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瑤神色驟然一變,眼中帶著祈求,遞出了紅塵,劍柄朝他,劍鋒朝著自己,誠意十足,“你不是想要神兵嗎,我給你便是,只求你能夠放過我?!?p> 看到紅塵的瞬間,陳峰的眼睛一亮,也沒有回答她,只盯著她遞過來的紅塵劍,伸手便準(zhǔn)備搶奪。
就在他伸手的那一刻……
紅蓮業(yè)火騰空而起,飛快凝結(jié)成鳳凰的虛影,君不瑤手中的劍打了個旋轉(zhuǎn),朝他襲去。
陳峰早有防備,飛快的擋下了這一擊,一擊未果,半空中的鳳凰涅槃形成,仰天長鳴,朝他襲去。
砰!火光沖天,君不瑤全力一擊,陳峰只能慌亂之下,下意識的做出防御,本就重傷的陳峰身體被紅蓮業(yè)火蠶食,空氣中仿佛都能聞到烤肉的味道。
這一擊將身體完全掏空,幾乎是必死無疑的局面,君不瑤提氣,再次一劍刺出,業(yè)火包裹著劍身,剩下的靈力已經(jīng)不足以支撐著她發(fā)出“烈焰劍氣”。
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陳峰心臟的位置,一眨不眨。
自尋死路,蠢貨!陳峰冷笑著罵了句。
陳峰不慌不忙,一刀砍向君不瑤的紅塵劍,只見君不瑤劍身一偏,他這刀直直砍在了君不瑤的身上,見她居然不閃不躲,陳峰愣住,只見皮肉翻滾而出,長刀的刀身劈在了她的肩膀上,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身上顧捻笑給的那暖玉亮起,作出了防御,這才沒有直接被陳峰一刀劈兩瓣。
便是如此,這法器已經(jīng)是廢了。
君不瑤身體的鮮血噴涌而出,濺了一地。
陳峰傻住,他根本沒想到這一刀居然砍在了君不瑤的身上。
就在他呆愣的一息之間,偏離他刀的紅塵劍已經(jīng)到達(dá)了他的胸口。
噗呲!一聲,是劍穿透肉體的聲音,君不瑤靠著驚人的毅力,榨干了身體每一處的力氣,集中在了這一擊上。
紅塵劍將他捅了個通透,一劍穿心,殘留在劍身的業(yè)火瞬間在他的血肉中燃燒。
撲通!君不瑤再也管不了其他,虛脫的倒在了草地上,全身上下再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別說去看陳峰到底死沒死,就是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鮮血染紅了草地,已經(jīng)看不清她原本的樣貌,全身上下沒一個好地方,就像一個血人,衣袍全數(shù)被鮮血染紅,令人觸目驚心。
她這招就是在搏命,九死一生,即便是殺了陳峰,按照她眼下的情況,若是沒有人能夠即使發(fā)現(xiàn)她,她便會失血過多而死。
……
“瑤瑤!”
