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家宴(4)
花云盛趁著所有人沒有注意到他這邊時才掏出紙團(tuán)快速一掃,頓時明白景燁和宣宗帝商量的結(jié)果??吹郊埳线@一計,他突然覺得有些好玩。帶幾個人回云藏山玩玩,確實挺有趣的。云藏山一直就自己和花玄淺居住,景燁雖然也是日日來云藏山但他是來學(xué)藝的,總不能天天同他打趣玩鬧。一直覺得云藏山被一道外人不得踏內(nèi)一步的圣旨弄得太過無趣了。原先自己不過就是開個玩笑說被王城盛大的宴會嚇著了有點想回云藏山自己待著,結(jié)果就被宣宗帝甩下這么一道圣旨。細(xì)細(xì)一想自己已經(jīng)許久沒有見過這般熱鬧的宴會了,竟然還覺得有些想念。
花云盛勾了勾嘴角,要些人回云藏山確實能不那么無聊了,好事好事。小燁那孩子還真是深知我意!花云盛在心里暗暗朝著景燁豎起一個大拇指。
花云盛朝景燁看去見他也朝自己看了過來,于是就舉了舉手邊的酒杯朝他敬酒,示意自己已經(jīng)明了。
景燁不動聲色地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果酒,心里暗算著時機(jī)。
花玄淺看著兩人默契的樣子突然有些好奇是怎么做到的于是她不由靠近花云盛,小心翼翼地湊過去仔細(xì)地打量他的臉,想從中找出一絲異樣。花云盛察覺到花玄淺的目光,頓時又一陣好笑,他伸手拾起一顆蜜餞就塞到花玄淺的嘴里,“好吃不?”
花玄淺點點頭,入口是甜的吃到后面略微有些酸。酸酸甜甜的蜜餞好吃極了。
見花玄淺已經(jīng)被蜜餞哄了去,花云盛這才繼續(xù)舀起一口面前的甜湯含入嘴里。心里暗暗奇怪,怎么今日自己這桌全是甜食居多?什么糖醋魚啊、什么甜湯啊、什么蜜餞啊、居然還有一大碗甜奶。真是奇怪?王城分明不流行甜菜呀?
莫非.......花云盛趕緊又掃了一眼景燁,發(fā)現(xiàn)他還盯著自己瞧,臉上還露著一絲笑意。這是.......怎么這個樣子看著為師?等等........看得是.......
花云盛側(cè)身往后一靠,發(fā)現(xiàn)景燁絲毫沒有移動目光。順著他的目光一看,花玄淺正鼓著臉頰安靜吃著桌上的蜜餞,她長長的睫毛一下一下地扇動著甚是可愛。
好啊!這小子果然覬覦自己的寶貝侄女!花云盛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景燁,見他還是沒有察覺自己的目光,突然身子一轉(zhuǎn)將花玄淺全部擋了去。
景燁的目光全被擋住了,不由微蹙起眉梢。抬頭一看,自己的師父正陰森森地盯著自己笑。景燁只好尷尬一笑,轉(zhuǎn)過頭去盯著對面的左相。
左相自然也看了過來,恰好兩人的視線再一次撞在一起。這一次誰都沒有敬酒。景燁看了片刻便轉(zhuǎn)過視線看了看那幾個新官。
新官被景燁看得有些受寵若驚,都遙遙舉杯,準(zhǔn)備朝景燁敬酒。只是他們還沒開始敬酒就被宣宗帝的話打斷了。
“皇兒可是有些好奇?”宣宗帝放下酒杯朝景燁看了過來。他的位置較高,能將全局都攬在眼底,那幾個新官的動作自然也都在他的眼下。雖然讓景燁喝些酒沒什么,但是畢竟待會還有大計要做,無論如何總不能真叫景燁醉了酒。
景燁收回目光,看向宣宗帝,知道父王這是要將主題轉(zhuǎn)到正事上來了,于是也配合得答道,“是。先前并未見過幾位大人不由覺得好奇些,不知幾位大人是?”
