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林子里,清涼的晚風(fēng)慢慢地拂過了樹梢,樹枝被吹得發(fā)出了沙沙的摩擦聲,落下了數(shù)片葉子。
趕了一整天的馬車,晚上我們才在一片林子里歇下,望安生了火。
魏瞻錫又將魚簍扔給了我說道:“小廚子,拿著魚,讓你一包裹里的調(diào)味品好好發(fā)揮一下作用?!?p> 我瞥了他一眼,心想:這人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打開了他扔過來的魚簍,立馬聞到了里面散發(fā)出來刺鼻的魚臭味,借著火光。
看著,水上面正飄著有兩條鯽魚,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了。
我說道:“公子,魚已經(jīng)死了很久,發(fā)臭了,吃不了了。吃了,可能會壞肚子。”
魏瞻錫向我這邊走來,邊走便說道:“怎么會呢,我這可是特制的魚簍,還能裝水呢,不應(yīng)該死的那么快啊。”
我說道:“這天這么熱,你放著魚在馬車上顛簸了那么久,魚能好好的嗎?”
魏瞻錫看了一眼魚簍里的魚,對望安說道:“望安,你去了魚處理掉,免得明天臭味更大了,熏到我。”
望安接過了我的魚簍,說道:“那我去把魚埋了吧?!?p> 魏瞻錫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埋遠(yuǎn)點?!闭f完,又在望安耳邊低語了什么。
望安回道:“好的,公子。”
魏瞻錫坐到了我旁邊,手上撿了一根掉在地上的樹枝在地上亂畫,說道:“駱成,本公子餓了。”
我回道:“兩三個時辰前,我們經(jīng)過了一個小客棧,望安問公子,是否要下來借宿,充饑,公子拒絕了,剛剛那兩條魚,公子也讓埋了,這大晚上荒郊野嶺的,我怎么尋吃的?”
魏瞻錫說道:“那個客棧又小又破,怎么容得下我這樣的美男子,況且我們多趕路,就能早點回道南笙國,本公子的盤纏快用完了,不早點回去怎么行。駱成,我的好廚子,你想想辦法唄,我真的餓了?”
我問道:“公子還有多少銀子?”
魏瞻錫回答道:“應(yīng)該還有五百兩吧?!?p> 我說道:“五百兩還不夠花嗎?”
魏瞻錫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連我身上這件衣服四分之一的價格都沒到。哎,連件衣服都買不起,怎么夠我花。駱成,我餓了。”
我說道:“公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p> 魏瞻錫說道:“你們廚子不是什么都能拿來做菜嗎?連那個樹皮都不放過。”
我說道:“公子,您說的是桂皮吧,那只是用來作鹵料的,味道苦澀,一般人也是不會吃的?!卑?,還真是把我當(dāng)廚子使了。
魏瞻錫說道:“駱成,你不餓嗎?”
我說道:“我還好,要不我們等望安回來就繼續(xù)趕路吧,沒準(zhǔn)再趕一兩個時辰的路,我們還能遇見個客棧酒樓什么的。公子是南笙國人嗎?”
魏瞻錫搖了搖頭,說道:“聽過望月樓嗎,南笙國的一個江湖組織?”
我回道:“小的見識少,沒聽過?!?p> 魏瞻錫說道:“我義父是望月樓的樓主,我,應(yīng)該算是南笙國人士吧。本來望月樓有望成為人間第一江湖組織。但我義父這兩年偶然得了一顆奇怪珠子,就變得整日神神叨叨的,估計是第一無望嘍。”
我看向了他,說道:“珠子?”難道是聶丹?
魏瞻錫饒有興致地看著我說道:“你對那顆珠子很感興趣嗎?”
我將頭轉(zhuǎn)了回去,說道:“沒有,只是好奇,一顆珠子居然會毀了一個有望成為人間第一的江湖組織?!笨磥淼寐齺?,不然容易引起他的懷疑。
魏瞻錫說道:“嗯,還真這樣的,反正那珠子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說道:“公子好像事事都想爭個第一,長相要人間第一,連義父的望月樓,都想讓它成為人間排第一的組織。”
魏瞻錫笑著回道:“那是當(dāng)然,本公子生來就是要爭第一的,不過也只是對于我在乎的事而已。像是要成為人間第一權(quán)貴什么的,我還真是沒有想過?!?p> 魏瞻錫繼續(xù)看向了旁邊的駱成,他的眼睛在月色下,閃閃地發(fā)著光,好像比天上的星星還耀眼。
魏瞻錫說道:“駱成,你要是個女子,肯定長得還能勉強算是不錯的,因為你眼睛生得真的是好看?!?p> 我回道:“嗯?”易容術(shù)易遮不了眼睛。
魏瞻錫繼續(xù)補充道:“嗯,膚色暗沉,得多撲點粉,再選件鮮艷的衣服,一定能襯得你的臉稍微白些。嗯,然后,鼻子再高挺點,嘴巴再小點,對,對,這樣,一定能算上長得是勉強還行的美人。”
我叫他道:“公子?!?p> 魏瞻錫回道:“嗯?!?p> 我說道:“小的是男子?!?p> 魏瞻錫說道:“對哦,你是男子,你要是女子多好。不過,像你這樣體格瘦小的,一看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真的有你鐘情的女子能看上你嗎?”
我說道:“這就不饒公子費心了,小的前些年在鄉(xiāng)下的時候,早與一位女子已經(jīng)定下了親事,現(xiàn)在只等小的賺夠了彩禮,回鄉(xiāng)下提親了?!?p> 不枉我看了不少的人間話本子,這謊話編起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連我自己都差點要信了。
魏瞻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