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述卿是空手來的。
和胡湛滿滿一車的年貨相比,略有些寒磣。
他和胡湛過年沒有回老家。
這個是沈迎燕比較驚奇的。
徐述卿臉色清白的坐在他們這個新家里,看著自己的岳母熱情的招待一個外人。
徐述卿看來他胡湛就是個外人,但沈媽媽卻非常看好他,簡直就是下一任女婿。
沈迎燕坐在他倆中間,不時的接過胡湛遞過來的各種吃的,主要是水果和一些小孩兒才吃的零食。
“咳!”徐述卿咳嗽一聲。
沈迎燕明白他什么意思,可胡湛跟她媽一早就說好了的,什么大過年自己父母去海邊度假了,留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過年,
沈媽媽當(dāng)然熱烈歡迎他!
在沈媽媽眼中,徐述卿才是不速之客。
來了什么都不拿,也不叫人,板著一張白臉給誰看?好像這全世界都欠他200吊錢似的。
沈媽媽對胡湛格外熱情,那絕對就是故意的。
就這樣別扭著吃了中飯,中午沈迎燕去午休,拉著徐述卿回了自己的房里。
徐述卿臉色總算是稍微緩和了一下,但堅持坐在沙發(fā)上看外面的風(fēng)景,不上她的床。
沈迎燕把毛衣脫掉,徐述卿像是受到了驚嚇?biāo)频?,“你干什么??p> “噗,我要睡覺啊,”穿著毛衣睡覺難道不熱么?再說里面是一件襯衫啊。。。
算了,本來還打算把打底褲也脫掉,但看他那如臨大敵的樣子,沈迎燕決定放他一馬。
上了床,窩在被窩里,眼睛卻一眨一眨的盯著沙上坐著的人,今晚還要在這過夜,一定很煎熬吧?
“你上來睡一會兒吧,晚上要熬夜,胡湛估計已經(jīng)在沙發(fā)睡了?!鄙蛴嘣俅窝?,她想起昨天抽血時的情景,心跳加速。
她有點想他了,想他的一切。
遲疑了一下,徐述卿還是上了來,他穿的是一件白襯衫,一塵不染的樣子,像一個下凡塵來歷劫的謫仙,而自己,應(yīng)該也算不上是他的劫!頂多就是個小障礙。
徐述卿別扭的躺在她旁邊的一個枕頭上,背對著她,估計是累了吧。
沈迎燕沒有馬上動作,等他感覺上已經(jīng)睡熟了,她才小心翼翼的貼上去。
貼著徐述卿的后背,聞著他的味道,很快睡著了。
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了。
兩個人保持著那個動作,一直到現(xiàn)在。
沈迎燕很累,徐述卿沒有醒來之前,悄悄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不經(jīng)意的,裝著自然醒了。
徐述卿也醒了,坐起來,似乎在捏自己的一只胳膊。
“這房間里有衛(wèi)生間?!鄙蛴嗵嵝?。
“嗯,”
徐述卿從衛(wèi)生間出來,沈迎燕坐在床上看她的手機(jī),其實她在偷拍,謫仙徐述卿,她要拍了晚上偷偷欣賞。
徐述卿當(dāng)然不知道,又坐回沙發(fā),睡了一覺,感覺精神好了不少。
“你會包餃子么?”沈迎燕聽到客廳廚房有剁肉的聲音,應(yīng)該是在準(zhǔn)備包餃子了,
“別得寸進(jìn)尺,”徐述卿看了眼手機(jī),起身,又說道:“晚上有事要走,你下次產(chǎn)檢你等我通知。”徐述卿要走。
沈迎燕心里一下子像被榨干的橙子,被壓的成了一團(tuán)渣子。
“不去不行么?”沈迎燕幾乎是哀求,
“你沒那么可憐,不用那個表情跟我說話,自己注意,”徐述卿不為所動,沈迎燕想不出來自己哪里得罪他了,讓他半路要走。
徐述卿走的時候,沈爸爸沈媽媽胡湛都在廚房里忙活年夜飯,他走的悄無聲息。
沈迎燕的心被掏空,坐在自己的臥室里,遙望著樓下徐述卿上了車,然后那車絕塵而去。
那個年,沈迎燕過的一點不開心。
但父母和胡湛,貌似過得都很愉快。
他們笑著,聊著,好像已經(jīng)是一家人了。
只有沈迎燕是個外人。
女生外向,大概吧。
徐述卿走了之后就再也沒再來過,也沒有任何只言片語。
而胡湛卻在她家待足了七天,儼然女婿一樣的地位。
只是晚上需要睡沙發(fā)。
初六中午吃飯,胡湛說道:“晚上有個party,小沈跟我一同參加可好?”
