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味道很淡。
如果不是刑疫的嗅覺真的很強的話,說不定都察覺不到。
“你怎么了,刑疫?”
木槿發(fā)現(xiàn)刑疫一臉嚴肅的樣子,撓撓頭問道。
而刑疫沒有回答。
他閉上了眼睛,開始用自己的鼻子在周圍仔細的聞起來,試圖分辨出那股血腥味到底是在哪里傳出來的。
“找到了。”
下一秒,刑疫朝著血腥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木槿見狀,急忙跟上。
很快,兩人就跑到了距離男人的房子不到三十米的某座房的窗戶口。
木槿看著刑疫悄悄的朝著人家的窗戶里面看過去,那兩個大大黑黑的眼睛頓時瞪的滾圓。
刑疫,這是在偷窺?
木槿下意識的馬上出現(xiàn)了這個想法。
短短的一會兒就腦補出如果自己不阻止,刑疫會不會一錯再錯,最后走上成為一個變態(tài)罪犯的道路。
不過刑疫現(xiàn)在沒那個時間去考慮木槿心里的想法。
他現(xiàn)在距離窗戶已經(jīng)很近了。
所以那股濃郁到嗆人的血腥味已經(jīng)可以確定絕對是從這件房子里面?zhèn)鞒鰜淼摹?p> 而刑疫沒有沖進去的原因是。
他在里面聽見了一個很沉很重的腳步聲,簡直好像是強行把自己的腿抬起來,然后再落地。
而且如果是肉腳。
即使是穿著鞋子落在地上發(fā)出的聲音也是可以聽得出來的,可這個聲音,刑疫覺得聽不出來。
“木槿,這里面可能有收容物?!毙桃咭话颜袅四R,露出了里面被黑眼圈包裹的眼睛。
“什么!”
木槿聞言,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甚至在這一瞬間都可以發(fā)現(xiàn),一直表現(xiàn)的呆呼呼的木槿就連氣質(zhì)都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刑疫全部注意力都在里面,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木槿的異狀。
“血腥味很濃,而且可以確定,那個收容物肯定還在里面,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來頭。”
話音剛落,刑疫就透過窗子看到木槿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已經(jīng)進去了,然后和他面對面的走過來打開了他面前的這扇窗戶。
在刑疫一臉懵的表情下,木槿沉著臉說道:“快點進來,里面有具尸體?!?p> 丟下這句話,木槿就走回了房子里。
爬進窗子里。
整個屋子彌漫的味道惡臭無比,簡直可以說是血腥味加尸臭加屎臭,混合在一起可以讓身體素質(zhì)差的人直接暈過去。
不過比起這股味道。
眼前的這副畫面顯然更加令人難以接受。
整個房間的所有碰撞燈被砸的粉碎不說,地上還有個衣服被撕碎的少女,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
表情似乎是在生前受到了什么巨大的驚嚇一樣,十分的猙獰。
不僅如此。
女孩的腹部還被開了一個巨大的洞,面亂八七糟得內(nèi)臟全都流了出來,死狀陰森恐怖到極致。
刑疫瞄了一眼木槿。
任何一個正常的女生見到這個場景,都會怕的大聲尖叫,要不然就是瘋狂嘔吐。
可一直表現(xiàn)的軟萌軟萌的木槿,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眼睛那種特殊的結(jié)構(gòu),刑疫覺的她冷靜的可怕。
他能看到這種場景可以一點感覺都沒有,全是因為天性使然的反社會人格。
但木槿呢?
難道對方和自己居然是一個類型的人不成嗎?
正當刑疫這么想的時候,木槿已經(jīng)蹲了下去,徒手在女生的尸體上翻看起來。
“少了肝臟,傷口像是被人用暴力硬生生撕開的,死了大概十分鐘不到?!蹦鹃瓤焖俚牡贸隽私Y(jié)論。
而刑疫則是閉上眼睛,確定腳步聲的位置。
分工非常明確。
“噠~……噠~……噠~……”
這漆黑的二層小房中,那腳步聲不斷的回蕩。
當?shù)谖逑碌哪_步聲落下,刑疫提著手提箱,一腳踹開了房門,朝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沖過去。
可剛沖到一半,旁邊的大門卻打開了。
一個看樣子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拿著一個藥箱,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穿著奇怪的刑疫。
然而,還不等男人做出什么表情,木槿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看到男人的木槿愣住了。
“老師,你怎么會在這里?”
“老師?”刑疫一臉懵逼的看著在面前的男人,又看了看木槿,沒有說任何話,又朝著聲音的來源沖過去。
男人看見這個陌生人朝著自己家里面跑過去,一邊想要上前抓住刑疫,一邊大吼道“先生,你要干嘛!”
木槿見狀,攔住了上前的男人。
“老師,你的家里有一個殺人犯,屋子里的那個女孩被殺了,我的同事現(xiàn)在正在追蹤他,為了您的安全,請您站在這里?!?p> 男人聞言呆住了。
“普希!普希被殺了?”
“哦,這是里面那個女孩的名字嗎,等我先記一下?!闭f著,木槿拿出了記錄本。
被木槿稱為老師的男人繞開木槿,走到了身后的門口,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具尸體……
而此時。
刑疫已經(jīng)沖到了二樓最里面的一間房間。
這里就是他聽到的那個腳步,最后消失的地方,而那個走路的東西,現(xiàn)在已經(jīng)停止了活動。
“砰!”
一腳上去,這間房間的大門被踹開,一股很好聞的油墨味躥進了刑疫的的鼻子。
他發(fā)現(xiàn)這里居然是一間書房。
而且空間并不是很大,只有一張桌子,一個柜子,還有個書架,上面擺滿了醫(yī)學(xué)用書,以及一個白色的醫(yī)學(xué)用木頭人偶。
在幾乎完全黑暗的房間里,那一半有肉,一半沒肉的臉,乍一看好像一具尸體站在那里。
換作是一般人,可能會在嚇一跳之后,開始小心翼翼的查看柜子。
亦或者一些其他隱秘的地方,確定有沒有人會藏在里面。
但刑疫卻第一時間將目光聚集在了那個白色醫(yī)學(xué)人偶身上。
聯(lián)想到剛才聽到那個奇怪的腳步聲,刑疫眼睛微瞇,一箱子直接砸了上去。
和想象中,人偶活動起來跑掉的畫面不一樣。
那如同鐵錘一樣的箱子將醫(yī)學(xué)人偶的腦袋給砸了下來,噼里啪啦的器官模型從胸口沒有蓋上腹腔里掉落,滾了滿地。
其他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
刑疫上前用腳踢了踢已經(jīng)碎掉的木頭人偶,皺起了眉頭。
他居然猜錯了,這個醫(yī)學(xué)人偶居然不是他剛才在樓下的時候聽到的那個腳步聲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