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點點頭道:“嗯,我知道他?!?p> 格塔的戰(zhàn)斗場面,唐寧看過,印象極深,因為鏡頭里全是十九禁的畫面。
在擂臺上,格塔完全是一只噬血的野獸,曾經(jīng)有一場,他擊敗了一個精靈,精靈向他求饒,他卻撲上去,生生吃掉了那個精靈的大半個腦袋,如果不是他的馴馭師用藥物把他弄昏,估計他還會繼續(xù)在擂臺上“開餐”。
競技場的擂臺之上幾乎是無規(guī)則的,除了不準使用戰(zhàn)斗魔法外,其他諸如輔助魔法,增強藥劑,暗器毒藥等等,皆不在禁止之列。
而禁止使用戰(zhàn)斗魔法的原因很簡單,怕傷及擂臺之下的觀眾,試想一下,打著打著,突然來一記“流星火雨”或“末日審判”,那只怕連競技場都會化為灰燼。
格塔在擂臺上的瘋狂表現(xiàn),讓所有人都懷疑他的主人給他使用了魔法藥劑,但這是在規(guī)則允許范圍之內(nèi)的,而且他的主人看上去陰鷙兇殘,令人生畏,所以那些投錯了注碼的賭徒們雖然心有不忿,但也只敢私下里BB幾句罷了。
從初賽一直打到四強,格塔一共打了三場比賽,這三場比賽的對手,被他吃掉一個,撕碎一個,折斷一個。
明天,唐寧將成為他的第四個對手。
……
……
第二天,唐寧起了個大早,清晨的陽光透過樹屋的枝椏從窗戶漏進來,為原木色的地板鋪上了一層淡黃色的光暈。
唐寧站在這光暈里,呼吸著從窗外吹進來的微風,風里夾雜著青草與木葉的香氣,讓他迷醉。
雖然來到這個世界還不到兩個月,但唐寧已完全習(xí)慣這個世界的生活了,圖拉利昂森林的恬靜風光,特維亞鎮(zhèn)的繁華與活力,讓他有一種想在這里安家的沖動。
但是,這也僅限于瞬間的沖動而已,他還有更宏大的目標,那不是一處莊園,一個城堡,幾千畝良田所能容下的。
雖然他這個來自于神秘東方圣地二道口胡同的超級劍客到現(xiàn)在還是個無證游民,但其實只要他愿意投入某個領(lǐng)主或者國王的旗下,想要一個騎士或貴族的封號,就如同下樓吃頓早飯那么容易。
遠的不說,光是身邊的阿拉貢就已數(shù)次向他拋來橄欖枝了。
剛來的時候,唐寧還不清楚阿拉貢的身份,只以為他是一個有錢的商人,后來在交談中才慢慢了解到,他是個妥妥的官二代加富二代。
阿拉貢全名叫阿拉貢·奧勒克。
他是艾拉西亞凱巖城大領(lǐng)主沃森·奧勒克候爵的第三個兒子,沃森·奧勒克在他領(lǐng)地內(nèi)擁兵四十余萬,威名遠攝,但至于阿拉貢為什么放著好好的領(lǐng)主少爺不做,卻要跑出來行商,阿拉貢并不愿細談。
每個人心中都有不愿被觸碰的隱私,唐寧自然不會去追問。
阿拉貢家世煊赫,他很有誠意地邀請?zhí)茖帪閵W勒克家族效力,但唐寧委婉地拒絕了,因為一旦加入,就意味著約束與服從,這與唐寧的理想相悖甚遠。
在窗前舒展了一會腰背與雙臂,拉伸了一會筋骨,做完這些熱身運動之后,唐寧開始了每天的正式鍛煉。
600個掌上壓,600個仰臥起坐,600次深蹲,這些簡單的力量訓(xùn)練后,他開始做瑜珈。
瑜珈是唐寧用來增強柔韌性與平衡性的方法之一。
技擊之法,講究圓融。柔缺剛,攻而不克;剛?cè)比?,浪費力氣!唯有兩者結(jié)合,才能達到真正的化境。
一個小時不停歇的鍛煉,唐寧身上已微微見汗。
他走到房間的另一頭,推開微閉著的木門,只見里面是一個盥洗室。
盥洗室里有一個便溺桶,桶邊緣用軟木做成窩形的襯墊,形似現(xiàn)代的馬桶,靠墻位置有一個木質(zhì)盥洗盆,盆下方的水口處聯(lián)著一個污水桶,而在墻角那里,則擺著兩大桶清水,是用來洗漱的。
