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國事
在趙王與魏王會盟的同時趙悝也在邯鄲開始推廣新犁和耕牛之事。
趙王走后由趙悝監(jiān)國。留下平原君、趙奢、廉頗等大臣輔政。
趙王走后趙悝就開始著手負責耕牛和新犁的推廣之事了。
趙悝首先將負責錢糧內(nèi)史趙奢找來商量道：“愛卿也已經(jīng)看到這新犁的作用了吧。覺得如何?！?p> 趙奢夸獎道：“殿下，這新犁臣已經(jīng)見過了，只需要一頭牛卻比倆頭牛耕的還要快還要好。當真是祥瑞啊！聽說是太子殿下帶科研院的人研究出的?？梢姷钕掠邢纫娭靼??！?p> 趙奢現(xiàn)在很佩服趙悝，當初趙悝要求趙王成立科研院的時候因為撒了很多錢，趙奢作為管錢的內(nèi)史很是心疼，但因為新的煉鐵方法在科研院手里所以這錢又不得不花?？偛荒苓^河拆橋。
但沒想到?jīng)]過多久科研院又研制出了這等能用來耕地的神器。有了新犁之后一年所能多創(chuàng)造的財富足夠科研院開幾十年了。這做為內(nèi)史的趙奢可是最清楚這筆賬的。所以原來還有些埋怨科研院花錢的趙奢這下可是真佩服趙悝的魄力了。
趙悝見趙奢對新犁贊不絕口便道：“所以這科學技術也是很重要的生產(chǎn)力，若是耕種的百姓都有了耕牛和新犁那一年就可以至少多耕一半的土地呀。所以sr父王去與魏王會盟了，但這推廣新犁的事可不能耽擱啊，必須要在來年春耕前完成?！?p> 趙王也知道這種事越早越好，已經(jīng)特意告訴趙悝和大臣們先進行此事了。趙奢便道：“大王臨行前特意叮囑過臣等輔助太子殿下。這新犁的制作應該即刻動員邯鄲所有的工匠抓緊打造，同時將制作方法向各縣推廣。不過這耕牛的事就不太好辦了，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p> “卿說的不錯，我國的耕牛數(shù)量根本不夠，確實應該想辦法盡量提高耕牛數(shù)量啊。”趙悝道。
“殿下說的不錯，應該讓各縣將養(yǎng)牛的事重視起來，尤其是代地，作為我國的畜牧區(qū)應該將牛也像馬一樣重視起來。同時由司寇頒布法令任何人不得再隨意宰殺耕牛，不能將牛當成羊一樣隨意宰殺?！壁w奢建議道
“卿言甚好，不過即便馬上將養(yǎng)牛的事重視起來也要四五年才能勉強夠用。因為現(xiàn)有的牛少便更要合理利用起來。本宮的想法是由官府出面將民間的牛都收集起來，然后按各鄉(xiāng)土地的多少由官府統(tǒng)一分配耕牛。鄉(xiāng)里每個百姓都能租借，第一年可以暫且免除費用。這樣可以讓現(xiàn)在不足的耕牛盡量能耕種更多土地。”
一頭生育期的母牛一年也就生育一頭牛犢，雙胞胎很少，所以即便再重視也是需要幾年時間。這個趙悝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殿下這個方法眼下確實可用，這樣每頭牛都能發(fā)揮最大的作用。百姓也能使用牛耕地了。不過真的能做到把牛都收集到官家嗎，只怕有人會不愿意啊，馬上就要到正旦了，大家族正旦都要殺牛祭祀祖先的?！壁w奢擔心道。
趙奢的擔心是合理的，不過無論如何趙悝都要將此事進行下去。
“我們又不是白拿他們的牛，而是官府出錢以市價買牛。至于祭祀的問題可以用羊代替牛，此事我會勸說父王以身作則，此次廟見便不再用牛祭祀?！?p> 趙奢又道：“可是他們?nèi)糁肋@牛結(jié)合新犁的作用后不愿意以市價交易。再者若是將牛全部買到官家那就需要大筆錢啊?！?p> 趙國就是這點麻煩，國內(nèi)貴族林立，國家決策必須要考慮到這些人的態(tài)度，若是太多人反對的話事情就不太好辦。
貴族總是有優(yōu)待，趙鞅子時就說過“克敵者，上大夫受縣，下大夫受郡，士田十萬，庶人工商遂，人臣隸圉免?！?p> 可見對于貴族和平民賞賜是多么不公平，趙武靈王時也沒能改變這種狀態(tài)，現(xiàn)在趙國取士的方法主要靠中尉選拔官吏任賢使能和大臣們推薦有才之士。比如趙奢、藺相如都是被舉薦的。這導致平民若是想只靠自己就很難出頭了。
