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谷項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以前也只把竹薰當(dāng)作一個安靜可靠的戰(zhàn)友,上次戰(zhàn)斗之后又對她添了幾分佩服贊賞,卻從未想過去再靠近一些,像他想要靠近沐子卉這般的吸引。
“那……好的,多謝皮道友?!便遄踊芙舆^簡易口罩向他輕柔一笑,又向竹薰這個僚機(jī)點頭示意。
得到漂亮的姑娘的示意,竹薰也以微笑回應(yīng),心里早已小號吹起來彩旗甩起來秧歌扭成花,可以和漂亮女修士做朋友誒!心里暗暗握了握拳,一定要配合好兄弟當(dāng)好僚機(jī)!
尖銳不和諧的聲音又響起:“嘖,有的人,看起來是朵清清白白的小白花,骨子里就是下賤放蕩,才剛認(rèn)識的男人就勾引上了?!?p> 突然被戳破那一點剛剛萌芽的情愫,沐子卉與皮谷項之間原本那一點似有若無的曖昧剎時尷尬起來,雙雙將手緊貼身側(cè)要離對方越遠(yuǎn)越清白才好,緊捏衣擺低眼不敢再看對方,沐子卉更是唇都咬得發(fā)白了。
雖然都心知肚明李秀鈴說的是誰,心里也惱,卻又不能反駁,不然不是等于承認(rèn)她說的是自己么。要是真的沒有什么還好坦坦蕩蕩,可是剛才那一下小小的曖昧氛圍,確實令當(dāng)事人心虛。
竹薰就近抄過剛剛自我介紹時才走上前來的洛燕時手里的布巾子,真氣運往足底,《步法》里的連影步,一干練氣境界的人只能看到幾道青色殘影,只聽見一句:“不信布巾還塞不上你的臭嘴!”
李秀鈴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嘴里已被人捏開嘴塞上了剛剛的布條。
“唔!……呸!”李秀鈴拔開口中塞的布條,惱羞成怒。被一個比自己還低一層境界的仆役嘴里塞布條,這不是羞辱是什么!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dāng)下就一掌拍出,竹薰一個翻騰起身,堪堪躲躲過。李秀鈴搶到她落地處近身竹薰,手張成爪直鎖咽喉,竹薰剛足尖點地,余光間瞥人影襲近,竟自放重心用力后倒,皮谷項等人看得心一驚,以為她就要狠狠摔在地然后被李秀鈴掐住命脈,正睚眥欲裂要出手,卻被青子妗伸臂攔在身后,“同門之間切磋你最好還是不要插手?!贝笥幸撬麄兂鍪炙鸵惨鍪值囊馑肌?p> 如果皮谷項八層出手,那么九層青子妗也出手,還有一個八層的石奉之不知道會站哪一邊,剩于的侯平沙和洛燕時都只有六層,都出手的話反而更不利。
竹薰卻翻掌一拍,又橫著旋了出去,竟又在半空中以極為刁鉆的角度轉(zhuǎn)向扭到了李秀鈴身后站定,自然欣喜萬分地拍拍手上灰,笑逐顏開:“這《步法》還真是不得了啊。”
竹薰說“步法”自然是無正給的《步法》,她練了那么久——啊其實也不是很久啦才一個月,只不過每天也沒甚雜事就專心修練時間充裕,雖不大精準(zhǔn)但至少流暢——練起來是蠻靈便的,真到實戰(zhàn)時可以從對手手下逃脫,是紙上談兵所沒有的喜悅自得。
眾人看到竹薰如此輕靈鬼異的步法,也都驚異得停下了手,皮谷項幾個還舒了口氣,好在她自己能脫險,也驚訝于短短兩三個月,竹薰竟進(jìn)步如斯。
記得上一次在同塵林里,她的步法也只是和他們一樣的宗門基本步法,普適性強(qiáng)但是中規(guī)中矩的平庸,雖然當(dāng)時比他們境界低一層,不過看得出來也是下了功夫的能與他們共進(jìn)退。那個時候他們還被幼蛛潮圍困,不得已用盡奇巧淫技來脫身。
要是當(dāng)時她有這身步法,怕是早在蛛潮前就已經(jīng)飛身出林脫離險境了,哪怕在險境中,恐怕也可借力有足夠的速度在幼蛛來不及反應(yīng)時飛身出去。
現(xiàn)在的竹薰那奇異的步法固然是精妙無比,但越是精妙的功法也越難學(xué)成,竹薰練至此必然是日日勤加練習(xí)的成果。因而他們對竹薰是越來越敬服。
可是竹薰那句話聽到李秀鈴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修的步法本就不是宗門的基本功法,而是青若妗給的功法,自然要比宗門基本功法要好。
然而這個雜役弟子卻滑得像條泥鰍似的,眼看要抓到了又從身邊溜走,完了還陰陽怪氣地諷刺她的“步法不錯”,氣急撕著嗓子:“賤人去死!”更是腳下步法愈快了幾分,手上越發(fā)狠勁,拳拳出手都能聽見破風(fēng)貫耳,竟將這步法與招式相結(jié)合的身法的發(fā)揮到了八成。
誰都能感覺到她此時的兇狠氣勢,卻不敢貿(mào)然出手。八層修士以八成功力苦逼至此,原以為剛才憑借步法之巧的竹薰會單方面挨打,既擔(dān)心又期待她的接招能有更大的驚喜,眾人都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竹薰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走位。
竹薰要是知道她誤以為自己說她的步法,又要大喊比竇娥還冤了。說著無意聽者有心遭來一頓暴打,可不冤么。
不過她又何甘示弱。雖習(xí)得無正自創(chuàng)的上等步法,卻無手上相配合的招式,只得左躲右閃以防守為主,卻也不至于太落了下乘——每到自然處也偶爾回上簡單幾式,不過都是宗門的基本功法里的招式。原本是只保基本盤的招式,時有時無地與這神乎其技的步法相結(jié)合,每每出人意料,竟也獲得出其不意的效果。
練氣境界的圍觀群眾們也就只夠看見李秀鈴的快步狠招,而他們想看清的竹薰,卻偏偏讓他們看不清。
只見那道青影時而快到只剩殘影,時而似又要自投羅網(wǎng),讓他們的心跟著忽上忽下的跟坐過山車似的,最后神經(jīng)干脆被震得癱了,竟松下心來與自己賭起來下一刻她會到上下左右前后哪個方位,竟跟賭坊里玩骰子似的,還老賭不贏。
而竹薰時有時無半松半緊的招又總恰好能令李秀鈴不得不在猛烈進(jìn)攻和反攻為守這間切換,顯得竹薰好似游刃有余高深莫測。不僅僅是看者,連李秀鈴都覺得她是不是還藏著實力故意逗她。
眠匝
今天的2000 然后我現(xiàn)在去寫加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