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翔是天全黑了之后才到的園子。
“妹妹我給你說,先生一下就答應(yīng)了,還說茶水錢肯定要付的,我沒讓付。先生就說,到時候讓書社里文采和書法俱佳的為咱們花行多寫幾幅對聯(lián)什么的?!?p> 金翔一口氣說了一大段,喝了一杯茶又繼續(xù)道,“先生給其他書社的炫耀我們的賽詩場地,結(jié)果金陵城的其他幾個書社也想來。先生就給他們說了,想來的話,一家三百兩銀子做茶水費(fèi),他們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五家呢,如此一來一下子就有一千五百兩銀子了。”
“這樣的話就不止我們書社的學(xué)生了。少說也有一千多人呢。先生說了,到時候大伙一起比,若是此次集社能夠出詩集,到時候會在書頁上注明吟詩地點(diǎn)是在咱們花行?!?p> “還有,到時候咱可以一人送他們一盆花呢。象征的收下本錢就可以了,總比壞在這里好啊?!?p> 金翔一杯茶喝完了才住了口:“妹妹你覺得如何?哥哥是不是個天才!”
“嗯!”金翎點(diǎn)頭,“這么說金陵城里最好的先生都會來嘍?”
“那可不是!”金翔連忙道,“哥哥讀書的書社就是金陵城里最好的,先生也都是有名的大儒。”
“時間是這個月中?”金翎抬頭看了看外頭的彎月。
“對??!”金翔笑道,“根據(jù)先生的安排,比賽分為上半場和下半場。上半場則是以花為引子。下半場當(dāng)然是以月為引子。咱們這里,無論是賞花還是賞月都是絕佳的?!?p> “這么說,詩有了,花有了,月也有了......”金翎頓了頓才對金翔道,“你們先生喝酒嗎?”
“喝??!”金翔笑道,“就是不讓學(xué)生喝,也不會當(dāng)著學(xué)生的面喝。不過我們先生估計會偷偷帶點(diǎn)酒的。因?yàn)樗麄兪窃u委,和我們不在一起的。”
“這樣吧!你回去再給你們先生說說,就說我們提供上等美酒,只要他們?yōu)槊谰谱龀鲈娫~佳句,就可以免費(fèi)喝。”
“啊......”金翔搓了搓手,“好酒可是要錢的,六個書社少說也有四五十個先生呢?!?p> “沒事!酒我已經(jīng)備好了。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
一旁蕊兒忍不住插嘴道:“大公子你可能不知道,姑娘把您給她的五千兩銀子都給那個唐大夫買藥酒了?!?p> “妹妹?”金翔有點(diǎn)不相信,“是不是他騙你的?”
“不是!你別問了!我還有件十分緊要的事要你給我做呢。我們金陵城很快就會辦一場大型的才藝大賽,男女皆可參見,我需要你給我起草一份公告,你要是覺得不好寫,就讓你的先生幫忙寫。越快越好最好這兩天就給我,不合適好修改.....”
金翎將白日給廣毓說的又給金翔說了一遍。
聽完了金翎的話金翔一臉的崇拜,“妹妹??!你果然是我親妹妹的啊。咱們倆都是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啊。很明顯,妹妹你更厲害了!妹妹我給你說,只要這事辦成了你就是金陵城里最大的才女了!”
“我只想做財女,財大氣粗的財!”金翎說罷哈哈笑了起來。
賺錢,能治愈一切矯情;
有錢,能治愈一切自卑。
有事做,金翎就覺得渾身充滿干勁。不管身自愛何處,有錢才是第一的。
“妹妹你早點(diǎn)歇息,想出這樣絕妙的好主意,你一定很累了,你身子還沒好利索,可不能太過勞累了。我得趕緊回去告訴爹,告訴他咱們金家后繼有人了。讓他別發(fā)愁了,你不知道,這幾天他每天早出晚歸的,四處去找人買花。愁的頭發(fā)都快白了?!?p> .....
真愁啊。
晚膳的時候,廣震一直和王妃說著太子選妃的事,廣毓完全插不上話。
眼看著漱口水都上來了,他還是沒開口的機(jī)會。
眼看著侍女端走了盤碗,收拾起飯桌。廣毓一咬牙道:“父王母妃我有事要說?!?p> “說什么?”
