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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之寒愴

山火

滅之寒愴 風棲海 2666 2024-06-03 00:00:05

  三年后!

  滿月夜!

  “師傅,山外的山外還有山嗎,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師徒兩打坐在崖邊,頭頂?shù)脑鹿庹盏穆窘樯巾斄撂锰?。月盈是修行的最佳時機,月之精華充盈。

  趙玄星的一句話打破了沉寂!

  老道士不慌不忙,緩緩道來。

  人,曾是這方世界最卑微的生靈,當然,現(xiàn)在也是。

  在這片廣袤的大地上,存在萬物生靈,神住仙山,猛獸毒物入幽林暗谷。但不知從何處追溯,生得兩大帝國,一謂烏昭,一謂吃赤溯。兩大國之間常年戰(zhàn)爭,百姓流離失所,朝不保夕,苦不堪言。

  很久很久之前,人是無法修行的,沒有任何靈法。那時候的人們閑時刀耕火種,供奉神靈與帝國,還要時刻提防猛獸的騷擾。戰(zhàn)時卻要淪為帝國的犧牲品……

  不知過了多久,從北海之上來了一位素衣少年,他來時腳踏拂塵,肩批神光,閑庭信步,猶如泛舟。

  在往后的歲月里,他教化人間,把道門精髓,修行法門毫無保留的給予人間。還教會人們因地制宜,傳播更好的種植、養(yǎng)殖、紡織、冶煉……

  漸漸的,窮苦百姓生活也越來越好,同時也不再信奉蒼天,不再敬畏神靈與鬼神,也不愿為各自的帝國賣那個不值錢的命。大地上樹立起無數(shù)個“清溪廟”!

  如此一來,自然引來人神共憤,不容于天地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再也沒有清溪大神的消息,有人說是被神主帶領七緒劫和人類大軍聯(lián)合劫殺,也有人說被妖獸劫走,至于過程真真假假,已經不得而知,但清溪大神的確是如繁星隕落、如江河斷流……

  說話間,老道士突然起身躍至樹頂向遠處望去。

  “終于要來了……”

  趙玄星從剛才聽入神的狀態(tài)中慢慢緩過來,他也望向遠方,卻什么也看不見,隨后他一臉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師傅!

  “徒兒,其實很多事情師傅之前不告訴你,是希望你能快快樂樂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但為師知道,你注定不平凡,所以我教你本領,帶你修行,將來能夠保護自己,保護好身邊人……”

  老道士說了很多,趙玄星也聽了很久。從師傅口中趙玄星得知自己是有家人的,但為了彼此的安全,卻不能多說,也不許找,只是告訴他日后會相見。

  后來老道士說起自己的故事!

  老道士原名叫蘇衍恪,只是太多年沒人叫他命字,自己都差不多忘了自己還有名字。

  蘇衍恪年輕的時候也是烏昭的一個普通士兵,只是厭倦了戰(zhàn)場上的廝殺,于是放棄對帝國的效忠、對神明的信奉,從此游歷山川河海,拜師求道!

  這一路有無窮收獲,卻也有無比艱辛。夾雜著愛而不得,生離死別,同門背叛,命懸一線……

  說著說著,老道士留下了淚水,在月光的照耀下像兩條沒有盡頭的長河,只有他一人在河里拼命掙扎,卻不得救贖……

  小小的趙玄星還不能完全明白人世間的各種情感,他只知道從來都是嘻嘻哈哈的師傅還會哭,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但師傅一定很傷心,他也隨著師傅的心情哭了起來。

  “阿星,為師還要為你做最后一件事?!?p>  說完,老道士左手按住趙玄星的頭,一道道金光從老道士體內迸發(fā)出來猶如無數(shù)條金蛇盤旋空中,隨后一齊匯入趙玄星的身體里。右手在空中劃出一道符,隨后用掌把這道符推向樹下的一塊石頭,頃刻間石頭變成一個雄壯的盤羊。

  做完這一切蘇衍恪已經是大汗淋漓,虛弱無比,一下子癱軟在地上。拖著疲憊無力且沙啞的聲音說道:“老伙計,拜托了……”

  “這一天還是來了,蘇老頭,有你這個朋友也是倒霉,不過在我死以前他是不會有事的……快走吧,臭小子,別讓你師傅白死了……”

  一聽師傅要死了,趙玄星更是泣不成聲,死死地抓著師傅的手不愿離去。老道士打開隨身的酒葫蘆一飲而盡,隨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喝一聲:“走……”

  這個葫蘆師傅用了很多年,也是最喜歡的東西,看到師傅毫不猶豫如此決絕,趙玄星明白此時已經沒有任何改變的可能。

  趙玄星跪在地上,給老道士磕了三個頭:“師傅,徒兒走了……”說完起身躍到盤羊背上,疾馳而下!

