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菱忍不住在心中叫罵一聲該死,但她也不會因此就決定認命,反而越發(fā)用力的掙扎了起來,惹得一旁的近衛(wèi)也來一起制住她。
一個近衛(wèi)兵擦了擦臉上的汗感慨著?!皼]想到區(qū)區(qū)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居然還有些難纏?!?p> 另一個近衛(wèi)兵聽了本也想贊同,可話到嘴邊來,又自覺如此便失了男子氣概,滾出來的話就自然而然成了嘲諷,“扯那些胡話作甚?是你自己疏于鍛煉,退步了吧?!?p> 這兩個衛(wèi)兵你一句我一句的說,手底下鉗制的力道卻不減分毫,眼看著就要把寄菱帶走,寄菱的心情也連帶著焦急了起來。
至于近衛(wèi)兵要把自己壓去做什么,寄菱雖然不知道,但從他們此前所說的“替死鬼”“投胎”等詞便可猜出,不外乎是些砍腦袋的事。
寄菱眉頭微微一皺。這個情形,她大抵是逃不出去了,這可如何是好,難道自己今日就要交待在這里了嗎?
跌跌撞撞地被兩個衛(wèi)兵壓到門口,期間寄菱也試圖反抗過,但基本上都仿佛無用功,漸漸的,連她自己都萌生退意了。
也就是在這時候,頭上突地落下一聲清冷的呵斥。
“住手?!?p> 寄菱心中微微一動,忍不住抬頭看去,只見那人身穿玄色云紋深衣,腰間系著犀角帶,綴著一枚剔透圓潤的圓環(huán)玉佩,布料看得出是上好的綢緞。此人的神情淡漠,身形纖瘦,眉眼看著均叫寄菱陌生,也不知是哪位可憐的好心人。
而且這人看著可不想能打的樣子,如果他是來救自己的,這么個瘦瘦弱弱的樣子,有指望嗎?
先不管寄菱是如何想的,總之近衛(wèi)兵是不屑的,他倆對視一眼,旋即便對著來者嘲諷起來,“怎么,是想來救人嗎?看你這個小身板,總該不是劫獄的,但咱哥倆吃硬不吃軟,要么有皇上特赦的令牌,要么把我倆打趴下?!?p> 聽了兩人的這番話,男子也不惱,只是露出笑容緩慢說道:“上面又令,放了他?!?p> 雖然男子說的的確是實話沒錯,但有時候越是實話,便越容易叫人難去相信。
就比方這個近衛(wèi)兵,現(xiàn)在不管是誰如何的巧舌如簧,他都不可能信這種事,畢竟世上哪能有這種巧事?天牢關押的皆是犯下重罪的死囚,除非有皇上的特赦令,否則只能是死路一條,這女子今日才剛剛進來,怎么可能又突地又有令放人。
于是他便警覺起來,不僅沒有放開寄菱,反到拔出長劍低聲怒喝,“即便我當你手中有皇上的令牌,也絕非皇上的特赦令,我也從未見過今日的囚犯當日就能放人,來者定與寄菱同謀,一并帶走!”
那人聽罷便嘆氣,“我騙你作何?你未見過,不代表沒有。”
近衛(wèi)兵理直氣壯,“既不是作謊,那便拿出證據(jù)來!”
盡管近衛(wèi)兵咄咄逼人,這男人也不惱,只是不緊不慢地拿出令牌作證。
看見這貨真價實的令牌,近衛(wèi)兵起初還不信,而后細細觀察了一番,才確定這并非贗品,當下臉色變得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