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脾氣向來陰晴不定,柔柔弱弱多愁善感,就像書上的林妹妹似的。一般的時候她都唯唯諾諾,就算被傭人怠慢也不敢說什么。
但有時突然發(fā)狠,反倒是傭人們不敢觸霉頭。
畢竟對方是個小姐。
就算好欺負,但真欺負過頭了,還是自己這些下人倒霉。
眾人連忙把女孩扶到床上,匆匆給她熬了驅(qū)寒的湯端來。
正準備端給少女喝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高跟鞋的聲音有些尖銳,走進來一個穿深藍色旗袍的女人。
女人手里拎著一只精致的包,進門瞥見熱湯,微微冷笑,抬手一掀就給掀翻在地,湯汁撒了一地。
傭人哪敢得罪這棟宅子里真正的女主人,連忙鞠躬,“夫人。”
貞夫人走上前來,抓住喻楚,涂著丹蔻的長長指甲抓著少女纖細的手臂,陰陽怪氣地冷笑:
“你娘是個精神病,生了你也是個精神病,老娘牌場上玩的好好的,又聽見你在家里作妖。真想死怎么不去死?次次都只是做做樣子而已,你是想賣慘騙你父親的同情心吧?”
喻楚皺了下眉。
貞夫人意識到自己指甲陷進了少女皮膚里,在那漂亮蒼白的膚色上留下了抓痕。
她立刻松手,看了看自己指甲。
確定新涂的指甲油沒弄壞,才抬起眼冷冷笑道:“這次你要失算了,鬧了這么多次,老爺?shù)哪托脑缇拖ネ炅?。你再不聽話,就等著被掃地出門,做個百樂門里賣唱的歌女吧。”
說完,她冷笑,也沒給少女說話的時間,就扭頭揚長而去。
“……”
傭人們低頭收拾地上的湯汁。
喻楚看了眼自己胳膊。
蒼白膚色上,很痕跡格外明顯。
不等她琢磨一下劇情,門外又傳來腳步聲,這次很沉穩(wěn)。沒兩秒鐘,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留著胡子的中年人,穿著身黑色西裝,老式領(lǐng)帶,口袋里還掛著懷表鏈,氣質(zhì)儒雅。
他皺著眉望向房間里的女兒,沉默半晌后,長嘆口氣,眼神略有些不耐,語氣低沉道:“楚楚,你也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爸爸的公司不景氣,你嫁給營運公司的獨子,能幫上爸爸大忙。難道你不愿意為爸爸做些什么嗎?想看著家里破產(chǎn)不成?”
喻楚:“……”
她這穿越過來沒幾分鐘,都還沒接收劇情,就被挨個狂轟濫炸一番,也是有點無語。
雖然此時還沒接收原劇情,但卻很明顯看得出來,原主在家里的地位不怎么樣。
并且即將被她老爹賣去聯(lián)姻,以穩(wěn)固自家生意。
喻楚半晌無語,喻父見她不頂嘴,表情才好看了點,緩和語氣道:“他們家世代經(jīng)商,家底殷實,你嫁過去有好日子過。你看現(xiàn)在的情況,戰(zhàn)火紛飛,到處都在打仗……”
他嘆氣,“我們這里又是租界,洋鬼子多,處處打壓中國人生意。那些特務(wù)也愛亂調(diào)查……有了營運公司人脈,爸爸的生意好做些,這個世道……你體諒體諒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