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歐
阿爾法基地
地下三層的女媧辦公室
寂靜的走廊里忽然響起了悠揚恢宏的交響樂,曼妙的身軀隨著音樂激昂的節(jié)拍翩翩起舞,眼淚在空中飛舞,如水晶制成的蝴蝶在秋日的落幕中悲傷地墜向深紅色的地毯。復(fù)古的唱片機悲情歌唱,盡情宣泄著那抹凄涼與哀傷。
在一切的終末前,最后的輝光是否還能照亮這昏暗的角落?
門外忽然多了一道人形的黑影,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沉重許多。來者面帶慍色,暗金色的光芒充斥在她憤怒與驚異的清亮眼眸中,嗓子里發(fā)出輕輕的呼嚕聲,全身籠罩在暗金色的光暈下,聲音變得低沉憤怒。
“洛基?!你還敢來?”
手中戰(zhàn)錘上反射著耀眼的金光,卻仍在她灼熱如火的目光前顯得黯淡無光。
門被她重重推開,沉積在門縫里的灰塵簌簌落下。淡淡的煙霧在她寬敞卻昏暗的辦公室里飄蕩,灼熱的視線穿透朦朧,直射正全身心陶醉在恢宏大氣的音樂中翩翩起舞的窈窕倩影。
洛基身著那件她們決裂時的漂亮藍(lán)色側(cè)開長裙,光滑的脊背完全露了出來,完美而嬌嫩,泛著健康的紅潤光澤,于怒氣沖沖的女媧眼前舒張收縮。
她依舊沉浸在自己復(fù)雜的情感中無法自拔,眼角閃爍著晶瑩的淚光,低沉沙啞的聲音讓女媧的精神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個午后。
當(dāng)時的她們正經(jīng)歷人生中最艱難的抉擇,也正是那個抉擇,她們才會自相殘殺,最終兩敗俱傷。
洛基悲傷地停下優(yōu)雅舒緩的舞步,雙眼微微顯得迷離,輕輕舔舐自己烈火般鮮艷的嘴唇,低聲訴說著往昔的歲月。女媧沉默地聆聽著,心情不由自主地隨著音樂跌宕起伏,眼前又一次再現(xiàn)了當(dāng)年的景象,耳邊回蕩著這首交響樂最精彩的、最震撼人心的那一部分。
“還記得我們當(dāng)初遇到時,你說你最愛的這首曲子嗎?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我反反復(fù)復(fù)聽了幾千遍,每次都會感覺雞皮疙瘩起一身。”
“震撼、驚訝、痛苦、彷徨、失落……當(dāng)這些感情全部爆發(fā)的時候,我的內(nèi)心中的那片空虛就被填補了?!?p> “但是我絞盡腦汁都無法選擇出一個合適詞匯來形容這中復(fù)雜又完美的情感?!?p> “于是,我只能落淚,跟著音樂的高潮節(jié)拍放聲大哭,撕心裂肺地哭?!?p> 洛基輕搖著頭,掩面啜泣,身姿也在透過百葉窗射進來的光線下變得嬌柔脆弱,身體上覆蓋的那層薄薄的黑霧逐漸濃郁起來。
女媧無動于衷地凝視著忽然變得多愁善感的洛基,警惕地看著她身體表面浮現(xiàn)的黑色花紋,咬牙低聲問道:“所以呢,今天來這里為了什么?”
洛基使勁吸了一下紅紅的鼻子,從桌子上的紙抽里抽出一面柔軟的紙巾緩慢而優(yōu)雅地擦拭眼角的淚水,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為了應(yīng)龍先生,為了能夠從你手里奪走他?!?p> 女媧厭惡地?fù)u著頭,冷冷地盯著從傷感中恢復(fù)過來的洛基,不屑地咂舌道:“嘁,真直白啊。洛基,你不會覺得我會寬容地原諒你第二次吧?”
洛基微微嘟起嘴巴,露出可愛的模樣,抿嘴淺笑,輕蔑地瞧著臉色逐漸陰沉的女媧,緩緩開口道:“有可能。今天的氣氛這么好,你也許會心軟呢?”
女媧強忍著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捏得拳頭嘎嘣作響,咀嚼著嘴里的每一個字,忿忿地吐給了她:“那還真是抱歉呢,我現(xiàn)在只想揍你。隨意進出我的辦公室,還想跟我搶人?看來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洛基無奈地低下頭,來回輕搖,攤開雙臂,悠閑地調(diào)侃道:“動手吧,用扔白手套嗎?”
女媧環(huán)顧自己干凈整潔的辦公室,心理糾結(jié)了一下,搖頭冷笑起來,抬起戰(zhàn)錘指著滿不在乎的洛基的鼻尖:“不用了,換個地方打,這里太狹窄了,活動不開身子。”
“那就跟我來吧,那地方絕對寬敞!”
洛基抬起右手隨意在身側(cè)一揮,撕開了一個漆黑的空間裂隙,讓女媧頓感自己輕敵了。等待裂隙逐漸穩(wěn)定后,她紳士地向她欠身,然后便緩步走了進去。
女媧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抱著必死的決心悶頭沖了進去。
不管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樣,她都必須捍衛(wèi)自己的尊嚴(yán)!
她說過,應(yīng)龍是屬于她的,誰也不能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