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后院
停尸房內(nèi),擺放著一具中年人尸體,全身上下沒有別的傷口,獨獨缺了心臟。
這是發(fā)生的第二起挖心事件,死者名叫崔宇,后天后期武者,崔家嫡系,最近才來西川郡,沒什么能耐,一身修為都靠丹藥堆上來的。
一縷陰氣裊裊上升,盤旋,消失不見。
“怎么樣,道長,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包春趕忙問。
寧子銜拍拍手上的符灰,搖搖頭:“沒發(fā)現(xiàn)陰氣。”
“難道真是人為?”
包春有些懷疑,挖心手法干凈利落,下手時沒有半點猶豫,就像面對牲畜一般。
“這個案子,我們接了!”
身穿黑色武士服,外罩黑色薄甲的女子走進來。
“你怎么來了?”
方喜樂住的地方比較偏僻,一般發(fā)生案子,包春只會去郡王府找寧子銜,確定是鬼物所為,才會通知她。
“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寧子銜有些疑惑。
“我昨晚,遭到了襲擊。”
“什么?!”
“青面,瘦小,有實體,指甲鋒利,你知道是什么鬼物嗎?”
寧子銜想了半天,搖搖頭:“這么形容太空泛了,要是見到,我說不定能認(rèn)出,是什么鬼物。”
“鬼物的能力是什么?”
鬼物都會有一兩個天賦能力,比如宋玉成契約的鬼物,能力就是視覺扭曲。
“我們只交手了一招,它沒有動用天賦能力…”方喜樂停頓一下:“等等,說不定它已經(jīng)用了,在它攻擊前,我?guī)缀鯖]察覺到陰氣,它的能力恐怕就是收斂陰氣。”
寧子銜點點頭,合作三個月,他很清楚,方喜樂對陰氣的敏感。
她都察覺不到對方的陰氣,要么對方太過弱小,要么對方有收斂陰氣的能力。
這么一來,尸體上為什么找不到陰氣,就可以解釋了。
一只會收斂陰氣的鬼么,有趣!
“昨天晚上,我跟蹤它來到一處宅院,陰氣在那里消失了,我今天來找你,一起上門去看看?!?p> “好!”
......
一刻鐘后,兩人站在一處大宅子前。
上面寫著三個大字——飛蝎幫。
“你說的就是這個地方?”
“正是這里!”
寧子銜臉有點木,怪不得她昨晚不跟進去。
這里是飛蝎幫總部,蝎子王馮彪先天修為,在郡城中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囊惶柸宋铮m然年紀(jì)大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要是敢擅闖,準(zhǔn)會被打出來。
寧子銜理了理衣服,上前對門衛(wèi)說道:“郡王府供奉,寧子銜,方喜樂,求見飛蝎幫幫主。”
秦予川為了讓他們行事方便,給二人按了個供奉的頭銜。
門衛(wèi)不敢怠慢,馬上進去通報。
不一會,管家模樣的人把兩人迎進去,帶到中廳。
廳內(nèi)左側(cè)第一個座位上,坐著個中年人,身材高大,威風(fēng)凜凜。
“就是你們想見義父?”
此人正是馮彪義子,人稱小蝎子王元湛。
他疑惑地打量二人,問道:“怎么,殺死我們幫眾的兇手找到了?”
這回輪到方喜樂,寧子銜疑惑了,什么兇手?
方喜樂腦中靈光一閃,不會就這么湊巧吧,難道昨天死的人中是飛蝎幫的。
“還沒有,我過來是想問幾個問題?”
元湛不耐煩地說:“再說衙門不是已經(jīng)來問過了嘛?!?p> “那我們可否見一見老幫主?”
“義父生病,不能見客!”
寧子銜正要開口,方喜樂卻拉住他,抱拳說道:“如此,就打攪了!”
兩人一路走出飛蝎幫,寧子銜疑惑地問道:“怎么不告訴他,鬼物進到飛蝎幫的事情?!?p> “不要打草驚蛇,”方喜樂搖搖頭:“死的人是飛蝎幫的人,鬼物也在飛蝎幫中,你不覺得這有些巧合嗎?”
“你是說,兇手就是飛蝎幫的人?”
“嗯”
“那為什么不告訴元湛,你懷疑他?”,寧子銜問道:“你是不是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陰氣了?”
“并沒有,不過他的話,讓我有些在意。”
寧子銜一頭問號。
方喜樂只好停住腳步,解釋說:“昨天有三人受到襲擊,一個老人,一個中年人,我,你有沒有想到什么?”
“唔,爺爺,爸爸和孫女?”
“哎呀!”
寧子銜被打了個趔趄,表情委屈:“我不是有努力思考嘛?!?p> 方喜樂翻了個白眼,說道:“中年人是崔家人暫且不提,我們昨天在拍賣會上,不是有個老人跟我搶陰蓬草嗎,收到襲擊的人中,有兩個是買陰蓬草的人,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一說,寧子銜想起來了:“好像還真是,我當(dāng)時還奇怪,陰蓬草只能用來煉制丹藥,怎么你們都搶著買?!?p> “所以陰蓬草到底是用來做什么的,知道這點,我們就可順藤摸瓜,找到我們被襲擊的原因?!?p> “而且你有沒有注意到,剛剛我們提到見老幫主時,元湛臉色不太自然,他恐怕有什么事沒告訴我們?!?p> 寧子銜煥然大悟:“那怎么辦?”
方喜樂想了想:“走,我們?nèi)サば尼t(yī)館!”
丹心醫(yī)館是郡城最大的醫(yī)館,館內(nèi)坐鎮(zhèn)著幾位有名的大夫。
大戶人家生病,都會到這來請大夫。
醫(yī)館開了兩扇大門,一扇前面排著長隊,一扇放了張桌子,守著一個學(xué)徒,桌上擺了一個牌子,急診收入門費一兩。
不論在哪個時代,哪個地方,有錢人都有特權(quán)。
方喜樂直接塞給學(xué)徒一兩銀子,帶著寧子銜走進醫(yī)館。
大夫端坐在桌前,年齡很大,估摸有六七十歲,滿頭白發(fā),精神卻很飽滿,聲音也很洪亮。
他放下手中的書,示意方喜樂把手放在桌子上。
“大夫,我們沒生病。”
老大夫不悅地看著他們:“沒生病,閑著來醫(yī)館干什么!”
“我們是來找給馮彪馮幫主看病的大夫,您知道是哪一位嗎?”
“不知道,趕緊走,沒看我忙著嘛!”
方喜樂看著空蕩蕩的診室,心想,還真看不出來。
她咳嗽一聲,從懷中掏出五兩銀子,塞在老大夫手中:“是這樣,我們父親是馮幫主的管事,平時和他接觸挺多的,這回也生病了,還挺嚴(yán)重。
我想著是不是馮幫主的病氣,過給了父親,所以想請給幫主看病的大夫來看看?!?p> 說著,在寧子銜后背擰了一下。
寧子銜趕緊閉上大張的嘴,點頭如搗蒜:“對對,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