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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元郡主

第二十二章

成元郡主 譯元 3216 2020-05-10 10:03:37

    進了奉先殿,為皇爺爺皇祖母上了香,磕頭跪拜,我起身后,白芷和南星又再次跪拜,感謝皇爺爺皇祖母的救命之恩。

  我讓南星去外間守著,看著皇爺爺?shù)纳裎坏吐暤溃?p>  “皇爺爺,我們不日就要回清涼山了,許是不會再回來了。望皇爺爺保佑我們一路平安,早日得見父王?!?p>  又拜了三拜,轉(zhuǎn)身離去,白芷低聲道:“圣上那邊該怎么回?”

  我道:“無妨,皇爺爺當(dāng)年和圣上說過的,父王為我尋了人家就讓我回清涼山。我總不至于在這待一輩子?”

  路過后花園,一眾后妃在那閑聊,眾人看見我卻不敢近前,晏貴人卻帶著侍女向我走來,

  “郡主今日怎的進宮了?”

  “去了躺奉先殿?!?p>  我掃了一眼她平坦的肚子,她似是察覺到了,臉上有些難過,眼睛紅紅的。

  我道:“貴人還年輕?!?p>  我往前走去,她急步跟上來,又?jǐn)[手讓侍女遠離,看了看南星和白芷,道:

  “此次玉嬪害我,圣上雖說把她打入冷宮,家父還是有些懷疑的?!?p>  我淺淺的看著她,道:“晏大人執(zhí)掌大理寺,見識多了,自是有他的見解。”

  她一副為難的樣子,“只是我們再無證據(jù)?!?p>  陽光灑在她身上,我盯著她頭上的珠寶發(fā)飾,她不解,我笑道:

  “你長得這么美,戴上鳳冠一定更美。”說完不顧她的驚詫轉(zhuǎn)身離去。

  白芷道:“她會嗎?”

  “怎么不會?晏大人身為九卿之一,這滿京的勛貴哪家不比待在這后宮強?他家不就是要圖更大的富貴嗎?”

  白芷擔(dān)心道:“那萬一?”

  “別擔(dān)心,我們又不是只有這一條路?!?p>  晚間讓白微熬了碗安神的藥,點了沉香,迷迷糊糊的睡下了。

  夢中我又回到了清涼山上,跨著個小籃子去和老頭子去摘果子,回來云一兩手掛滿了籃子。

  我兜著兜子,云一在一旁板著臉抱怨,摘太多了,吃不完。

  我說明日還要去,不摘完熟透了就落了,那不是更浪費。

  老頭子在一旁呵呵的笑著。

  父王站在廊下要給我量身高,我看著著那五道一道比一道高的刻痕,每一條刻痕后都刻著著字,阮阮一歲,阮阮兩歲,……阮阮五歲。

  “父王為何這上面這一道刻痕比它們高出許多?”

  父王含淚,道:“因為阮阮長大了?!蔽乙苫?。

  “這是阮阮十四歲的身高?!?p>  我越發(fā)不明所以。

  “那我那些年去哪了?”一人從室內(nèi)緩步而出,淺淺笑意,猶如仙子。

  “因為阮阮去了京中?!蔽铱觳脚苓^去。

  “娘!娘!”

  那女子卻不見了。我大喊:“娘!娘阮阮回來了……”果子撒了一地。

  “郡主!郡主,郡主醒醒!”

