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離說完,太子并未再搭話,卻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視線一直落在她頭頂,無端端地讓人生出幾分壓抑。
木離咬咬牙,脖子都快僵了。
從剛才見到太子的第一眼她就知曉這人一定是專程來找自己的,至于是想警告她一番還是套出什么消息,她還未琢磨明白。
“本宮聽說你前幾日去了寒山寺?”
果然,來了。
木離諾諾到,“是?!?p> “可曾見到睿王?”
木離眼角一凜,聲音不變,“有幸和王爺同行了一程。”
“嗯,”太子瞇了瞇眼,半晌,輕笑一聲,“皇叔平日為國事殫精竭慮,現(xiàn)在總算稍微得閑能去寒山寺散散心,有你作陪甚好?!?p> 木離抿唇一笑,“是臣女的榮幸。”
“這些年皇叔身邊不曾有可以說話的女子,如今你倒是填補了上了,父皇近日還跟我說希望你能同他分憂呢!但今年百姓收成好,邊關(guān)也穩(wěn)定,想來該是沒什么可愁的,皇叔可曾與你說過什么?”
木離心底哂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半天,原來就是想知道凌玄奕最近的動向。
“未曾?!?p> 兩個字,堵死了太子接下來要說的話。
太子倒是不意外,若她真的知道什么,他才該懷疑是睿王故意要透露出來的。
“嗯,今日在相府逗留地有些久,我該回宮了。”他繞過木離,往前走了兩步復(fù)頓住腳,“郡主是個聰明人,看到的聽到的,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應(yīng)該明白?!?p> 木離抬頭,對著太子盈盈一笑,“臣女午膳后一直待在院里未曾出來?!?p> “很好?!?p> 太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依舊是一臉笑意,然后大步離開。
他到現(xiàn)在都沒想明白父皇為何會大費周章安排木離進王府,美則美矣,卻沒有絲毫才藝,說話也是唯唯諾諾,難不成真以為睿王會敗于美人之手?
木離能感受到身后緊隨著自己腳步的視線,卻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很快繞過假山,回到自己的小院。
她去寒山寺的消息除了自己的丫鬟其他人并不知曉,太子如何得知?怕是凌玄奕那只老狐貍故意放出的消息。
既是對她的試探,又是對太子和皇帝的試探。
一石三鳥,果真好計謀。
不過這于她有什么影響呢?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身體倍兒棒,心情倍兒爽!
原本打算過兩天叫上燕南一起去聚寶樓玩的,結(jié)果第二天一早,路鳴那邊就傳來了讓她無法淡定的消息,連早膳都沒用,急匆匆地便往聚寶樓趕。
“你說的那個賭鬼現(xiàn)在在何處?”
一進門,木離就慌忙問了出來,生怕晚一秒就趕不上了。
“主子莫急,我已經(jīng)讓人去打探他的住處了,應(yīng)該很快就會有消息?!甭辐Q很少見她這么嚴肅。
那是主子找了四年的人,現(xiàn)在總算有一點消息了,怎么可能不激動?
侍從端上茶,聽蘭接了過來,親自遞到她手里,仔細看去,木離捏著杯蓋的手竟然有一絲顫抖。
她輕輕吹開茶末,抿了一口,慢慢平復(fù)自己的心情。
所有人都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