  蘇衍恪踉踉蹌蹌走道靈位前,點燃三只香,緩緩插到香爐里:“不肖弟子蘇衍恪,懇請祖師爺保佑那孩子能逢兇化吉躲過此劫,師傅,您老人家交代的事情我沒做好,我去了黃泉也沒臉見您了……”

  話音未落,門外嗖嗖作響。

  只見一道紅色光柱從天邊疾馳而來,引得整個戮介山上鳥獸不安。片刻間,“當”的一聲墜入山崖之上,深深地插入石頭里,待光芒散去只見得是一根紅色戰(zhàn)矛。

  隨后一只巨大的通體雪白的狼躍至門前,紅色的眼睛,長長的獠牙,殺氣騰騰,似乎要將這世界一切屠戮待盡!

  巨狼背上坐著一個男子。只見他身高八尺,下身著戰(zhàn)裙戰(zhàn)靴,上半身則是赤裸著,肌肉線條分明,卻又布滿傷疤,那些傷疤有深有淺,有長有短,每一條疤痕似乎都是刻在身體上的勝利和屠殺。

  長長的頭發(fā)隨風而起,像一塊幕布一樣遮住了頭頂?shù)脑鹿狻?p>  “蘇衍恪?你是蘇衍???我們有兩百年沒見了吧,怎么老成這樣了,光想著和我們作對,沒好好修行吧”那男子率先開了口,言語中充滿了挑釁與蔑視。

  蘇衍恪抬頭望向眼前之人,并沒有吃驚,沒有懼怕,反而多了一絲從容:“我猜也只有你能找到這里了……神主座下七緒劫之首,歸迎山喜將軍,手執(zhí)赤天戰(zhàn)矛——鳳沚谷的神兵,座下巨狼雪潭——千丈峰的靈獸。天上地下,所向披靡,好風采,好風采!”

  “修行時間越長,壽命越長,人卻越來越糊涂,做點事情也越來越差勁,三年前是什么?是起風術?還是定身咒?估計也就是這些騙小孩的玩意……”喜將軍隨后又打趣的說著:“這幾百年可混的不怎么樣啊,怎么混成個乞丐了!”

  蘇衍恪強撐著身子順道:“喜將軍見笑了,每次修行我都用結界封住整個戮介山,可三年前那次下山喝多了,用了一次定身咒,可就是這么微弱的,瞬間的,還這么遠的法術,還是沒能逃過神獸雪潭的鼻子……不如把它留下來給老道士看大門吧,哈哈哈……”

  話音未落,兩個長長的獠牙已經深深嵌入蘇衍恪的大腿上,一聲慘叫以后蘇衍恪倒在地上,鮮紅的血瞬間濕透了褲子。一開始他用力的推搡著眼前的血盆大口,漸漸的,他已經沒有力氣反抗,叫聲也越來越弱。

  “告訴我,他在哪,你可以像我一樣做一個真正的神,長生?還是權利?或者別的什么,你都能擁有。否則,你會死,這個什么戮介山也不存在,當然,還有山下的賤民,就是,嗯,就是山上山下每一個生靈……”

  蘇衍恪雖然在死亡邊緣,仍然用最后的力氣笑著說道:“來吧,神主的走狗……”

  喜將軍搖了搖頭,提起赤天戰(zhàn)矛,隨后巨狼帶著他往天空飛去。越來越高,越來越高,隨即停在空中。這時從赤天戰(zhàn)矛上不停往外流出一股火焰,慢慢的,火焰凝聚成團,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亮從遠處望去,好似兩個月亮一樣。

  “這樣的人就是冥頑不靈,無法改變,走吧?!闭f完巨狼帶著喜將軍想遠處飛去。而那一團火也快去落下,瞬間點燃這片大地。

  無論是戮介山,還是山下的農田,房屋,還是睡夢中的人們都化作灰燼。

  這場大火持續(xù)了三天三夜,方圓十里早就燒成焦炭一塊。戮介山光禿禿黑漆漆的佇立在大地上,像一個巨大的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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