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錦福接受完問詢,覺得又渴又餓,可他不敢在人前嘗試吃東西,辦案人員看他很疲憊就問他怎樣,他說沒事。
走出了辦公樓,腿腳也沒一點勁,餓幾天了是不是,八月天,正是最熱的時候,太陽直射下來,地面溫度怕是有50度了,熱氣透過鞋子傳到身上,汗一直沒有停過。胖子怕熱,再這樣下去沒得救反而會被蒸熟了。
多久沒受過這樣的苦了。朱錦福邊走邊罵把自己甩在一邊的白英奇,忽走著走著,來到一個小河邊,很涼快,就坐下來想休息會,打遠處走來一個螃蟹一樣斜著走的人,朱錦福不知怎么,看他口吐白沫就覺得他很可憐,于是就邀請他跟自己一起坐。
那個人說好,就走過來坐在他身邊,兩人胡亂的聊著天,河里有幾個小孩子在游泳,那個人就說:“這些孩子怎么不知道死活呢,這條河里有吃人的怪物?!?p> 朱錦福一聽急了說:“那快點讓孩子們上來呀?!?p> 螃蟹人就說:“你去叫呀?!?p> 朱錦福真的站起來,走到孩子附近喊:“快上來,河里不能游泳?!?p> 沒有人聽他的,孩子在河里笑他說:“膽小鬼?!?p> 朱錦福叫半天他們也不上來心里不高興了說:“不管你們了,死小孩?!蹦莻€螃蟹人說:“這些小孩不聽話,要不然,咱們走近一點去嚇唬他們?!眱蓚€人就走到河邊,朱錦福頭往河邊伸長,螃蟹人一把就把他推到河里。
河水很深,朱錦福沒有力氣掙扎,任命地往下沉,忽然間有人從水里把他一把拽了上來,他嗆水嗆得昏天黑地,抓住救命稻草不放,等到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腳都被人捆住了,大十字綁在石臺上。
拼命掙扎可沒有用,綁得非常緊,石臺下面跪著很多人,嘴里都在唱著古怪的調子,朱錦福聽不懂,頭被固定在石臺上,也看不見這些人都是誰。
又過了一會,朱錦福被豎了起來,他吃驚的發(fā)現(xiàn),面前密密麻麻地跪著一大片人,跪我?不過他很快看到他前面有一張石椅子,椅子上有人坐著,這些人并不是拜他,而是拜坐在椅子上的那個人。一會兒,看見那個人站起來張開懷抱接受眾人的跪拜,
這是什么鬼地方?朱錦福心里怕的要命,想找人求救,周圍很多人在看熱鬧,對他指指點點,忽然,他看到人群中有一老一少二個人,年輕的那個分明就是白英奇,白英奇眼神跟他相對,對他做了個放心的手勢,心里在稍微安穩(wěn)點。
這邊的儀式好像已經(jīng)結束了,幾個提著籃子的女人把手里的東西整齊擺在他身邊,朱錦福驚恐地發(fā)現(xiàn),他們擺的是人的心臟,還在跳的心臟。
坐在他前面的那個人站起來,跟他對了個正眼,不是人,而是一個貓頭人,他對這個人居然有非常熟悉的感覺,他個子不高,背后背著一個巨大的卷軸,手中持著一把青傘,胡亂套著一件老藍的袍子,皺紋滿面,一雙眼睛滿是老朽風霜。
貓頭人忽然說漢語說:“朱錦福,咱們終于見面了?!?p> “你是我的那只貓?”
貓頭人顯然聽懂了他的意思說:“不錯,就是我?!?p> “你怎么忽然碎了?現(xiàn)在又活了?是不是你把我?guī)н^來的,為什么把我綁在這里?”
貓頭人呵呵笑說:“一肚子疑問是吧,功德圓滿,我自然就碎了回到這里,幫你,就算是吧,不過今天你也要幫我一個忙。”
兩人的對話聽在尹弦耳中,他問青木祭司說:“師傅,他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懂?”
“我也聽不懂?!?p> “咱們什么時候動手救人?好趕緊回去?!?p> “要救你自己上,我可不去。”
“不救人你還帶我來這干什么?”
“你看周圍的妖怪,個個都不弱于你,咱們拿什么救?”
那邊朱錦福問貓頭人說:“我能幫你做什么呢?你盡管開口?!?p> “要你身上的一點東西。”
“只要不是要我的命,別的你隨便拿?!敝戾\福倒是很上路,一點也不準備拒絕,在他看來,自己的一切都是這只貓給的,他拿點什么回去,也是應當?shù)摹?p> “呵呵,你放心,不要你的命,”
“那個,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我一直想當面向你道謝的?!?p> “我啊,我叫白公。”
兩人一句一句聊著,如果不是被綁在到處都是跳動的心臟跟前,還是挺正常的,朱錦福渾然忘接了自己危險的處境。尹弦那邊問道:“師傅,這個地方是哪里?處處那么古怪?”
“看出來了?這里不是現(xiàn)在不是過去,只是一片虛無之地,我之前為什么要朱錦福自己走,因為只有他才能帶咱們來這里。”
“真神奇,那這里到底有什么說法?”
“這里是那只老貍貓構造的虛擬空間,你發(fā)現(xiàn)沒有,老貍貓快要死了?!?p> “你怎么看出來的?師傅,咱們是來救人的,別總在這聊天浪費時間行不行?”
“還沒到時候,你只能等著?!闭f著,他居然轉身走了。
尹弦只好跟上,青木祭司走到一座酒館,店門口挑著很大酒招牌,走進去里面有張空的桌子坐下來說:“小二,酒菜都先上來。”
上酒的小二居然是個骷髏,拖著骷髏架子走路咯吱咯吱的,手骨上舉著托盤,眼里兩朵磷火幽幽閃著,放好酒菜就走了出去,尹弦盯著他不放。
青木祭司給自己倒了一杯,回味半天說:“別看了,別那么沒出息,快嘗嘗這個,上百年沒嘗過這個味道了呀?!?p> 喝了酒,他還拿起筷子去夾那盤肉,尹弦四下看去,酒家的客人還真不少,幾乎坐滿了,尹弦看得心驚肉跳,哪有一個正常人,衣裳華貴的貓頭人正在推杯換盞,一個健壯的牛頭人端起洗臉盆大的酒碗邊喝邊夸獎好,挨著的桌上一群狼啃著帶血的骨頭,他低聲問說:“師傅,咱還是走吧,這里太古怪了?!?p> “好容易來到這里,我怎么能不喝個痛快,不喝你出去等我?!?p> “出去?”看看周圍的非人類,還是算了吧?!皫煾?,你等會有錢付賬嗎?我看那個掌柜的可不是好說話的。”
確實不像善類,掌柜的是個粗壯的豹子頭女人,滿頭珠翠叮當,穿著大紅的裙子,手里拿著根比人還高的大煙袋,滿臉兇光不停掃視著就餐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