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慶一揮手,四個護(hù)衛(wèi)將李先團(tuán)團(tuán)圍住。
“你們是什么人?”
沒有人搭話,就像演默劇的木偶,四人抽出腰刀撲上去,動作整齊劃一,宛如一人。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兵刃交接,李先后退一步,眼中閃過一絲驚駭,眼前幾人不是武者,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力氣,震得他虎口生疼。
五人很快纏斗在一起,他賣了個破綻,四人果然上當(dāng)。
李先一劍刺在其中一人胸口。
“你們力氣驚人,但卻不通武功,就知道一味瞎打,只要被我抓住破綻,一劍就能結(jié)果。”
李先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對方上前一步,劍應(yīng)聲穿過胸膛,他卻毫無反應(yīng)一般,一刀劈來。
李先大驚,忙想拔出劍。
卻發(fā)現(xiàn)劍深深地陷在此人胸膛之中,倉促間只能松開劍柄,就地一滾,將將躲開這一刀。
一抹后背,還是被刀鋒掃到,火辣辣地疼。
“你...你們是什么東西?”
李先聲音發(fā)顫,這還是人嗎?
胸膛中插著一把劍,卻若無其事。
這樣的對手要怎么打?
更何況他失了佩劍,他一身武功八成都在劍上,拳法僅僅能用來欺負(fù)普通人。
可面前幾人是普通人嗎?力氣大得離譜,還不怕受傷。
四人很快圍攻過來。
李先一步步后退。
“碰”
李先狠狠撞在佛陀身上,發(fā)出碰的一聲。
沒有退路了。
這個剛強(qiáng)的漢子此刻也幾近崩潰,他不怕戰(zhàn)死,但卻不想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佛陀端坐在蓮花臺上,面帶微笑地看著眾生。
李先仰頭看著佛陀默默想。
“我和大人若能活過今天,必逢年過節(jié)給佛祖上供磕頭,求佛祖保佑,求佛祖保佑...”
“當(dāng)!”
沒有刀劍入體的劇痛。
李先疑惑地睜開雙眼,在他面前,站著一個女子。
女子身材高挑,卻有些消瘦,長發(fā)用銀色的絲帶高高吊起,一身利落的黑色武士服,英姿勃發(fā)。
她腰刀出鞘,正格擋在四人和自己之間。
“方...姑娘?”
“還愣著干什么!把你的武器拿回來!”
“啊,是!”
李先眼中爆出希望的光,不知從哪來的力氣,趁著方喜樂架住他們的機(jī)會,握住劍柄,用力拔出。
方喜樂甩甩手腕,真疼!
這些是什么鬼東西,怎么有這么大的力氣!
“不可能!”
錢大慶滿臉不可思議:“吃了那么多陰氣,你怎么可能沒事!”
“你廢話太多了!”
方喜樂雙腿微屈,凌空跳起。
流星刀法——流星閃!
半空中一道刀光閃過,逼得人睜不開眼。
“碰!”
護(hù)衛(wèi)中一人主動擋在錢大慶前,胸口傷口猙獰,翻出血肉,可就是一點血不出。
方喜樂眼神閃爍,這些護(hù)衛(wèi),雖然不會武功,但是速度和力量都遠(yuǎn)超普通人,單拼速度,自己不如它們。
看來沒法越過它們,實施斬首之術(shù),只能將它們一一處理掉。
不過他們又不怕受傷,似乎死不了。
可那又如何!
將它們大卸八塊,她不信這樣還可以動!
“給我殺死她!”
錢大慶一邊尖叫,一邊后退,剛剛那一刀劈來,他差點就死了。
一個護(hù)衛(wèi)上前拖住李先,剩下三個都過來圍攻方喜樂。
伴隨著攻擊,陰氣撲面而來。
方喜樂心中一動,運轉(zhuǎn)起《陰陽兩儀輪轉(zhuǎn)玄功》,陰氣進(jìn)入經(jīng)脈,一圈下來,化作真氣。
邊打架邊補(bǔ)充真氣,妥妥的作弊。
鬼物的陰氣也不是無窮無盡的,用完也不會立馬恢復(fù),耗盡陰氣的鬼物和耗盡真氣的武者一樣,任人宰割。
隨著時間推移,三個護(hù)衛(wèi)動作越來越遲緩,力氣越來越小。
反觀方喜樂,依舊神采奕奕。
抓住破綻,刀光一閃,一個護(hù)衛(wèi)脖子上浮現(xiàn)出一條紅線,接著頭顱掉在地上,咕嚕嚕地滾出好遠(yuǎn)。
它往前踏出一步,接著軟到在地。
弱點是頭顱!
......
“不!”
錢大慶抱著腦袋,雙眼血紅,崩潰大叫。
“不!你殺了我的四個尸鬼!我要殺了你!”
下一刻,閃著寒光的刀架在他脖子上。
“你還是先想想怎么活命吧,把他捆起來。”
后一句是對李先說的。
說罷,方喜樂走到中年夫人身邊,把她扶正。
他們幾人身體中還存有大量陰氣,吸收了,說不定可以突破后天八層,當(dāng)然不能放過。
“我體內(nèi)真氣屬性為陽,正好可以克制陰氣,我把真氣灌注到夫人經(jīng)脈之內(nèi),逼出陰氣,過程可能有點疼,夫人忍一下?!?p> “辛苦方姑娘了!”
眾人一一道謝。
于苗苗摸摸手腕,好奇地問道:“你這是什么真氣,竟然可以克制陰氣?”
“不該問的別問!”張超皺起眉頭。
打聽別人底細(xì),是江湖大忌,若是遇到脾氣暴躁的,一言不合都能打起來。
方喜樂好脾氣地笑笑,沒有說話。
幾人來到錢大慶身前,他被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全身上下只有嘴能動。
“居然敢下毒,本小姐殺了你!”于苗苗一看到他,不由得大怒。
張超連忙攔下她:“等等,我們有些問題要問?!?p> 于苗苗氣哼哼地收回劍,怒視錢大慶。
“你的護(hù)衛(wèi)是什么東西?”李先問道。
“呵呵”,錢大慶冷笑一聲,面露不屑,就是不張嘴。
李先上去就是一腳揣在富商肚子上,他頓時疼得像蝦米一樣蜷起來。
“說不說,不然我打死你!”
說著又是幾腳。
“哈哈”,錢大慶慘笑,吐出口中的血水:“說出來你們就會讓我走嗎,不還是死路一條!”
李先大怒,正要抽刀,一只手制止了他。
“讓我來問問?!?p> “是!”
如今李先對方喜樂頗為敬畏,當(dāng)即讓開。
方喜樂從身后的包裹中取出一個小罐子,管子里裝的竟然是糖。
眾人不解地看向她。
方喜樂不緊不慢地沾了點糖,邊仔細(xì)地涂抹在錢大慶傷口之上,邊說。
“你知道螞蟻嗜糖如命,聞到甜味會成群結(jié)隊地聚集過來,先來的找到糖搬走了,后來的沒找到糖,但是還能聞到糖的味道,它們就是傻傻地以為糖埋在血肉之下,會努力鉆進(jìn)去翻找,你一口我一口,直到啃得再也咬不動,直到連骨頭縫都啃得干干凈凈。
你說螞蟻吃掉一整個人需要多久?一天?兩天?而這期間,你還活著,時時刻刻感受著萬蟻噬心之痛,卻一動不能動,從最開始的不想死,到后來求死卻不能,只能絕望地感受著螞蟻一點點把你蠶食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