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里大概是有這樣一個場景的,林黛玉一面拭淚,一面將寶玉的手推開,說道“有什么可說的,你的話我早知道了!”,口里說著,卻頭也不回竟去了。
不知為何,那夜,程燃反復夢到這畫面。
只是寶玉換做了陸淼,黛玉成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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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海城則是另一番天地,艷陽高照,悶熱難當。
電話那頭,機械地重復著“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陸淼果然稍后再撥后,換成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薄?p> 電視新聞播放著西部山區(qū)暴雨成災的畫面,他的心比肆虐的妖風還要亂。
想到了打給老連,電話剛剛接通,就聽到那頭噼里啪啦的雨聲,原本的怒火換成了擔心:
“你們那里怎么樣了?”
老連的聲音夾雜著凌亂的背景人聲,斷斷續(xù)續(xù):“遇到暴雨天氣……山路太滑……有同事摔倒了……現(xiàn)在沒時間向你報備……回去再給你打電話……”
陸淼心頭一緊:“老連,燃燃呢?程燃怎么樣?”
連俊杰攙扶著受傷的同事,沒想那么多,直接說:“膝蓋受了傷,在學校休息!已經(jīng)……”
還沒說完,電話里就傳來了一陣忙音,這小子,怎么毛毛躁躁的,比他還急。
第二天,陸淼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的時候,同事們個個目瞪口呆。
這個男人完美地詮釋了什么叫做“泥做的骨肉”,精心裁剪的西服早已沒了造型,平日里精心呵護的頭發(fā)濕噠噠的趴在一張冷俊的臉上,另一種魅力。
老連調(diào)侃:“沒事,不用害羞,再黑的泥也擋不住你帥氣的臉?!?p> 同事們被逗笑,程燃遞給他一條毛巾:“你怎么來了?”
“我猜是順便路過,來看看我的?!崩线B夸張地捂著鼻子與他隔開一段距離:“不過,你還是先去洗洗吧,臭死了?!?p> 陸淼咬牙瞪他,跟著鄭果去了簡易搭建的“浴室”,他皺了皺眉:“這幾天,他們都是在這里洗澡?”
鄭果拉了拉耳朵,這么近距離地站在崇拜的人身邊,有些緊張:“男同志在這里,女同志條件好一些。”
“哦?!彼园残男謫枺骸俺倘嫉膫趺礃恿??就是那個長頭發(fā)的女記者?!眲偛趴此€扶著門邊,有上去抱住她的沖動,但是無奈把自己搞的太狼狽。
鄭果一愣:“???哦,燃燃姐啊,她很聽話,這兩天一直在屋里待著,沒有亂動,傷好得快,明天就可以工作了。不會耽誤采訪進程的?!?p> 他擔心程燃的傷會影響整體工作的進程,連忙幫著解釋。
歡快的語氣,在身邊的人聽來,甚是聒噪。
聽話?這是你小子該說的嗎?
陸淼突然表情淡漠,看了一眼鄭果,冷冷地說:“你先出去吧!”
以一個老師的敏銳觀察力和心理分析能力,鄭果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心底得意地笑著離開。
陸淼把自己收拾妥帖后,又是一枚冷酷的矜貴男子,他先去找連俊杰興師問罪。
還沒開口,老連先解釋了起來:“我給你打了電話,你那時人在飛機上,可不能怪我。不過,話說,男人浪漫起來,可比女人可怕多了。如果我沒猜錯,你下了飛機就迫不及待地過來了吧,名副其實地漂洋過海,翻山越嶺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