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的陽光從窗邊上半開著的小口射入進來,一陣輕柔的細風(fēng)吹進,嘎吱的輕響了起來。沁人心肺的梔子花香,充斥了整個房間,宣爐里一爐飄飄燃起的煙氣,裊裊不斷的上升,一縷粉白色的床簾微微拂起,細細打量,正是一位少女安靜的躺在上面。
唐婉猛的睜開眼坐了起來,一雙靈動的雙眸看向四方,這是哪里,小雪和洛哥哥呢?
此時,一個小巧的侍女端著藥走進來,看到唐婉從床上起來,趕緊放下藥跑過去。
“小姐啊,你快躺下,你的病還沒好,怎么能坐起來了呢?!?p> 唐婉一臉疑惑的看著眼前熱情似火的姑娘,小姐?不會吧,這年頭也能碰上個穿越?!
唐婉突然回想起腦海里最后一絲印象,肯定是那破石頭搞的鬼。
“Everybody,嗨起來!”
月光照射在唐婉身上,車內(nèi)響著億萬少女心目中男神的新歌。
洛晨雪抱著唐婉,就怕她耍酒瘋亂動“婉兒,別那么激動,淡定點,”轉(zhuǎn)頭對著駕駛坐上的洛晨皓說“哥,你快點把歌關(guān)掉,婉兒喝了點酒聽到她家男神的歌就會瘋狂起來?!?p> 洛晨皓看到后面的情形,連忙空出手來“好好好?!?p> “洛哥哥,不可以!”唐婉聽到要把男神的歌關(guān)掉,頓時就不干了,一把撲上前去搶。
洛晨雪急忙攔著她“婉兒,這樣很危險,趕緊放手?!眱扇藸帗屃似饋?,場面一度亂轟。
洛晨皓強行抓住唐婉到處亂碰的手“婉兒,坐回去!”
“哥,哥,趕緊剎車,前面有東西,”洛晨雪指著前面一道白光驚恐的喊著。
洛晨皓迅速反應(yīng)過來,緊急剎車,停在白光前面,洛晨雪松了口氣,解下安全帶“哥,你看好婉兒,別再讓她亂來了,等下我來開車?!?p> “好,我們先下去看看什么情況,”洛晨皓解下安全帶推開車門出去。
三人默默的蹲在車前看著眼前的玉石,洛晨雪戳了戳洛晨皓的手臂“哥,這個是?明明剛才我看見前面有東西的,怎么會是個玉石?”
洛晨皓低頭細細打量著,手指輕輕摸著上面刻著的圖案“看這玉石應(yīng)該有個上千年,就是不知這石上刻著的圖騰是什么?”
“上千年?圖騰?”洛晨雪十分驚訝,又湊前去看“還真有個圖騰,哎,婉兒,別戳了,這可是上千年的寶貝呀,肯定值不少錢。”
“咔嚓!”
“哎呀,婉兒,一整塊玉石被你戳碎了,”洛晨雪心疼的摸著玉石上的裂隙。
“碎了,哪里哪里?”唐婉好奇的湊上迷離的眼神,似乎是兩眼怎么也看不清。唐婉用力的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楚玉石上刻著的圖騰。
但在下個瞬間,一道刺眼的光線從裂隙中射向三人。
侍女的手在唐婉面前晃了晃“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別再嚇曉昭,我的小姐啊!”
唐婉也不清楚這身體發(fā)生了什么,所以就瞎編先應(yīng)付應(yīng)付“那個,曉昭,我現(xiàn)在腦袋里一片空白,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能告訴我我是誰嗎?”
