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奴籍,薛暢沒有跟著,而是讓薛灝跟著小二去的,他是長子。遲早要頂門立戶,越早接觸一些事就能越快的成長,無名跟薛灝又去買了兩架馬車,雇了倆短途的車夫,薛灝本意想買,但無名說不急,長途跋涉,車夫最好是會一些武功的,要慢慢遇,薛灝覺得無名說的很有道理,也沒堅(jiān)持。第二天一大早,三輛馬車便又出發(fā)了。
官道上,兩匹馬疾馳而來,一黑一白,嘚嘚的馬蹄聲揚(yáng)起一路塵土,遠(yuǎn)遠(yuǎn)的無名便靠邊停下讓路,薛灝與無名同坐在車沿上,羨慕無比的看著那兩匹高頭大馬,‘什么時候我也會騎馬就好了?!?p> “暢姐兒,咱們買這么些人,是不是太招搖了些?”潘媽媽忍了兩天才有機(jī)會跟薛暢說說自己的擔(dān)憂,銀子不必說了,當(dāng)初夫人留下的,加上薛暢賺錢的本事,養(yǎng)幾個人不是問題,但這么多人一起上路,太引人注意了,萬一被那些黑衣人追上,潘媽媽想想就不寒而栗。
“外婆,您老就放心吧,這一路多觀察觀察,行的就留下,不行的就賣掉,與其到地方再買,不如到時候有人可用!”薛暢一邊耐心的解釋一邊摸摸潘媽媽懷里的白果,這孩子不燒了,就是粘人的很,昨天薛暢給香薷拿了十兩銀子,給大家置辦一些生活用品,這丫頭也是個會算計(jì)的,花了三兩銀子不到,剩下的一文不少都拿回來,該買的都買了,并且衣服都是雙份,連換洗的都備下了,思慮很周全,薛暢還是挺滿意的。
白果穿了一件豆綠色的小襖,巴掌大的小臉白白凈凈的,大大的眼睛,就是很少說話,許是這一路吃了不少苦,缺乏安全感吧,總是抓著潘媽媽的衣襟,“果兒可餓了?”潘媽媽摟著白果問。白果搖頭,“果兒,要喝水嗎?”薛暢問,白果依舊搖頭,只眼睛盯著緊閉的車簾,不哭不鬧。“果兒要找哥哥嗎?”薛暢猜測,白果的眼睛亮了一下,看看薛暢復(fù)又黯淡下去,她昨晚是跟潘媽媽睡的,今天一大早出發(fā)的時候還沒醒,這睜開眼就在馬車?yán)锪?,并沒有看到哥哥。
白術(shù)與薛灝薛哲一輛馬車,車子剛一停下,薛暢便抱著白果過去,估計(jì)小丫頭以為自己被賣了,看到哥哥與無名的那一刻“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白術(shù)急忙下車,接過白果,一邊走著,一邊拍著解釋著,“果兒乖,哥哥在呢,果兒不哭......”“哇~~嗚嗚嗚......果兒要哥哥......嗝......哇~嗚嗚。要哥哥......嗚嗚嗚......”薛暢幾人看著情緒激動的白果都傻眼了,束手無策好嗎,兩輩子加起來也沒有哄孩子的經(jīng)歷,完全的懵怔。
“小妹妹!”疾馳而過的黑馬突然被拉住韁繩,不舒服的揚(yáng)起前蹄‘咴咴’叫喚著,馬上的人利落的一個飛身便落在白果的身邊。“小妹妹怎么了?女孩子哭了就不漂亮了,不哭哈,你不哭哥哥給你好玩的?!闭f著從懷里拿出一串珠花,這一切來的太突然,薛暢幾個人都忘記了反應(yīng),不知道是珠花漂亮還是這人來的太突兀嚇到了白果,她果然不哭了,眼里還噙著淚,看看珠花,又看看這突然冒出來的大哥哥?!翱纯?,漂亮吧,漂亮的小妹妹戴漂亮的珠花?!鄙倌暾f著便把珠花熟練的綁在白果的頭上,珠花是淡粉色的,下面綴著兩個銀質(zhì)的小鈴鐺,一動就發(fā)出清脆的‘叮當(dāng)’聲?!邦~---公子,這太過貴重......”薛暢出聲,一看這珠花就知道價(jià)值不菲,那是南珠,粉色的米粒大小的南珠很少見的好嗎,非親非故...“小孩子會哭壞的,真不知道你這哥哥是怎么當(dāng)?shù)?,沒見她一直吵著要哥哥嗎?你就不能抱一抱,哄一哄?”“額---”薛暢被訓(xùn)的無言以對,好吧,誤會什么的最討厭了,解釋太麻煩,關(guān)鍵沒必要,不解釋呢?又有些小委屈,‘這位大哥你不了解情況,別嚇指責(zé)好嗎?’
