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余暖七點就起了,約了人不能遲到,這是余暖的準(zhǔn)則。
余暖哼哧哼哧的敲著許似的門,戲精上身:“許似,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別躲在里面不出聲,不出聲,你有本事勾女人……”
余暖敲得還附和著節(jié)奏。
許似拉開門,余暖的手差點打在許似的臉上,許似一把抓住。
咬牙切齒:“勾……女人,你從哪學(xué)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余暖吃疼,掙扎甩開許似的手:“哎呀,我開玩笑的亂說的,別在意,快洗漱,吃早飯,別遲到了!”
許似腦袋疼。
每天面對一個戲精本精,真的是太難了。
八點,余暖和許似準(zhǔn)時到達了觀音廟腳下。
余暖給季行和周靈帶了她自己做的包子,不能食言嘛,而季行則是帶了酸奶。
觀音廟坐落在山坡上,必須要爬一個大山坡,才能到達。
階梯很多,車是開不上去的,就算這樣,每天也會有很多人的拜會。
四人往上爬著。
余暖只覺得要累斷氣了,她和周靈相互扶著,抬頭望著前方觀音廟莊嚴肅穆的大門,都快要喜極而泣了!
特么的,走走停停三個小時才爬上來。
那些大爺大媽咋這牛呢????
歇了一會兒,喝了水,揉了揉腳和小腿肚子,余暖挺直腰桿,裝作很輕松的樣子,在其他三人的白眼下走了進去。
這個觀音廟來拜會的人特別多,也有很多守寺人看著。
最最具有標(biāo)志性的是一進去就看見的那個掛滿紅線的大樹。
余暖一進去就被震撼了,她以前只從電視上見過這種一看就古老掛著紅線的大樹,如今在現(xiàn)實中見到了。
余暖情不自禁的往前走,想近距離觀看一下。
“哎哎,那個小姑娘,別往前了,我們在跪拜,懂不懂??!”
余暖看著正在跪拜的大爺大媽,訕訕的笑了笑,忙退離開。
“嘿嘿,對不起對不起,第一次上來,我會注意的!”
大爺大媽們看著余暖這么有誠意,也沒有再說什么了,閉上眼睛,專注的跪拜。
余暖完全沒受到影響,看了一會兒后,又蹦蹦跳跳的往別的好玩地方串去。
許似很無奈,他不想來這些地方,如今都來了,只好隨處看看。
余暖東看看西看看,看著觀音像就拜拜,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觀音。
許似跟在身后覺得丟臉極了,只好離余暖遠一些。
這不,又看到一座觀音像,余暖走近大堂,跪下就拜:“觀音娘娘,保佑保佑!”
頓時,整個大堂安靜極了。
余暖還在拜,嘴里一直念叨著。
許似看不下去了。
“噗哈哈哈!余暖,你現(xiàn)在就想生孩子嗎?”
余暖茫然抬頭,看著周圍一臉震驚的人:“你們不拜嗎?看著我干嘛?什么生孩子?”
余暖抬頭往觀音像一看,嚇得瞪是爬起來。
“……送子……觀音……”
余暖眼睛瞪得賊大,看著前面的觀音像,懷里抱著一個如玉的娃娃。
余暖又看著周圍差不多都是女性。
“嗷!走,快走!”余暖直接捂住臉,招呼了一聲,就往外跑,好丟人。
太特么尷尬了!
許似的笑聲跟隨了余暖一路,連季行和周靈都十分的給面子的一直笑,臉都笑紅了。
余暖:“……”
余暖聽著笑聲,兀自坐在了一邊椅子上,尷尬的望向人多的地方,企圖放松。
三人下了一會兒,就緩過來了。
周靈趴著余暖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擦了擦眼淚,剛想安慰安慰一下余暖。
就看到余暖突然站起來,像炮彈一樣往人群里沖過去。
周靈一愣,往那邊看去,就看到余暖極快的拽住了一個小男孩的手。
那個小男孩手里還拿著錢包。
許似周靈和季行,一看就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許似快速走過去,幫余暖拽住了小男孩。
余暖厲聲問:“小偷??”
小男孩驚恐又慌張,他被抓住了,他今晚又沒飯吃了???
余暖扯過小男孩手里的錢包還給了那個女生,并囑咐:“小姐姐,你看看錢包里東西少沒?”
那個女生感激的說了聲謝謝,查看了下:“什么都沒少!”
余暖點點頭,嚴肅的對小男孩說:“你爸媽呢?誰讓你偷錢的?”
小男孩掙扎著,這么多人,好丟臉,把臉低著,使勁的掙扎著。
那個女生再說:“這個小男孩一定要好好教育,謝謝你們了,小妹妹!”
余暖:“……”
她還是個小妹妹????
余暖扯著小男孩就往座椅那邊走,這邊鬧得動靜太大了,不好說話。
許似很配合的牢固住了小男孩。
坐下后,余暖開始發(fā)問:“這里沒有別人,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不語。
周靈:“偷東西是不對的,你爸媽呢?”
小男孩不動。
季行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溫聲細語:“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難處,跟哥哥姐姐講,我們幫你解決!”
聽后,小男孩抬頭看了眼季行,小聲帶著哭腔:“哥……哥,你真……能幫我嗎?”
季行帶著鼓勵:“當(dāng)然,但你要說出來,哥哥才能幫你解決啊!”