盥洗臺側(cè)旁的一個木架子上,有為房客準備的細鹽,以及一端搗成刷毛狀的嫩樹枝,這便是最簡易的“牙膏”與“牙刷”。最貼心的是,木架子上還碼著一疊質(zhì)地還算柔軟的草紙,這是“廁紙”,說實在,在整個盥洗室里,這是讓唐寧最有好感的衛(wèi)生用品了。
每當想起古羅馬人在公共廁所里用纏了海綿的公用木棍蘸著鹽水,擦拭剛剛排過“五谷”的菊花時,唐寧就非常慶幸自己沒有穿越到那樣的位面去。
洗漱完畢后,來到樓下。
樓下的人不算多,只有幾桌看上去想趕早市的客商在吃著甜烙餅,而在餐廳角落,聚了一群阿拉貢商隊的伙計,其中便包括莎珊,他們正在竊竊私語,就象在圖謀什么軍國大事似地。
唐寧走了過去。
伙計們見到他過來,連忙站起身,向他問安,“早安,唐寧大人?!?p> 唐寧微笑道:“你們好?!?p> 打完招呼后,這些伙計便一個接一個地走開了。
唯獨剩下珊莎象做錯了事的孩子似地站在餐桌旁。
“老師”,自從與唐寧相處久之后,她對唐寧的稱呼已由“大人”改為“老師”了。
唐寧瞥了瞥她藏在身后的布袋子,不經(jīng)意地問道:“你藏著什么?”
“沒……沒什么?!鄙荷娞茖幾讼聛恚阋沧讼聛?,她隔著餐桌,身體前傾,湊近唐寧,欲言又止,布袋子因為被壓在胳膊肘下,傳出了唐寧熟悉的那種聲音。
看著珊莎那好象布偶貓似的藍眼睛,唐寧笑問道:“你想問些什么?”
“山姆說,把生命變成賭具,把殺戳當成游戲,并且用來下注,是對靈魂的褻瀆。你認為他說得對嗎?”珊莎忽閃著眼睛,盯著唐寧。
面對這充滿哲學(xué)意味的問題,唐寧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山姆其實說得一點都沒錯,但身處這殘酷的世界,要想出頭,有時候就不得不行走于灰色地帶里。
唐寧象電腦宕機似地靜止了一會,才對珊莎道:“山姆說得沒錯,但不現(xiàn)實,他以后會明白的。”
“以后?那是什么時候?”
“在重振你們維杜爾家族榮耀的過程中,他慢慢就會體會到了,你也一樣?!碧茖幓亓艘痪渫瑯映錆M哲學(xué)意味的話。
“哦,”珊莎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問了這么多,你手里的錢袋子就是用來下注的吧?”
“嗯,是的?!鄙荷p手攥著布袋,羞赧地笑了,“我想賺些錢,然后去買柄用隕鐵打造的鋼劍……”
“你手里的錢哪來的?”
“我問齊沃管事借的,200金幣!”
“齊沃那吝嗇鬼,會借這么多錢給你?!”唐寧懷疑自己聽錯了,一想到齊沃那摳摳索索的樣子,他就覺得此事不可思議。
“阿拉貢大人說,等圖魯爾部落那批貨全部賣出去之后,每個伙計至少能分到500金幣,所以齊沃管事才肯借給我的。”
給伙計們發(fā)一筆錢,帶他們回家鄉(xiāng),然后讓他們選擇自己的生活,是阿拉貢早就說過的,唐寧只是不知道他這么豪橫,居然一個人至少發(fā)500金幣!
“500金幣啊,哈哈,那到時候你確實可以去肯特兵器坊挑柄好的隕鐵鋼劍了,漢默呢,他借了多少?”
“他比我狠多了,他跟齊沃借了1000金幣!原本齊沃只肯借給他500金幣的,但漢默說每借一天,他就付齊沃50金幣的利息,于是,他就借到手了。他還跟我說,他已經(jīng)全押在你的身上了……”珊莎喋喋不休地說著,滿臉八卦的表情,她此時的性格跟剛來商隊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開朗了許多。
“嘩,漢默這廝有前途啊,居然都用上杠桿賭搏這一招了。”唐寧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