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姬涼打開房門,一張未施粉黛的臉上泛著慵懶的睡意。天色正好,她捧了一鞠水,洗了下臉。
“別躲了,出來。”她淡淡開口,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額角。昨日里明明早些就休息了,不知為何內(nèi)心慌慌的。
刀忌從樹下出來,順手拋了個橘子給姬涼,姬涼看是他,笑笑,伸手接住。
“跟你哥聊完了?!彼S意地問了句,語氣里都是漫不經(jīng)心。
“嗯?!彼裆衩孛氐貕旱吐曇簦瑢⒓隼叫⊥ぷ永?,指了指個小巧的竹凳讓她坐下,自己坐在石凳上。
“怎么就一個了?”姬涼疑惑到,她記得,師父給他們一人做了一個。雖然師父總是這樣說,但還是經(jīng)常將小師弟的竹凳拿走。
說好徒弟,知道孝敬師父了。這石凳,小師弟做七八年了。
刀忌深吸了一口氣,少年嘴角都不自覺地抽動,“師父…”
“師父怎么了?”
“他……遠(yuǎn)游的時候,”他支支吾吾的,臉上滿是不開心,“他走的時候,把我的凳子帶走了?!?p> 姬涼扶額,這師父,真是有夠不道德的,“那你就給他帶走了?”不應(yīng)該啊,照小師弟這性格……咋說都得鬧一頓。
“師父說,他老人家年紀(jì)大了,不能坐硬的。”刀忌摳手,誰知道,師父拿走了之后,在一個時辰內(nèi)下了山,還托人告訴他,讓他看家。
要知道,他們這座山有幾千級石階?。。?!
“師父說他去哪了嗎?”刀忌思索片刻,搖頭道,“這倒沒有。但是師父算到你會回來。還說讓你別拿他屋里的玉龍?!?p> “怎么會呢。師父真是老糊涂了?!彪S即將東西朝袖子里塞塞。
刀忌,“……”你藏你藏,我什么也沒看見。師父果真是料事如神?。?p> “哦,對了。師父還說你要是拿了的話。他這次準(zhǔn)備帶回來給你當(dāng)嫁妝的,就送人了?!钡都纱蛄恐纳裆?。
姬涼沒料到這一出,愣了下。鄭重地從袖中拿出玉龍,塞到他懷里。
“給你。別和師父說。”“好啊。”刀忌人畜無害地笑笑,飛快地將東西收了起來。
姬涼和他去用早膳。顧澈撞見他們,刀忌還是有些不適應(yīng)地想要躲躲。
姬涼見狀,道“用過早膳,我們就出發(fā)吧。”對此,顧澈自是沒有什么異議,先別提如今朝中動蕩的局勢,各方勢力都想置他于死地,只要是姬涼的話,他都會聽。
刀忌聞言,倒是安靜了會兒。這么快就要走了嗎?現(xiàn)在形勢這么緊急嗎?
他是姬涼師父偏愛的弟子。雖然師父不說,甚至是不是地還將小徒弟氣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但是他們都看得出,師父是偏愛他的。一方面是心疼他幼時家門被滅,一方面驚絕于他的天賦才華。
根據(jù)他們寥寥的幾句話,他就看出了端倪。山上的日子,過得快活又自在。但是師父不在山上,師姐也要走了,對了,還要算上他許久未見的堂哥。這山上的時光短暫快樂卻又空虛……
他看出師姐與堂哥之間互有好感歡喜甚至是愛意,卻又一個含蓄內(nèi)斂,一個緊張形勢不敢逾越。他揉了揉頭,太糟心了!
“你們……”顧澈身后傳來小堂弟的聲音,依舊是帶著幾分的遲疑他和姬涼一起轉(zhuǎn)身去看他。
“帶上我吧。”刀忌說到,別想那么多,他只是覺得他們太糟心了,他想撮合撮合他們。絕對不是因為擔(dān)心他們,和他們走的。
姬涼很開心,眉眼里都是笑意,她終于有機(jī)會試著去救救她的小師弟了。
他們都沒有看見的是,刀忌的小行囊里塞滿了大大小小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