  我猛然驚醒,渾身是漢,白芷為我拭了淚,吩咐人給我沐浴。

  我呆呆的坐在梳妝臺讓白芷與我梳發(fā),白芷輕輕道:“今日宴會可要著宮裝?尚衣局每年都送來的?!?p>  我看向鏡子中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臉,道:“兒時人都說我肖父,可是越長大越發(fā)現(xiàn)我與我娘長得很像,很像?!?p>  “我昨晚夢見我娘了,和這鏡中的我一般無二。”

  我轉(zhuǎn)身看向白芷:“皇爺爺當(dāng)年是不是交代過你盡量不要讓我著女裝?所以這些年你也從未管過我一直著男裝?!?p>  她點點頭。我嘆了一嘆,道:“今日還有其他事,還像往常一樣,用那只皇爺爺送我的白玉簪?!?p>  巳時到了宮門口,下車時才發(fā)現(xiàn)空中已在飄著雪花,一個個雪花打著旋的飛落而下。

  我?guī)е总坪湍闲峭珮O殿走去,路上皆是宗室子弟,勛貴之后。

  身邊突然跑來一人,欣喜道:“阮阮。”

  我停下腳步,面無表情,極是冷淡:“跟著你爹。”

  林奚不想我突然變了臉,許是很多年即使他再胡鬧我也不曾如此,委屈的紅了眼。

  我轉(zhuǎn)身離去。身后傳來白芷安撫的聲音:“世子今日聽話些,跟著侯爺吧?”

  到了太極殿,整殿錯落有致的布置好了桌子,太子哥哥見我進來,招手讓我坐他身邊,“今日宗室貴親皆來,太子哥哥先忙,不必管我?!?p>  太子哥哥溫柔道:“那阮阮先坐著,我去迎迎長輩。”

  我不再看他,低頭把玩手中的杯子。

  白芷拽拽我,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越靈深一身月白的袍子,同樣的披風(fēng),迎風(fēng)而立站在殿門口不顧殿中人的窺看向我望來,眉眼唇角皆是笑意,我淡漠的收回目光。把玩著皇爺爺送我的玉佩。

  余光見到蟬子也入了座,頻頻向我望來。

  殿中漸漸坐滿了人,圣上與皇后攜手而來,眾人就地參拜。齊聲恭祝圣上:

  “福壽綿延,萬壽無疆”

  圣上笑呵呵的讓眾人落座。吩咐開宴,起樂歌舞。

  眾皇子皇孫,宗室子弟,勛貴之后上前拜壽,一片歡樂吉祥。

  一群舞結(jié)束后,歌姬們退出,從殿外一蒙面美人身著舞衣展臂小跑而來,眾人頓時被她這分花拂柳的身姿吸引,殿中立時四下無聲。我嘴角含笑看著這位美人如何掀動風(fēng)云。

  樂聲起,美人隨樂而動,一個甩袖轉(zhuǎn)過身子,翩翩起舞,婀娜多姿,搖曳生輝……

  眾人皆沉浸在這曲舞蹈中,一舞閉,眾人似還未回神,美人上前跪下摘下面紗,巧笑嫣兮:

  “恭祝圣上福壽安康,壽與天齊?!?p>  “好,好”

  圣上滿臉笑意,豪不掩飾贊道:“此舞甚美,晏貴人有心了,說,想要什么賞賜?”

  一言一出,后宮嬪妃看向晏貴人眼神中的妒意掩都掩不住。

  晏貴人神色一收:

  “妾不要什么賞賜,只想還圣上一個真相。未免有人長期蒙蔽圣聽,謀害皇嗣?!?p>  圣上皺眉道:“晏貴人在說什么?你小產(chǎn)朕也很痛心,不是已經(jīng)處置了作祟之人嗎?”

  晏貴人眼中帶著堅毅,笑道:“圣上稍等”

  轉(zhuǎn)身向殿外,揚聲道:“帶上來。”

  一宮人引著一素衣散發(fā)的人進來跪下,眾人皆呼:這不是那玉嬪嗎?

  只是此時再無出水芙蓉的面貌,已和街市普通夫人無甚差別。

  “晏貴人這是做什么,帶這已打入冷宮的罪婦來圣壽節(jié)是何用意?”皇后板著一張臉問道。

  晏貴人掃了她一眼,帶著諷刺:“皇后娘娘著什么急?且讓她先說說犯了什么事?求圣上準(zhǔn)允。”

  說完跪下長揖。

  圣上面上隱隱含怒,卻顧及宗親道:

  “準(zhǔn)了?!?p>  玉嬪先拜了拜,臉上透著決絕,道:“罪婦劉氏向圣上及各位宗親陳情,我不該受皇后指使打壓各宮嬪妃,此罪其一,我不該受皇后指使”

  “你閉嘴!”