造化鏡靈嚎啕大哭,哭聲無比的凄涼,整個長安殿都充滿了它的聲音,這下子是真的難過了。
眾人也沒有去反駁它,都格外的沉默,包括袁青。
就連一向厭惡君不瑤的公孫楊,眼中都充滿了不忍,太慘了,被砍成了血人,他都有些不忍直視。
兩道的爭斗就是如此的殘酷,僅僅是看小輩們的戰(zhàn)斗,即便是活了幾千年的他們,都心生不忍。
看著鏡中的君不瑤流淌著鮮血,生命隨時有可能在下一刻中終結(jié),葉朝忍不住嘆了口氣。
沈清昀清亮的雙眸盯著鏡中的君不瑤,面對任何事情都面不改色的他,第一次無比的著急,只恨不得親臨現(xiàn)場。
……
仿佛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君不瑤看著滿面的星空,能感覺自己的生命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流失……這種感覺是在不好受。
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她才只能動了動手指,更別奢望能從納戒中拿出丹藥。
就在這時,地上的紅塵劍飛躍而出,劍身的鮮血早已被業(yè)火燒干,周身圍繞著琉璃之光,著急無比的在君不瑤身邊一蹦一蹦的。
與它相通的君不瑤似感到了它著急的心情。這紅塵劍是師傅親手為她打造,對自己來說,它不僅僅是一柄神兵,有它在身邊,就像是師傅陪伴在她身邊一般。
讓她獨(dú)自一人,不論到了哪里,心里都充滿了安定。
跟了自己這么些年,它也漸漸生出了靈智,神劍有靈,倒也不足為奇。
連同它說話力氣都沒有了,還真是……
強(qiáng)撐著不讓自己昏厥,君不瑤瞪大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夜空中的星星,眼神迷離。
時間過了不知多久……君不瑤只覺得度日如年,心中不由苦笑,等死的感覺真的不好。
緩了許久,她的意識吃力無比潛入納戒之中,君不瑤的手里出現(xiàn)了一枚信號彈。
意識越來越模糊,她知道,自己再不做點(diǎn)什么,真的要玩完了。
手緩緩舉起,只是舉起到一半,她的嘴唇便開始哆嗦,心一橫,使進(jìn)了全身的力氣彎下了手遞至嘴邊。
只是這等簡單的動作,無比的艱難,讓她大漢淋漓,身體的每一處都在叫囂著疼痛,仿佛凌遲一般的痛處。
君不瑤張嘴,被鮮血染紅的貝齒咬在了白色的線上,一拉。
啪!的一聲,煙火騰空而起,君不瑤躺在地上,雙眸里印著空中的煙火。
吃力的吐了出嘴里的線,手無力的摔落在了草地上。
……
莫失帶著人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趕到,見到此處的狼藉,與君不瑤殘破不堪的身體,莫失臉色平靜,飛快的拿出丹藥給她服下,并給她止了血。
只不過……看著她滿身是血的身軀,他竟有些無從下手,最終心下一橫,打橫抱起了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回到了莊園。
被無視的紅塵劍跳了跳,身體化作了一道流光,從新回到了她的腰間,變成了一塊普通的隨身玉佩。
……
顧捻笑也重傷陷入了昏迷之中,蘇聽弦則被樓蘭宗得人給帶走了。
書房里,莫失的面前站著幾位身穿紫色衣袍的男子,正是君不瑤剛進(jìn)入應(yīng)星,顧捻笑派去接她的人。
莫失:“這李婉婉膽子還真是不小,居然聯(lián)和魔教設(shè)局坑殺四大宗門的弟子?!?p> 君不瑤與顧捻笑險(xiǎn)些雙雙隕落,徹底激怒了莫失,且此事還是在他眼皮底下發(fā)生的,怎能不怒,只是上百年來經(jīng)歷了太多的生生死死,即便如此,他依舊能做到面不改色。
……
旁晚時分,星辰國將軍府。
一大家子人坐在大桌前吃飯,何鎮(zhèn)是小兵出生,往上數(shù)三代,都是在地里刨食的農(nóng)民,家中的規(guī)矩不比京中世家勛貴嚴(yán)苛。
即便如此,李水水那狼吞虎咽的架勢,依舊讓他們一家子側(cè)目。
注意到哥哥嫂嫂等人的目光,何少軍深感丟人,連忙碰了碰她的胳膊,示意她注意點(diǎn),別和餓死鬼投胎一樣。
李水水啃著手里的大肘子,滿嘴流油,哪有時間時間理會其他,見她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何少軍的手伸到了桌下,狠狠的掐了把她的粗大腿。
“哎呀!你干嘛呀!疼死了!”
李水水肘子一扔,怒視何少軍,絲毫不見一點(diǎn)尷尬。
幾人無語,連忙轉(zhuǎn)開了目光,每回和這位公主吃飯,都在考驗(yàn)他們的忍受能力。
兩位兄長不禁對自家弟弟報(bào)以同情,娶了這么個玩意,上輩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何少軍的母親張了張嘴,強(qiáng)忍著沒有出聲訓(xùn)斥李水水,想著她公主的身份,憋的是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