也難怪被誤會,薛暢此刻依舊是男子打扮,“走了?!卑遵R上的少年喊了一句,“小妹妹要乖乖的哦!”少年拍拍白果的頭,連個正眼都沒給薛暢等人,轉(zhuǎn)身上馬又疾馳而去了,一切來的太突然,速度的都沒看清那少年的樣貌,人就已經(jīng)不見了,只能聽見那漸行漸遠(yuǎn)的馬蹄聲,‘嘚,嘚嘚...嘚嘚’還有那叮當(dāng)?shù)闹榛ㄗC明著剛才的確發(fā)生過什么。
“果兒乖,外婆抱抱咱們要趕路了?!迸藡寢尳舆^白果,許是擔(dān)心沒有了,白果回到車上笑容明顯增多“果兒乖,我是外婆,記得嗎?你是白果,知道嗎?這珠花真漂亮,果兒更漂亮......”潘媽媽絮絮叨叨,“哥哥也漂亮?!彪y得的白果竟然出聲了,于是,這一老一少,開啟了‘白開水’式的聊天模式,薛暢表示很寂寞。
“......那是宛兒的禮物,就這么送人了?”客棧里,元成問。
“她跟宛兒當(dāng)年差不多一般大,宛兒也是天天哭著找哥哥?!膘宪幙粗巴怆y得的有耐心回答。
“宛兒會治好的,還是沒有那小神醫(yī)的消息......”
煜軒想到自己的妹妹,當(dāng)年也是這樣,小小的身板,大大的眼睛,看不到他就會哭,嗓子都哭啞了,就是不會喊‘哥哥’......
焦二果然不負(fù)眾望,幾天的時間已經(jīng)摸清了山洞的內(nèi)幕,這邊的確有鐵礦,沒日沒夜的開采,冶煉,還有兵工廠,山洞里有數(shù)個被囚禁的鐵匠,每天不停的打制兵器,那個長袍的中年男子是鍛造師,煉鐵的技術(shù)都是他在負(fù)責(zé),有船,一般都停在天池的另一端出口處,只有外面的人進(jìn)來運(yùn)兵器的時候才會駛過來,接頭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魏三說也是易容過的,滿臉的絡(luò)腮胡子,姓侯,大家都叫他‘侯先生’。山頂?shù)谋鵂I有四萬多人,精兵大約有五千,武器精良,訓(xùn)練有素,其他大部分都是各地的青壯年流民,被收容至此,負(fù)責(zé)開荒,種地,開礦等,日子過的很是清苦,負(fù)責(zé)的叫姜元奎,是臥龍寨二當(dāng)家的,寨主陳文耀,文質(zhì)彬彬書生模樣,此人心狠手辣,因?yàn)楸∨c精兵的待遇反差極大,那些開礦的兵丁企圖抗議,只為了能吃飽飯,當(dāng)然這里有焦二等人的手筆,幾個領(lǐng)頭說話的竟然被陳文耀活著扒皮,尸體就吊在山頂洞口的閣樓上,焦二覺得是個時機(jī),趁著那三萬多人的悲憤收復(fù)起來更容易,所以便傳信給煜軒......
子時,臥龍寨一片寂靜,煜軒,元成等人潛入,就見焦二和魏三大搖大擺的在天坑口等著他們,“行啊二哥?!痹韶Q起大拇指,對著恢復(fù)容貌的焦二夸贊道。
“還是常大哥的藥厲害,現(xiàn)在整個臥龍寨都在沉睡,那邊天池的出口是咱們的人在把手,你們倆換上面具,上面兵營就看你們的了,”焦二回答道。
“影三,你負(fù)責(zé)帶人把外面的暗哨都換下來?!膘宪幰贿叴鹘苟拿婢咭贿叿愿??!敖苟?,你就不用戴面具了,明天你接替大當(dāng)家的位置,等待上面派人?!?p> “那五千精兵...如何處理?”焦二問。
“那都是他的心腹,順則生。”白元成易容成姜元奎,指著易容成焦二的煜軒說。
迅速開動,焦二輕車熟路的找到姜元奎跟陳文耀的寢殿,是的是寢殿而不是營帳,山頂?shù)膶m殿很多,他們很狡猾,所在的并不是最大的,相反并不怎么起眼兒,但殿內(nèi)裝飾幾近奢華,有婢女小妾數(shù)人,如果不是焦二,找起來還真要廢一番功夫,‘皇帝也不過如此吧’幾人心里非腹。殺了陳文耀,綁走了姜元奎,又除掉姜元奎的四個心腹副將,并把五人的尸體掛在門樓上,把上面那幾個兵丁的尸體卸下,一字排開用白布蓋好。影一帶人換下所有門樓上的崗哨,一切準(zhǔn)備就緒,成敗在明早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