“什么party?。俊鄙驄寢尯芨信d趣。
“就是一些有錢人搞得活動,我收到的請柬,是我老板給我的??梢詭б粋€女伴?!焙磕托牡慕忉屩劬Σ粫r的看向沈迎燕。
“出去散散心吧,這幾天都在家里悶著,憋壞了,明天就上班了?!鄙驄寢屘嫠隽藳Q定,然后轉(zhuǎn)頭又問胡湛:“小胡啊,需要穿什么樣的衣裳啊?我看燕子有沒有,沒有的話,趕緊買一身?!?p> “穿裙子就行,小沈裙子很多吧?!焙啃Φ馈?p> 胡湛拿起手機(jī),編輯了幾下,放下又看沈迎燕。
沈迎燕手機(jī)響了,拿起來,胡湛發(fā)給她的:徐述卿會參加。
沈迎燕抬頭看他,他微笑。
沈迎燕低頭,心中突然有些羞愧。
她明白胡湛的心思,這幾日她的郁郁寡歡他看在眼里,再沒有哪個男人會對朋友這樣好。
可她真的無法回應(yīng)他,心里先道了一聲對不起。
兩個人出門了,沈媽媽在家里抹眼淚。
“這孩子真是好,哪哪不比那個徐述卿強(qiáng)?”
“算了,”
“我就是氣不過?!?p> “算了?!?p> 沈迎燕坐在車?yán)铮闹袕?fù)雜。
徐述卿大概還會以褚顏為女伴吧。
褚顏一定會驚艷四方吧。
她去了也只會受氣的吧。
褚顏知不知道徐述卿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她爸爸如果知道了,會怎么樣?
“你不要憂思太過,就當(dāng)去散心,還能碰到熟人。”胡湛安慰。
“誰?”
“鹿懷。”
哦,他。
很奇怪的一個人。
“咱們吃飯那天,他是怎么了,我打電話前后好似變了一個人?!鄙蛴嘁蓡?。
“你出去后他跟我打聽了徐述卿的外貌特征,然后就那樣了。呵呵?!焙匡@然是知道內(nèi)幕。
“你說清楚?!鄙蛴嘀薄?p> “跟你說過了啊,徐述卿的公司掌握著他們家公司的命脈,所以他怕了,徐述卿的女人,他不敢動。想吃吃不到,心里生氣?!焙窟@次說的挺明白。
“也不用那樣吧?!鄙蛴嗟共荒芾斫膺@種情緒,
“那是你不知道徐述卿這個人?!焙恳琅f微笑。
“我怎么可能不了解?”說完也知道自己失言,如果了解,她不至于被耍了。
“鹿懷跟我說,他們家以前被徐述卿搞過,現(xiàn)在仍心有余悸。那個時候我還沒去小鹿。”胡湛又道。
“現(xiàn)在他知道了,徐述卿要跟我離婚呢,他不會又來欺負(fù)我吧?”沈迎燕問。
“有我呢,別擔(dān)心?!焙啃赜谐芍?,十足十的護(hù)花使者。
“多謝這位壯士!”沈迎燕抱拳。
胡湛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