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發(fā)熱
柳空訣哄了好久才將顧凝霜安撫下來。接著他查看了一番,發(fā)現(xiàn)她們兩人并沒有受傷才松下一口氣來。
隨后柳空訣偏頭看了看無力靠在一旁的花玄淺,良久才湊到花玄淺身邊裝出一副紈绔浪子的模樣嗅了嗅花玄淺身上的氣味后才狂狷地笑笑,“娘子,你可真是差點害死為夫了。”
顧凝霜好奇地打量著兩人,雖然她現(xiàn)在什么都聽不懂,但她一聽見寶貝兒子笑了也在一旁跟著樂呵呵地笑。
到是花玄淺一聽他這話,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只微怒道,“柳公子,我同你未曾婚配,還請你自重?!?p> 柳空訣此時還在因她那句自己不是她夫君吃味,心里正盤算著多呈點口舌之快。于是聽到她這話倒也不惱只是又朝她靠近了幾分,幾乎快要貼到她的面上才停下來,“是呀,你未婚我未娶可不是正好嗎?”
隨著柳空訣的話語,一股濕熱的氣息緩緩落在花玄淺的臉上?;ㄐ\不經(jīng)意間輕輕顫動,兩片濃密的眼睫毛也隨之輕顫。此刻她竟然會覺得有些羞澀。
花玄淺咬了咬牙根,突然覺得自己十分沒出息,但又不知如何反駁只得哼了一聲不再搭理柳空訣。
盡管馬車內(nèi)昏暗得緊,但柳空訣還是察覺到身前這人的氣息明顯比方才急促了不少不禁心里一陣暗喜。既如此他又哪里會輕易饒她,在柳空訣的腦海里早已經(jīng)腦補出她的嬌羞模樣來了。
想到這里他不禁微微一笑,離遠了些抬起手就輕輕刮了刮花玄淺的小鼻子然后心滿意足地靠在她的身邊。
花玄淺只微微皺了皺眉,見他不再說話也就不曾搭理他。
夜也漸漸深了,馬車還在寂靜的路上孤獨地行使。顧凝霜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困了,漸漸地就靠在了柳空訣的右肩不再鬧騰,安靜的像個孩子。
一路無話,直到馬車行到一段較為坑坑洼洼的小道。
柳空訣迷迷糊糊瞧見花玄淺的腦袋總是隨著馬車的顛簸磕在馬車上不由覺得心疼。隨后他就十分自然地伸出左手墊于花玄淺的腦袋下。
花玄淺察覺到后也不曾多言,其實她心里明白雖然那人表面上看著像個登徒浪子但的的確確是待自己極好的。這一刻她竟然會覺得如果沒有景燁,那么自己和這人在一起似乎也還不錯。
只是這一想法一冒出來,她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自己怎么可以背叛景燁呢?自己自小與景燁青梅竹馬,景燁待自己也是極好的。甚至他們早已說好此生除了彼此不會再有旁人?,F(xiàn)在自己怎么能生出這種想法?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是啊,像柳空訣這般的紈绔浪子哪里比得上與自己自小一起長大的竹馬景燁?花玄淺自嘲地笑笑,又安慰自己別想太多,景燁一定會帶自己回去!
只是,自己的大婚之日看來只得延期了。其實婚事辦不辦倒也不打緊,只是婚后的第三日就是花云盛的忌日。本來是定好的,三朝回門嘛,恰好可以回云藏山看看花云盛。
畢竟是花云盛將自己撫養(yǎng)長大的,雖然花云盛是叔叔卻算得上半個父親。
花玄淺思來想去后漸漸發(fā)覺自己的手可以動了,隨后身體也開始漸漸有了知覺。她開始試著活動手腳,不自覺地就想撐著坐起來。想來是同一個姿勢靠地太久了有些麻木。
花玄淺撐了撐手就換了個姿勢坐,只是由于手肘還有些麻木竟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碰到了柳空訣左肩的傷處引得他悶哼一聲。
花玄淺起初還覺得有些奇怪,但柳空訣又沒多說什么她也就全然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直到后半夜她快睡著的時候在一整車怪異的清香里嗅到了夾雜在其中的淡淡的血腥味?;ㄐ\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不少。
她轉(zhuǎn)過身朝柳空訣摸索著,直到觸碰到他腦袋上纏著的厚厚的紗布才微微一愣。難道他方才說的差點害死他是真的?原以為,柳空訣和景燁怎么說也是兄弟,景燁應(yīng)當(dāng)不會下殺手才是。柳空訣身上怎么會真的有傷?
花玄淺頓時覺得心里一慌,在自己的認知里,景燁不該是個這般小氣的人啊?他也絕不可能真的一點都不顧及情面就動手。
“喂!”花玄淺抖著手碰了碰柳空訣的臉頰問道,“你怎么了?”
只是她話未落就感覺到手里一片滾燙,柳空訣的臉很燙。他在發(fā)熱?這可不妙!據(jù)說一直發(fā)熱不處理的話會變成傻子的。雖然柳空訣本來就傻得可以,但總不能真的看著他變成白癡吧?
“喂!喂!”花玄淺又推了推他,但是還是得不到他任何的反應(yīng)。倒是一旁的顧凝霜被她的聲音吵醒了。
“怎么了?吃飯了嗎?”顧凝霜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就換了個方向靠著。
正因為她的起身,柳空訣現(xiàn)在完全沒了支撐點,徑直就滑了下去。
恰好右手就順著落在了顧凝霜的面前。
顧凝霜想也沒想就握住了柳空訣的手,只是他的手也是燙地緊。顧凝霜頓時嚇得一個激靈,趕緊湊了過去將滑下的柳空訣扶正,“燁兒,你怎么了?怎么這么燙?。俊?p> 柳空訣迷迷糊糊地聽見有人喊他,但是眼皮沉地很,撐了半天才瞇開一條小縫。
顧凝霜還在一旁燁兒燁兒地喊著,吵得他頭疼。但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硬生生地咬出一個“冷”字來。
花玄淺一聽,知道他發(fā)熱怕冷。摸索著解了半天才將身上的披風(fēng)帶子解開蓋到了柳空訣的身上,花玄淺小心翼翼地詢問,“還冷嗎?”
只是她眼睛看不見,將顧凝霜的半個腦袋也蓋了進去。顧凝霜掙扎著冒出頭來后也不瘋還特別熟練地替柳空訣掖好披風(fēng)將他完完整整地裹了進去。
顧凝霜眼里閃著光漸漸安靜下來,眼睛一動不動就盯著柳空訣瞧。
花玄淺知道現(xiàn)在發(fā)熱的柳空訣必須盡快就醫(yī),但是馬車里唯一會醫(yī)術(shù)的柳空訣此刻就倒在那里。顧凝霜瘋瘋癲癲,自己又眼瞎看不見,根本沒辦法照顧他。
花玄淺咬著牙,轉(zhuǎn)過身就摸索著馬車壁朝外邊挪去。
直到她顫抖的指尖觸碰到馬車的簾子,她才松下一口氣來,“車把式,我們現(xiàn)在在哪里?能否先尋個大夫?柳公子發(fā)熱了?!?p> 車夫嘴里哼著調(diào)子全然聽不見先前車內(nèi)的聲音,直到花玄淺喊了這一嗓子才狠狠一拉馬繩將車停下。
車夫轉(zhuǎn)過頭一把掀起簾子,瞇著眼朝里邊看了看,“少爺發(fā)熱了?多久了?”
花玄淺被他的動作嚇得一激靈,縮了縮身子道,“應(yīng)該有好一會兒了,能不能先尋個大夫?他這病可等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