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奶奶,李婆子,李婆子出事了?!卞\書一臉慌張的說道。
“什么!”
孟舒著實沒想到,這大太太手段如此厲害,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下的了手。劉嬤嬤坐鎮(zhèn)的情況下,她居然還敢伸手。
“宋媽媽呢,讓宋媽媽來見我?!?p> “是,我這就去?!?p> 書韻看著面前的眉頭緊皺的孟舒,也不知該如何。就聽見孟舒眼神陰郁的看著她說道。
“書韻,你說,如果大太太要我的命,是不是也這般容易?!?p> 書韻一聽這話,只覺得心臟漏跳一拍,有些緊張地說道:“奶奶不要胡思亂想了,大太太哪里敢做這樣的事,您是什么身份。她若是敢,我們何府也不是軟柿子可以讓她捏的?!?p> 孟舒冷笑一聲:“她有什么不敢的,只怕當(dāng)初紅素那件事,就和她脫不了干系。你可別忘了,柳姨娘才是她的女兒?!?p> 書韻連忙看向四周:“奶奶慎言啊!”
“你去將穗心也叫來,還有綠云,我有話要說?!?p> 孟舒現(xiàn)在只覺得心煩意亂,為什么會這樣,難道真的是無法改變既定的命運。不,她不信,既然是她來到這里,這命不改也得改。
宋媽媽只覺得心驚,她也沒想到,大太太會這么心狠手辣,她看著面前血肉有些模糊的李婆子,若不是身上的衣服是李婆子平日的穿著,還有李婆子右手掌心處的胎記,她都不敢相信這是李婆子。
穗心癱坐在一旁,她不明白。明明沒有人來過,在這里不止她一人看守,卻還是讓李婆子還是死了,還死的這么慘,整張臉都被錘的稀爛。
宋媽媽最后看了一眼尸體,還好她聽了少奶奶的吩咐,偷偷將李婆子的女兒怡兒藏了起來。她抬頭看了一眼癱坐在一旁的穗心,嘆了一口氣。
還是太年輕了。
“穗心,你先下去回稟奶奶?!?p> 穗心只是直愣愣的看著前方,還是身后的婆子將她拉扯了起來,她才回過神。
聽到宋媽媽的話后,一愣一愣的站了起來,點了點頭。跌跌撞撞的往正房走去。
不過才走了幾步,她就忍不住的吐了起來。
太惡心了,她現(xiàn)在一閉眼,腦海里就是李婆子那張血肉模糊的臉。
身后的婆子,見狀連忙將跪倒在地的穗心扶起來,擔(dān)憂道:“穗心姑娘,你還好吧!”
穗心有些不穩(wěn)的靠在一旁墻壁,她現(xiàn)在只覺得自己腿腳發(fā)軟,手腳冰涼,她閉了閉眼。心里暗道:不行,現(xiàn)在還不是惡心的時候,還得回奶奶去。
于是二人就這樣踉踉蹌蹌的離開。
秦彥修看了看手里文書,皺了皺眉頭,他轉(zhuǎn)頭看向東方,窗前的松柏樹,不知為何有些枯萎,心中暗嘆:看來陛下的身體,是越發(fā)的不好了。
他一直都明白,帝王之家的殘酷?;首又g的斗爭他本不想這么快就卷進去,只是沒想到,各位皇子已經(jīng)這么迫不及待了。
不過才幾年,首城的天就要變了,只怕這安穩(wěn)日子過不了多久了。
秦彥修從來都不是喜歡多愁善感之人。這些念頭不過是因為這眼前的枯萎松柏,突然冒了出來。
就算這天下要亂,他秦彥修也一定能在這風(fēng)雨中將秦家保下來。
“吉安,準備回城?!?p> 還未聽到吉安回復(fù),就聽見吉州門外喊道:“將軍,宣王和魯王殿下來了。已經(jīng)在門外了?!?p> 秦彥修皺了皺眉,這個時候這兩個人怎么來了。
秦彥修打開房門,有些疑惑他們怎么來這了。
此處不是秦府,乃是秦彥修自己在城外的一所莊子,這幾日陛下給了幾件不能見人的事,讓他著手處理掉,他這段時間好不容易有時間,剛將事情解決完。這兩位難道是知道了什么居然追到這里了。
“吉安,安排茶水。”
說完便和吉州二人直接去了前門。
宣王坐在馬車上,掀起一旁的簾子,看向遠處,將手里的扇子合了起來,看著不遠處的景色,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烏云密布,仿佛下一秒就要下起大雨了。
宣王用扇子抬起一旁侍女的下巴,調(diào)笑道:“哎呀,這借口老天爺都替我準備好了?!?p> 一旁的侍女,神色如常,半點羞澀都沒有,面無表情的將手里的茶遞了過去。
宣王撇了撇嘴,還真是他身邊的人,面對他這般的神仙公子的調(diào)笑,都能半點神色都沒有。無趣。
懶洋洋的靠在一旁:“不喝了,秦將軍哪里的茶,可比這些好,還是留著肚子吧!”