余暖贊賞的給了季行一個大拇指,笑意吟吟:“對呀,你要說清楚事情經(jīng)過,哥哥姐姐才能幫你呀,別怕!”
小男孩看著四張帶著善意的臉,漆黑的小手揪著衣擺。
小男孩哽咽,低聲道:“我叫二虎,媽媽生弟弟的時候……去世了,爸爸抽煙喝酒賭牌,還會打我們,根本沒有錢養(yǎng)活我跟弟弟,還強迫我出來偷東西……偷不到的話,就不能吃飯,弟弟也沒有飯吃,今天肯定完了??!嗚嗚嗚嗚嗚……”
這個小男孩才六七歲?。????
什么家長能這么喪盡天良???
四人都非常氣憤。
余暖氣的挽起小男孩的袖子,一道道新舊交錯的皮帶印。
四人沉默了!
過后,許似拉過小男孩的肩膀,直視著小男孩:“你想讓你爸爸坐牢嗎?”
小男孩滿臉淚水,也抵不住淚眼朦朧中的恨意:“我恨他,我想他坐牢,他根本不是我爸爸,我爸爸以前對我很好的,自從媽媽走后,就變了一個人,嗚嗚嗚嗚嗚,弟弟……弟弟每天都被打嗚嗚……”
余暖和周靈已經(jīng)淚流滿面,余暖拿出手機,就撥打110。
現(xiàn)在沒有阻止她。
……
余暖和周靈個牽著小男孩的手,許似的余暖沉默的站在她們身后。
五人看著前面的一座爛房子,聽著里面?zhèn)鱽淼拇蛄R聲,沉默。
小男孩說,之前媽媽在的時候,是住在小區(qū)的,但爸爸賭錢把房子給抵押出去了。
聽著孩子的哭聲,余暖忍不了了,這個人渣。
紅著眼眶,一腳踢開了腐爛的木頭門。
“住手!你個人渣!”
看著院壩里面的情景,饒是清冷如許似,也怒火中燒。
院壩中,一個中年邋遢大叔,正用一根爛皮帶,抽著地上才四五歲左右的孩子,孩子被抽的鮮血淋漓,哭泣,求饒。
這房子真的是爛的不能再爛了,一如這人。
那個邋遢大叔驚慌的朝門口看去,看到只是一群毛孩子,便無所顧忌。
“怎么,老子打自己孩子,咋了?多管閑事,毛都沒長齊,回去吃奶吧……哎二虎,你死小子在那干什么,是不是你帶著來的,你這雜種!”
醉醺醺的罵著臟話!搖搖晃晃還要過來逮人。
余暖火了:“你才是雜種,你不配當(dāng)父親?!?p> 五人眼眶紅著,義憤填膺。
邋遢大叔迷糊的笑著,露出一口黑黃的大牙:“喲,我不配當(dāng)父親,難道給你當(dāng)男人啊?哈哈哈哈?”
余暖沖上去,在邋遢漢沒反應(yīng)過來時,抽走了他手里的爛皮帶。
二話不說,就往那男人身上抽,嘴里還在罵:“就你這種人渣,只配在牢里度過下半輩子,當(dāng)你特么的男人!皮帶抽著爽嗎?啊!”
那男人一下被抽在地上打滾,剛開始還試圖爬起來奪回皮帶,結(jié)果余暖越抽越狠,瘋魔一樣,完全聽不見看不見那男人身上的血還有救命聲。
小男孩被嚇著了,退后著往季行懷里縮,但眼睛還是放在了所謂的父親身上,哽咽著。
余暖被氣很了。
許似,周靈和季行看著,只覺得大快人心,但是不能打出人命。
許似上去奪過余暖手里的皮帶,讓余暖退后:“余暖,別打了,等會警察就來了,你退后!”
余暖激動的還想上去補兩腳,被許似抱著,掙扎的力道越來越小,余暖趴在許似的懷里一下就哭了出來。
她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周靈也是哭了出來,兩個女孩子一直在壓抑著,現(xiàn)在余暖的哭泣,像是導(dǎo)火線一樣,兩個女孩頓時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警察叔叔們來的時候,就看到里面最顯眼的地上帶血奄奄一息的男人和小男孩,再就是抱著的一男一女,那女的哭的聲音賊大,旁邊還有個女孩也在哭,但只是小幅度,然后最靠近門的是一個男生,懷里還縮著一個怯生生臟兮兮的小男生。
……
了解了事情經(jīng)過后,那個邋遢大叔被拘捕了,兩個小男孩也被送往了醫(yī)院,等傷好了就會聯(lián)系福利院。
警察叔叔還對他們四個表示贊賞:“你們是好樣的,謝謝你們挽救了三個人的命運!”
走之前還敬了一個禮。
這件事之后,大家都再也沒有玩耍的心情了。
下山后,無言的分道揚鑣。
許似和余暖在大街上走著,觀音廟離許似家不遠,走路十多分鐘就到了。
余暖無神的走著,突然被許似一把給拉到了旁邊。
有輛車子開過,里面的人還大罵:“想死啊!”
許似對著余暖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你想死?。∽呗凡豢窜囇?!啊!你是豬嗎?”
余暖恍惚的推開許似,朝著家走去,到是很聽話的走里面。
回到家后,余暖就把自己關(guān)在了房間里。
許似嘆氣,今天這事對誰打擊都挺大的。
今天是不用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