幾個新官當(dāng)然不敢插話宣宗帝和太子殿下,自然沒有作答。于是景燁只好再次看向宣宗帝聽他引出下文。
“哦,忘記同你介紹了。正準(zhǔn)備新設(shè)一個機(jī)構(gòu),稱六閣。分為吏、戶、禮、兵、刑、工等六閣。六閣中每閣又各設(shè)有兩位同級尚書。吏、戶、禮分別協(xié)助左相辦事,而兵、刑、工則替右相辦事。以后相關(guān)事務(wù)都由三閣及丞相四者共同商榷?!毙诘垡灰粸榫盁罱獯?。這決策方才并未同景燁說起,因此宣宗帝說的十分詳細(xì)。
六閣除開尚書之外還有左右侍郎﹑郎中﹑員外郎﹑主事以及堂主事等。六閣的決策又需得在閣內(nèi)共同商榷敲定后再派尚書做為代表,表達(dá)本閣的意見。三閣也就是六名尚書,再外加一個丞相再次共同商榷敲定才得進(jìn)行執(zhí)行。
說白了,此后左右兩相就不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了,六閣尚書與他們幾乎平起平坐。
左相聽到此臉色都暗了下去,原以為只要控制幾位尚書即可,誰知尚書的決策還要在六閣內(nèi)先進(jìn)行決策一番。
“所以,幾位大人們都是六閣的尚書嗎?”景燁出聲問道。
六閣的幾位尚書自然不會都從新官里邊選,畢竟他們資歷尚淺。但幾個新官都是六閣中的成員是毋庸置疑的。今天這個家宴其實就是具體安排他們?nèi)肽囊宦殹?p> 宣宗帝笑笑,“非也,幾位尚書的官職朕已有人選,只是現(xiàn)下尚書大人還缺些下屬。我瞧著新官們都學(xué)識淵博,想必能夠幫上幾位尚書?!?p> 什么?原來這幾個新官不是做尚書而只是做尚書的下屬嗎?左相瞇了瞇眼,心里暗道還有機(jī)會。只要六閣內(nèi)半數(shù)是自己人,這決不決策的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左相此刻倒是松下了一口氣來,轉(zhuǎn)過身小聲地對右相道,“瑞之,你如何看?”
右相冷哼一聲沒有回應(yīng),方瑞之向來清高,自然不屑與左相為伍。
左相在右相那里吃了一癟,臉色又沉了下去,不再開口。
景燁和宣宗帝還在大殿上如唱戲般一應(yīng)一和,終于將家宴徹底改成了升官宴。
宣宗帝像老狐貍一般笑瞇瞇地看向左右兩相,最后目光落在左相身上,“兩位愛卿覺得此新機(jī)構(gòu)如何?”
方瑞之本就是宣宗帝的心腹,能成為右相也全是靠宣宗帝的提拔,此時當(dāng)然不會有任何意見,只一拱手道,“宣宗陛下圣明。”此后方瑞之就不再多言了。
左相被方瑞之這般痛快的同意不由感到有些詫異,這個清高的右相還真是絲毫不顧名利。
宣宗帝見左相遲遲不答話就主動開口詢問道,“左相,你可覺出有何漏洞嗎?怎地遲遲不曾出聲?”
左相這才一驚回過神來,慌忙拱手做禮,“臣心下細(xì)細(xì)想來覺得陛下之策十分合理,不由有些欽佩因此出了神。還請陛下恕罪?!?p> 左相向來比泥鰍還滑溜,言語之間也是圓滑地很。倒也算符合他這般年紀(jì)。
宣宗帝被他說得哈哈一笑,趕忙將這話受下,“左相你這話倒是說得太過夸張了些?!?p> 左相當(dāng)然不會放過如此溜須拍馬的好時機(jī)當(dāng)下又和宣宗帝多說了幾句。句句都是些帶著彎兒地夸贊宣宗帝如何如何圣明、自己如何如何欽佩。
右相方瑞之冷哼一聲,覺得左相的嘴臉甚是惡心,心下暗道左相表里不一。
洛奚
本文架空,所以在官職上也有所改動,請不要自動帶入古代歷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