曉昭聽到小姐的話,眼淚嘩啦啦的流“完了完了,肯定是在蓮池里撞到腦袋了,我的小姐,嗚嗚……小姐?!?p> 唐婉頭疼的把曉昭拉在床邊坐下“小姐姐,求你別哭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曉昭擦著眼淚說道“小姐,嗚嗚……怎么會是你的錯呢,都怪曉昭沒照顧好小姐,讓小姐掉進蓮池里,高熱了一天一夜,肯定是因為這樣,小姐才不記得事情的,嗚嗚……小姐,我這樣怎么像皇上交代,嗚嗚……”
唐婉無奈的扶著額頭,女人的眼淚果然是個可怕的東西,“好了好了,你別哭了,你再怎么哭也沒用,不如先把你知道的事情跟我講講?!?p> 曉昭擦掉眼淚,抽噎一下“好……好的,小姐。”
“哦,”可憐的曉昭還不知道自己被自家小姐嫌棄了。
曉昭回想起“小姐你前夜不小心掉進蓮池里,就一直到現(xiàn)在才醒來,原本小姐你是朝歌失散多年的群主唐婉,因為小姐的表姐雅夢公主在與夜慕國和親不久后,卻不知明什么原因和六王爺夜慕哲晞失蹤不見,夜慕國的當(dāng)今皇上正是原來的四王爺,而皇上因為六王爺和雅夢公主的消失而自責(zé),當(dāng)時南星國又卷土重來攻打我們朝歌,所以……”
唐婉也猜到了八九分,“原來如此,那我嫁的是夜慕國的幾王爺?”
“是八王爺夜慕明晞,”曉昭說道。
“好吧,曉昭,你先出去,我想休息休息?!碧仆駸o力的摸著額頭,她覺得她還需要消化消化這穿越的后遺癥。這穿越就穿越唄,怎么還給送老公的?天吶,唐婉想想就頭疼。
“是,小姐,”曉昭行了禮后便退了出去。
“紅衣?!?p> 男子閉著眼靜靜地躺在床榻上,低聲喊道,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的玉人。
一襲紅色似火的女子半跪在地上,目不轉(zhuǎn)睛的低著頭,絲毫不敢抬頭看床榻上的尊貴之人。
“主子?!?p> “這些天,她沒再鬧出什么事了吧,”男子言語中充滿冷漠,把玩著手上的玉戒,整個人都帶著天生高貴不凡的氣息。
“回主子,傷寒之后,郡主就乖乖的待在房里沒出過?!奔t衣說道。
男子突然睜開眼,凜冽桀驁的眼神射向跪在地上的紅衣。
紅衣瞬間感受到一陣寒意,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主子,是屬下知錯,自愿受罰。”
“自行去玄夜那領(lǐng)三十鞭,下不為例。”
男子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冷若冰霜的眼神,望人感覺不到任何溫暖。
紅衣暗自松了口氣,玄夜的三十鞭她還是受得住,“謝主子!”
“主子,王妃那邊是否需要再讓紅衣跟著?”
“不用,你先回去?!?p> “是。”紅衣話落瞬間消失不見。
燒的正旺的蠟燭在空中瀟灑的搖擺著。
男子起身走向窗前,剛好看向那燈火闌珊處。月光照射在他身上,投射出他犀利中的光芒。
巨大的八卦圖居中落在房里,乾、兌、離、震、巽、坎、艮、坤,一表承陽,一表示陰。陰里頭有陽,陽里頭有陰,陰陽交,萬物生。案上的三根香煙渺渺飄起,香煙繚繞。到處擺放著不一的法器,最為顯著的就屬墻上懸掛的玉鏡,坐在八卦圖上推算的白發(fā)老者睜開深陷的眼睛,深邃而明亮,緩慢的走出八卦圖。
一直在旁觀著的兩人緊急的上前。明黃色長袍的男子攙扶著白發(fā)老者“玉衡大師,可有消息了?”
玉衡子捋了捋他的胡須,臉上浮起一絲微笑,讓人親切無比。
兩個男子一看,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希望,看來是成了。
“你們倆小子就放心,有我玉衡子出手,肯定不會有事,而且啊……”
玉衡子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輿圖,示意兩人不要在一旁干站著。
明黃色長袍男子微挑飛揚的長眉,揮灑衣袖,使得袍角上洶涌的金色波濤飄起,帶著天神般的威儀和與生俱來的高貴。
“而且什么?玉衡大師,你就別吊著我跟明晞了?!?p> “哈哈!”
玉衡子放聲大笑,“羽小子,你現(xiàn)在好歹是皇帝了,應(yīng)該穩(wěn)重穩(wěn)重,哲晞那小子和他媳婦在另一個世界平安無事,你們就放心吧,至于能不能回來就得看明晞是否把握住下一段機緣?!?p> 夜慕羽晞和夜慕明晞互相對視一眼。
“機緣?”
玉衡子神秘的點頭,展開輿圖,給兩人指了指上面的某個地方。
“這個機緣就在朝歌的郡主唐婉身上,至于其他的,你們自尋答案。”
“佛曰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