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左牧扶著尹鈞惠下了馬車,等到府門一關(guān),身邊沒外人的時候,左牧就垂下了眉眼,聲音低低的說,
“祖母,近期乖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皇上應該請了碎影樓……”
聽了這話,尹鈞惠腿腳一軟,好不容易才能站著不倒下去,
“我們左家哪里對不起他了,世世代代守護著南岑國,祖祖孫孫折損了多少,到今天竟然卸磨殺驢,好一個天家!”
論現(xiàn)實,真沒一個人比得上皇上。
需要你時就是忠臣,不需要你時就是庸臣,忌憚你時就是罪臣。
真可笑!
“是,所以我們不能在被動下去了。”
碎影樓他勢在必得。
孟九回到大本營,徑直去了大殿。
一邁入。
就見妖嬈舞娘在大殿中央極速旋轉(zhuǎn),輕妙舞步蹁躚飛揚,四壁燃燒著熊熊火把,殿內(nèi)一片通明。
桌面金杯銀盞,奢侈至極。
詹廠慶坐在上方,神情愉悅地看著舞娘,似乎對她甚為滿意。
“樓主,您找我?”
孟九臉上神色冷淡,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白澤:“……”
真是一點不操心她崩人設(shè)。
詹廠慶仿佛才看到她一般,端起面前的盞,喝了一口茶,才姿態(tài)懶散道,
“有個大單子,特意給你留著的?!?p> 孟九低垂著眉眼,讓人無法探知她心底的情緒,
“嗯,殺誰?”
詹廠慶眼中劃過一絲冷芒,落于臉上又變成了漫不經(jīng)心的慵懶,
“鎮(zhèn)國大將軍,左牧?!?p> 這話一出,孟九還沒說什么,白澤就跳了起來,
“目標人物,不能殺?!?p> 孟九沒理會白澤,而是伸指輕拂衣袖,淡淡的開口,
“值多少?”
詹廠慶單手撐著下巴,
“十萬兩……黃金!”
他頓了頓,續(xù)又說道,
“這個價格相當于平時的兩單,就算樓里抽去一部分,你還有八萬兩,今年都不用干活了,你說……是不是個大單呀!”
孟九抬起眼,微微一笑,
“確實是個大單,為感謝樓主的大恩大德,我也有件東西要送給您?!?p> 詹廠慶被她的笑,晃了一下神,
“不必了,你自個留著吧!”
如此美人,如果早些時候性子能軟一些,該多好。
他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
孟九唇角微勾,無聲的笑了一下,
“那可不行?!?p> 話音才落下,一道人影瞬間出現(xiàn)在詹廠慶身后,驚的舞娘抱頭躲在桌子下。
劉桃兒苦笑不已。
內(nèi)亂、弒主,這么難得的事,竟然被她遇上了。
詹廠慶到底見過世面,也就剛開始驚慌了一瞬,隨即就反應了過來,躲過孟九的突襲,飛身從桌子上躍下,
“狂妄?!?p> 孟九沒說話,提劍就上。
越是交手,詹廠慶越是心驚,眼中的輕視也一點點消失,甚至凝重了起來。
這才多久。
她竟變得這么厲害。
孟九握緊手中的劍,劍氣仿佛和她融合一體,招招陰狠,殘忍至極,霸氣至極,未見血腥已聞血腥。
詹廠慶節(jié)節(jié)后退,已經(jīng)狼狽不堪,
“別殺我,樓主之位,錢財通通都可以給你,可不可以留我一命?!?p> 孟九停下來,冷冷的看著離她十步不到的詹廠慶,吐出兩個字,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