秦國對于這種情況的辦法是采用軍功爵制，平民至少可以通過殺敵一步步積累軍功。而趙悝的打算則是開辦教育，以科舉取士。然后慢慢提拔人才。當然具體的教育和科舉內(nèi)容趙悝現(xiàn)在還沒想好。
因為現(xiàn)在還沒有到可以發(fā)展教育的時候，不少百姓還在為填飽肚子而擔憂，就更沒有錢談上學了。
所以現(xiàn)在趙悝才著急的在大力推廣新犁和耕牛，幾年豐收之后百姓不愁吃喝了才會考慮光宗耀祖的事。
扯遠了，說起貴族現(xiàn)在趙王就是趙國最大的貴族，趙王之下就要屬平原君了。雖然平原君對比名相可能能力稍有不足，做出過錯誤的決斷。但平原君對趙國卻是絕對有一片赤誠忠心的。后來邯鄲被圍時平原君甚至將家財全部散盡，姬妾全部編入行伍。因此，平原君的子孫得以世代襲爵，與國同休。
想到平原君趙悝便向趙奢提議道：“我可以與叔父平原君陳說厲害，請求他將家中的牛都賣給官府，其他貴族若是見叔父都帶頭賣牛他們便沒有推脫的理由了?！?p> 趙奢覺得太子這個辦法不錯。一面讓趙勝帶頭將牛賣給官府，為天下貴族做出表率。一邊讓司寇頒布法令嚴格禁止買賣，宰殺耕牛。雙管齊下，貴族手中的牛不能賣不能殺，反而要花錢養(yǎng)著。此時又有平原君帶頭賣牛，他們便只能乖乖的將牛賣給官府了。最后再給他們一些甜頭就好。
趙奢就是在做田部吏時秉公執(zhí)法殺了平原君不愿納稅的家奴而被平原君推薦給趙王并因此受到重用的。所以趙奢也相信平原君的品德。
商議定后趙悝便邀請叔父平原君飲酒，趁平原君高興時說道：“叔父，父王此次與魏王會盟，留悝守國。悝尚且年幼，叔父身為相邦要多多幫我啊?！?p> 平原君正身道“殿下放心，王兄臨行前特意交待過某要多照看殿下。殿下有事勝一定全力相助?！?p> 趙悝道“有叔父此話悝就放心了，眼下正有一件要事需要叔父幫忙。叔父想必也已經(jīng)知道了科研院研制出的新犁?！?p> 平原君也照例夸了一番。
趙悝按禮謙虛了下接著道：“叔父，這犁雖好但也要有牛拉才行，我已經(jīng)讓內(nèi)史大人重視起養(yǎng)牛買牛之事了。但叔父也知道這種事并非一蹴而就的，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耕牛是量少不夠用的。悝便想將我國民間的牛都買來由官府統(tǒng)一分配好叫百姓也能用上耕牛。悝聽聞叔父家中養(yǎng)了不少牛羊，不知可否以市價賣給官府，作為補償明年叔父的耕地可以免一成賦稅。這都是為了國家強盛還請叔父幫忙啊?！?p> 趙悝親自以國家富強為由勸說平原君并且也答應按市價收購還免除一成賦稅。注重賢名的平原君沒理由不同意，何況趙勝也真心想要使趙國強大。
但趙勝心里還有一個顧忌：“殿下說的都很對，勝理應答應。但馬上就要正旦了，到時需要殺牛馬祭祀祖宗，若是將牛都賣給官府那沒了祭品只怕先祖要怪罪?。 ?p> “叔父此言差矣，叔父想想若是祖先們知道這?？梢允箛覐娛⒛撬麄冞€會希望叔父用牛祭祀嗎？況且我們的國家都是祖宗留下的基業(yè)，我們把牛留下來也是為了能擴大祖宗基業(yè)啊。祖宗基業(yè)，寸土必爭，祖宗若是知道也只會欣慰。”趙悝瞎說了一通希望能勸說平原君
然而趙悝這番話卻讓趙勝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那個為了開疆拓土可以帶頭穿胡服的雄主。若是讓祖父在享受祭品和強國之間選一個那想必會毫不猶豫的選強國吧。
平原君因此對趙悝道：“殿下說的是，若是父親知之定然不會怪罪勝的。那臣便同意將家中的牛都賣給官府，至于祭祀便用羊來代替吧。祭祀時臣會將緣由稟告先祖”
得到平原君的支持后趙悝馬上開始行動起來。首先通過司寇頒布法令將耕牛收為國有，禁止民間買賣，宰殺耕牛，禁止買賣牛肉，違者重罰。同時由內(nèi)史趙奢負責買牛一事。命各縣將耕牛的數(shù)量統(tǒng)計起來報告給朝廷由朝廷出錢將原主手中的牛買下來統(tǒng)一分配。在各縣，鄉(xiāng)專門設立負責養(yǎng)牛租牛一事的牛倌。
“經(jīng)過此番努力希望來年春耕時趙國耕地的百姓都有耕牛和新犁使用吧?！壁w悝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