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旬,我見過皇上了,他很失望?!?p> “我也沒有辦法??!”
“我很了解皇上,他本來扶植我們,就是有目的的,他想讓我們代表神權(quán),掌握話語權(quán),發(fā)落他不喜歡的人,”大祭司分析道,“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救他自己??上?,你卻不遂他意,卡在了第一關(guān)?!?p> “皇上今天的態(tài)度,就是有可能再次放棄我們。我是無所謂,可是你,子旬,你還小,不能就這樣被扔在角落過一輩子。被拋棄的滋味很難受,無論怎么樣,我都會幫你解決這件事情的?!?p> “父親,這種事情要怎么解決……”子旬苦惱極了,想起來前幾個月的記憶,他實在不想重蹈覆轍,“我人就站在那里,眾目睽睽之下,不行就是不行,做什么都徒勞無功,估計有用的就是那塊面罩,可以擋著臉,給我遮遮羞。”
“……子旬,你也別這么說,總會有辦法的,最大的阻礙已經(jīng)沒有了,我們畢竟得到了皇上的支持?!?p> “我想到了!”子旬突然激動起來,“我想到了,面罩,我可以在面罩上做文章……”
大祭司疑惑地看著他兒子,準備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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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準備好了,”子旬聯(lián)系了皇上,沒等對面的人說話,第一句就直奔主題,“I'am ready。”
“嗯,我知道了。”對面接起電話的,是柯禮席。他的面色卻不像子旬那樣高興,聽到對方“準備好了”,柯禮席自然明白所指,他面色陰沉地掛掉了電話。
“皇上,子旬準備好了。”柯禮席決定以不變應萬變,他不喜歡子旬東山再起,但是,如果還不知道對方出什么招,就急急忙忙反擊的話,很容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于是,柯禮席來到皇上身邊低語,復述了子旬的話。
在一天當中,除去睡眠,皇上閉著眼睛的時間得有至少一半。對外,他說他堅信閉目養(yǎng)神,實際上,在他小的時候,就受到過大祭司家族先人的指點,那是個一百一十多歲的老頭,在他一百歲時,生下了最后一個兒子,之后就退任了。那個人很喜歡幼年的皇上,告訴他說,你會成大器,還告訴他,閉著眼睛,就是在延長壽數(shù)。
“那我每天睡覺越久越好咯?”小孩子咯咯笑道,他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哈哈,你很聰明?!?p> “但是,人怎么會不停地睡覺呢?”小孩子疑惑地問道。
“所以說,能睡是一種福分啊。”
留下這句話后,老頭子離開了,然而,“閉著眼睛”卻記到了心里。后來,皇上年紀見長,眼睛是能閉著就不睜開。
雖然皇上閉著眼睛,但是對周圍,能夠做到不察就洞明一切。閉目養(yǎng)神,他也常常自覺到好處,但是這好處,更經(jīng)常的用處,是感覺到周圍哪兒有小蟲子。外出的時候,腿上的蚊子還沒咬,剛一趴上就會被察覺。
此刻,柯禮席的低語,自然傳到了皇上耳中。
“行,安排秘書,挑個合適的讓他去吧?!被噬涎劬σ婚],繼續(xù)養(yǎng)神了。在看到結(jié)果之前,他懶得對子旬像上次那么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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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中型的典禮,遠不如為子旬復出而量身定制的那場典禮隆重,可是,秘書也沒有辦法,畢竟,典禮之所以被稱為典禮,節(jié)日之所以被成為節(jié)日,就是在于不會天天有,而需要子旬主持的就更少了。
這是近期可以找到的最像樣的聚會了。廣發(fā)邀請函,可是,像上次老錢那種已經(jīng)吃過一次虧的人,就不可能再來了,而且老錢這種人不在少數(shù)。
即使如此,子旬毫不在意,非常熱情親切的和周圍人打招呼。
趙曳庭,子旬的忠實觀眾,這一次又來了。他不像老錢,氣憤于主角的故意不露面,認為是被忽悠了,相反,趙曳庭巴不得自己再次被放鴿子。畢竟,有第一次,這是第二次了,如果再來個第三次,子旬就坐實了他的猜想,可以說是完蛋了。
可惜,天不遂人意,子旬不僅及時來了,還表現(xiàn)得相當好。
趙曳庭在下面遠遠地看著子旬站到了臺面上,連同他的那個家伙,都十分驕傲,甚至比以前更加的驕傲。
子旬身材高大,即使遮著臉,也能讓人一眼辨認出來。
這次的典禮十分成功,子旬及時到場,和人寒暄,之后蒙臉從后臺出來,也穩(wěn)穩(wěn)當當,不失水準。大家贊嘆大祭司的血脈又回來了。連把邀請函直接扔了的老錢,也吹噓了幾天,欺騙別人說自己也到場了。
。。。
昏暗,又炫目的酒吧。
這是因為,這個酒吧剛剛展開了一場假面舞會,燈光、短裙、艷麗的羽毛把此地弄得眼花繚亂。除開跳舞,這也是個很好的密會地點。
“子旬,他怎么會回來?”趙曳庭約見了戴脂露,兩人坐在角落還算整潔的桌子上,氣場與舞池中央的眾人格格不入。他無暇顧及炫目的一切,只是出神地盯著一處,眼神中透露著深深的不解。
戴脂露同樣也沒有看他,而是盯著桌子,好像要用眼神把那個玻璃杯琢磨碎。她扶著額頭沉思,看樣子也十分頭痛。
舞池中最漂亮的女郎登場,華麗的鑲鉆隨著她的舞步,時不時地閃耀,搖曳生姿,攝取人心。
“我明白了!”戴脂露眼神一亮,垂下來的柔軟長發(fā)也為之一顫,“我們沒有猜錯,他應該就是那方面出了問題。但是,我們忽略了一個最大的變數(shù),這也是他最容易暗中操作的點?!?p> “什么?”趙曳庭的思維加速,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面罩?!贝髦吨噶酥改?,“戴上那個嚴嚴實實的面罩,誰也分不清是誰。子旬很可能在這里玩了一出貍貓換太子?!?p> “不是有可能,”趙曳庭沉思了一會,轉(zhuǎn)而斷定,“是一定?;旧峡梢源_定就是這種情況,我們能設想到的其他可能性都被排除了?!?p> “如果是這樣,那可太有趣了……表面上子旬繼續(xù)風光無限,實際上他就像砧板上的魚肉,連話都不能說?!?p> “沉默的吉祥物罷了。不過,也難為他能想出這種方法來。”
“他是子旬,頭腦還是靈光的,這個是唯一的生機了,就算鋌而走險,也不可能放過?!?p> “為了保險,我會再去一次他的典禮,驗明正身?!?p> “之后就送他上路了嗎?”“驗明正身”,這話聽著耳熟,戴脂露不禁笑了。
“是的,在此之前,需要借戴小姐的東西一用?!壁w曳庭注意到了戴脂露的無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