梁王妃蘇媛正給廣震說著誰家姑娘要是被太子選中了,那可是倒八輩子霉了,聽到廣毓高嗓門的喊了一聲不免就氣了。
“你吃完了,趕緊回去!溫先生都說了,這幾天你落下的功課太多了,晚上回去多溫習(xí)溫習(xí)。”
“我有正經(jīng)事要說!”一想起臨走時金翎對他又是扯袖子又是眨眼睛的廣毓就覺的莫名的煩躁,只是煩躁中還有一股莫名的興奮。
她在給他撒嬌呢。
一副小女孩的嬌羞。
“什么事?”梁王妃看了看廣毓的臉,“你很熱嗎?臉紅什么呢?”
“紅嗎?”廣毓舉手摸了摸臉,“剛才吃的急了,那個魚有點(diǎn)辣了.....”
“那你趕緊說,說完趕緊回去溫習(xí)!”梁王妃催促。
“那個.....”廣毓陪著笑看向了廣震,“父王,毓兒想跟您討個官印,有個公告需要蓋個府衙或者您的私印。”
“公告?”不等廣震開口,梁王妃就尖著嗓子喊開了,“兒子,你出息了啊。除了賭錢,如今都知道玩官印公告了?。磕愀纱嘧尡菹陆o你下個圣旨得了!”
“母妃!”廣毓也提高了嗓門,“您不懂就不要亂說!我這么做都是為了王昭和!你是不知道,但是父王肯定知道?,F(xiàn)在的每一天對王昭和來說都是痛苦的!他都不想活了!我就想幫一幫他?!?p> 聽到廣毓說到王昭和,梁王妃別過了臉,表示不再說話。
廣震嘆了口氣:“那孩子的確無辜,遭此大難,一時接受不了,你多勸勸吧?!?p> “父王!”廣毓連忙道,“父王也知道,王昭和的書畫在我們中是最好的。毓兒就想著給他辦一場才藝比賽,讓他贏個第一,他心情自然就好了。”
“嗯!”廣震點(diǎn)頭,“是個辦法。但是這也不需要公告更不需要官印啊?!?p> “父王?!睆V毓繼續(xù)笑道,“您看王昭和需要安慰,咱們金陵城的民眾也需要安慰是不是。金家的兇案還有茶樓的血案,人們心里多少有些害怕的。還有半年后就要大朝會了。若是有人抓住這個說父王不是,如何是好。毓兒就想著,不如借這個機(jī)會,辦一場真正的全民大賽。一來安民心,二來呢,也可以選出真正的人才。還有方才父王和母妃說太子選妃。咱們此次也辦個選美大賽,這樣陛下知道咱們對太子的事這么盡心盡力的,肯定會夸贊父王的?!?p> “你想的?”梁王妃側(cè)著頭伸手摸了摸廣毓的額頭,“你沒病吧?”
“沒!”廣毓外頭避開了母妃的手,“是我常云還有沐陽一起想到的。那個大賽的細(xì)則,還有公告都差不多了,只要父王應(yīng)允了,這事就能辦了。但是有一條,這事是我們想出來的。怎么操辦都要我們說了算?!?p> “嗯!”廣震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那我明日把公告拿來您看看,如果可以就給蓋章啊。”廣毓爽快的站了起來。
“也可以,不過這件事,我需要跟你外公和舅父商量一下,他們都贊同的話,才可以辦?!?p> “哦!”廣毓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您快點(diǎn)啊!王昭和每天都很痛苦的,早一天辦了,他的痛苦能少一天。”
“知道了!回去吧!”
廣毓走后,梁王妃才搖頭道:“別聽你兒子瞎說,他都好幾天沒見常云他們了。今個他倒是去了金家的園子。你還是派人盯緊點(diǎn)。兒子被人拐走了,你這個當(dāng)?shù)倪€不知道呢!”
“他去金家園子干什么?”這幾日廣震出門的早,都沒有和兒子一起練功。
“能干什么??!”梁王妃笑道,“給他小姨請安啊?!?p> “金家的訂單都被退了。”廣震低聲道,“前幾日金興還找了我,問我宮里還需不需要花木。這幾日他幾乎跑遍了金陵城,之前定花木的都問了一遍。我估計是金家和齊王那邊鬧翻了。”
“這就說的通了?!绷和蹂Φ?,“方才你兒子說的,肯定是金翎的主意。她和齊王取消了婚約,還有啥比嫁給太子的好呢。她可是商戶的女兒,沒名沒分的。也只要采取這樣的方式才能讓上頭注意到了。不如就隨了她的愿了。給她個金陵城第一美女才女的頭銜入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