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們,這尊神像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那幫搶劫分子手里了?!毙祜w認真的說,“你以一個人的力量將八名持槍分子擋在展廳外,當之無愧的戰(zhàn)術(shù)精英?!?p> 眾人紛紛點頭。
文森特笑笑,搓著手,他是個沉默寡言,話不太多的人,尤其在下了班之后,幾乎都不愛說話。
文森特承認自己是個沒什么生活情趣的人,他覺得妻子離開自己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他曾經(jīng)也喜歡說笑,當年的一件事永遠的改變了他。
那一次他們班剛完成一次例行訓練,突然接到一個任務(wù),讓他們前往北極圈基地提供戰(zhàn)術(shù)策應(yīng),過去的路上他感冒了,最后沒有被選上參與這項任務(wù),兩天后任務(wù)結(jié)束,他接到的是12具冰冷的尸體。
他永遠也忘了不那個場景。
真正的冰冷的尸體。
12具尸體,嵌在厚厚的冰塊中,那冰塊,活生生就像一副棺材。
那是一次聯(lián)合行動,據(jù)說最后僅剩下三名幸運者,他對其中一男一女印象深刻。
男的身材高大,壯的像頭牛。
女的,此刻就坐在自己對面。
“在機場的時候我就認出你了。”
陽臺上,文森特胳膊放在欄桿上,輕輕的晃著手里的可樂杯。
妮娜是真的對他沒有印象了,但文森特這么一說,她才想起來當時回到營地時,是有一個年輕的士兵哭的稀里嘩啦的。
現(xiàn)在想想,那士兵的樣子,跟小文森特還真有幾分相似。
“你不用緊張,那件事對于我早就過去了?!蔽纳剌p聲的說。
妮娜挑了挑眉頭,終于遇到一個通情達理的人了。
“那次行動最后剩下三個人,你,洛克,還有馬爾斯?!?p> 妮娜點頭,“對?!?p> 文森特轉(zhuǎn)頭看著她,“我那天在博物館里面,好像看到馬爾斯了?!?p> 妮娜努力的控制住內(nèi)心的沖動,“你見過馬爾斯?”
“你們出發(fā)前我見過他一次?!蔽纳卣f,“瘦長臉,嘴角有一道一英寸的疤,他現(xiàn)在胖了一些,但我還是能認出他來?!?p> 妮娜眨眼,文森特應(yīng)該是沒有看錯,隨即問:“他看到你了么。”
“我不知道,應(yīng)該沒有?!蔽纳卣f,“我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對頭?!?p> 他看著妮娜,“有沒有可能,他跟這件事有關(guān)?”
妮娜略一沉吟,“你有跟其他人說過這件事沒有?”
文森特搖搖頭,“沒有?!?p> “先不要說?!蹦菽日f。
文森特看著她,“需要我做什么么?”
妮娜輕輕的搖了搖頭,“不需要?!?p> 文森特看著大海,點點頭,“好。”
妮娜將視線從他的臉上移開,順著他的目光望向遠處的大海。
如果真的是馬爾斯,那這件事情就更復雜了。
到目前為止,關(guān)于這尊雕像的所有事情,都蓋著一層迷霧。
如果說之前妮娜還有那么一絲后悔自己不該到船上拿那張地圖的話,現(xiàn)在她則堅信幸好自己多此一舉,太有必要了。
妮娜很好奇馬爾斯為什么要來,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警方的調(diào)查并沒有什么新意,那幾分鐘時間內(nèi)博物館的監(jiān)控被人破壞了,找不到要多證據(jù)。
中了十幾槍的羅尼憑借防彈背心僥幸活了下來,警方根據(jù)他的口供結(jié)合現(xiàn)場情況初步判斷,劫犯內(nèi)部很可能出現(xiàn)了矛盾,導致相互之間的射殺,當然也只是推測。
三天后,遺忘島眾人被獲準離開,國家博物館搶劫案就此告一段落。
經(jīng)過再三考慮,徐飛決定先將太陽之子神像帶回遺忘島,畢竟除了那里,其它實在找不到適合存放它的地方。
在圣胡安的碼頭,徐飛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古銅色的皮膚,長長的大腿,一頭濃密的黃色長發(fā),姚樂樂一看到徐飛就扔下行李朝他撲了過來。
“我才幾天不在,你就碰上兩伙持槍分子?!币窐沸挠杏嗉碌膿u著頭。
鄭美珠笑著跟姚樂樂抱了抱,“樂樂,歡迎回來?!?p> “想你哦,美珠姐。”姚樂樂眼眶有些濕潤。
蘇雅曼靜靜的站在旁邊,此情此景,她覺得自己有點像一個多余的人。
或許她再怎么努力,也無法取代樂樂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
但徐飛并不這么認為。
“樂樂,你不在的這些日子,小曼表現(xiàn)的很好,她將繼續(xù)留在遺忘島工作,而你,也會恢復之前的角色,繼續(xù)做我的助理,好么?!?p> 姚樂樂開心的點著頭,“好?!?p> “那我負責什么?”蘇雅曼忍不住問。
“我覺得你在處理人際關(guān)系上很有一套,你來做鄭美珠的助理,主管部門協(xié)調(diào)?!?p> 蘇雅曼笑了,“好?!?p> 其實這個安排也是徐飛跟鄭美珠討論了好久才定下來的。
首先他倆對蘇雅曼的工作特別認可,只是她跟姚樂樂目前的崗位是重合的,鄭美珠問過徐飛的意思,徐飛覺得自己頂多需要一個助理就夠了,兩個浪費人力資源不說,工作上還不好分配。
畢竟他這個島主,正經(jīng)要干的事情并不算多。
眾人回到遺忘島,照例又是聚餐聊天,這次出去最是驚心動魄,所以能聊的東西也特別多,大家在酒吧一直待到凌晨2點才各自散去。
不過說到這次搶劫案,有收獲的人有,沒有收獲的人也有。
作為沒最有收獲的人之一,彼得洛夫此刻也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fā)上觀海小酌。
大老遠跑一趟,什么都沒撈到,被徐飛懟了一頓,腿上還被扎了個大口子,彼得洛夫覺得自己的邁阿密之行簡直倒霉透了。
“找到那幫人是誰了么?”他沉聲問。
阿里亞斯從辦公桌旁抬起頭,拿著幾張紙和照片走到彼得洛夫身邊,“應(yīng)該是‘黑玫瑰’策劃的?!?p> 彼得洛夫眼皮微動,表情驚詫的掃了阿里亞斯一眼。
他也就是隨口一問,根本沒指望阿里亞斯能說出個什么來。
要知道邁阿密警方現(xiàn)在根本什么頭緒都還沒有呢。
他更加意外的是,阿里亞斯這種小打小鬧的小角色是怎么說出“黑玫瑰”這個名字的。
“你確定?”
阿里亞斯點點頭,“搶劫分子里面有一個人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