zhèn)的臉上,死水一般毫無生氣又不肯安息的眼,祁鎮(zhèn)永生難忘,心中暗暗發(fā)誓,自己有一天羽翼豐滿,定要廢掉這條慘無人道的規(guī)矩。祁鎮(zhèn)的皇帝生涯也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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