一旁的魯王坐在馬上,看到宣王這一套動作下來,心中十分鄙夷。特別是宣王還坐在馬車里,心里鄙夷道:還真是個病秧子,就這樣的人,哪里有資格和大哥爭。大哥居然還放在心上,命他時時盯著。要他說還是不如多看看四哥最近的動作。
魯王看了一眼周圍,心里有些不耐。這秦彥修怎么回事,怎么還不出來接駕。
在魯王越發(fā)有些不滿,準備發(fā)火時,秦彥修終于出來了。
秦彥修看了一眼一旁的標(biāo)著宣字的精致馬車,內(nèi)心有些無奈,再一看旁邊的在馬上的魯王心中實在疑惑,這兩個人怎么碰在一起了。
秦彥修行了個禮:“魯王殿下?!?p> 魯王點了點頭,下了馬,將手里的鞭子丟給了一旁的侍從。走到一旁的宣王馬車處喊道:“三哥,下來了?!?p> 宣王未下車,只是讓人將一旁的車簾子拉了下來,就坐在馬車上笑道:“秦將軍叨擾了,這天氣怕是有一場暴雨將至,想來來你這避避雨??珊?。”
一旁的秦彥修還未說話,魯王就直接走了過去:“三哥,你要避雨,你倒是下來啊。坐在馬車上作甚?!?p> 秦彥修只是拱手道:“殿下等來避雨,哪里有不準的。只是這天色漸暗,怕是要留宿一晚了,殿下等若是不嫌棄,可在我這莊子里歇息一晚,明日在回城如何?!?p> 宣王懶洋洋道:“這樣啊!我本是想來避雨的,并不打算借宿在此處的,不止六弟怎么想的?!?p> 魯王聽后一臉懵,這不是他要來避雨的嗎?怎么扯到他身上了。
秦彥修聽此話,抬眼看了一眼在馬車上坐著的宣王,心里頓時明白。他轉(zhuǎn)頭朝著魯王道;“那殿下呢!”
魯王還沒回過神,他還沒弄懂這宣王是何意思,大老遠跑來踏青,又說要避雨,偏又不下來。
只聽見秦彥修繼續(xù)問道:“不若魯王殿下先進去不,想必殿下還未進食,吉安,去安排吃食。帶殿下進去吧?!?p> 魯王看了一眼宣王,不大愿意自己一個人進去。
宣王看到此場景笑道:“六弟,怎么秦將軍的莊子你一個人不敢進去嗎?”
魯王被這話一哽,冷聲道:“我有何不敢,秦將軍的院子又不是什么險地,我怕什么。”
說完便自顧自的進去了,吉安連忙跟了上去伺候。
待到魯王等人走后,宣王下了馬車,站在一旁,對著秦彥修眨了眨眼睛。
秦彥修并未說話,只是讓吉州帶宣王繞著莊子一旁,從側(cè)門進去了。
宣王離開后,馬車旁跟著的一個小廝,立馬脫了衣服,里面露出和宣王一樣的穿著,坐上了馬車。
待到宣王從側(cè)門處進門,宣王的馬夫駕著馬車掉了個頭,只見那車夫,突然用力抽了馬一鞭子,馬車迅速奔跑起來,朝著回城的路離去。馬鳴傳進莊子里。
原本剛到莊子的客廳處坐下,才喝了一口茶的魯王聽到聲音后,罵道:“這個病秧子?!?p> 于是連忙站了起來。讓一旁侍從去牽馬。
魯王氣急敗壞的跑了出來,就見秦彥修進了莊子,他一把抓住秦彥修呵道:“我三哥呢。”
秦彥修不動聲色掙脫開,恭敬地說道:“魯王殿下,宣王殿下…..”還未等秦彥修說完。
魯王的侍從已經(jīng)將馬牽了回來。魯王也不想再聽,心里暗道:只怕是這病秧子已經(jīng)走遠了,怕是知道他這段時間天天跟著他,想乘次機會想要甩掉他。
連忙上馬,追了過去。
秦彥修依舊面色平淡,待到回道大廳,就看見宣王坐在大廳悠然自得品著茶,笑道:“要說茶水,還是你這里的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