  皇后已微微慌亂,圣上瞥向她,那一眼冰冷至極。

  玉嬪繼續(xù)道:“我不該受皇后指使殘害晏貴人腹中皇嗣,此罪其二?!?p>  此言一出,殿中人皆嘩然,交頭接耳。和安已然嚇呆。

  玉嬪含著淚,恨恨道:“我不該受皇后指使,多年前害死東宮的姬侍妾,此罪其三。敢問有此三罪,你有何德能坐在這鳳座之上?”

  “你胡說!你這賤人!我是皇后,你豈敢污蔑我?”

  玉嬪淚流滿面:“我不過平民出身,試問怎敢去害晏貴人?”

  圣上一雙眸子好像寒冰,冷道:“皇后有何說辭?”

  太子哥哥起身跪下:“父皇……”

  “太子住嘴!朕在問皇后?!?p>  一時之間殿中人甚是驚恐,幾位宗室老人坐著不動,身邊小輩也不敢動。

  “皇后你說!”

  皇后起身跪下,辯道:“圣上,這都是她在污蔑臣妾,我們這么多年夫妻,圣上難道還不了解我嗎?”

  說完轉(zhuǎn)身指向玉嬪:“你這賤婢!本宮看你老實,一手提拔你,你竟如此污蔑我?你有何證據(jù)?”

  玉嬪慘笑道:“皇后娘娘,你提拔是真的,不就是因為我?guī)湍愠チ思替獑幔磕阋晕壹胰讼嗤{,讓我掌控你手中,謀害皇嗣,事發(fā)之后還不許我分辨,是要讓我老死冷宮嗎?”

  “嘩啦!”

  圣上拂去了桌案上的東西,冰冷的看向皇后:“可是真的?”

  皇后挺著身子,道:“我從未威脅過她的家人,她的家人不都好好生活在京中嗎?圣上不信的話可以派人去查”

  圣上忽然提高了聲音,怒道:“朕是說姬侍妾!”

  看著圣上震怒,皇后不知是驚是嚇,淚流兩行,道:“臣妾不知,當(dāng)年姬侍妾不是失足掉入井中的嗎?還是宮人發(fā)現(xiàn)的。”

  玉嬪接到:“姬侍妾并非失足,是當(dāng)年皇后還為太子側(cè)妃時,那時我還是侍女,是我與皇后把她推入井中的?!?p>  皇后惡狠狠的看向玉嬪:“你胡說!她一個侍妾我為何要害她?”

  玉嬪譏諷道:“皇后忘了?難道皇后當(dāng)年不是怕她太過受寵當(dāng)了太子妃嗎?”

  “我這么說眾人怕是不信,不過圣上應(yīng)該是能明白的,圣上當(dāng)年寵愛姬侍妾,不就是因為她長得有五分像先太子妃嗎?”

  殿中陷入了詭異的氛圍中,圣上已是了然,更加冰冷的看向皇后,皇后顫顫巍巍惶恐道:

  “圣上,圣上我,我沒有!我沒有,這只是她一面之詞,她有何證據(jù)?”

  一時之間,殿中陷入寂靜,玉嬪臉上滑過一絲慌亂。

  我余光滑過越靈深,從始至終他好似從未看這殿上滑稽一幕,一直神色緊繃的盯著我。

  我低頭沉思,而后慢慢的從袖子中掏出帕子,打開,坐直身子。

  “叮鈴,叮鈴”

  殿中眾人瞬間被這清脆鈴聲驚到,尋鈴聲望來,玉嬪猛的回頭,驚恐的瞪著眼睛,一臉不可思議,膝行向我而來。

  “郡主,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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