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幾位長輩看著造化鏡中的景象,都覺得有些心塞。
單身了有上千年的洛辭遠(yuǎn)更是覺得牙酸,“這慕長錦,居然拿心魔誓言來撩女孩子,太陰險了?!?p> 另外幾人紛紛點頭,深有同感,幾人也是第一次與洛辭遠(yuǎn)發(fā)生了共鳴。
就在幾人有些心塞時,突的一名老者至殿外踱步而來,他的樣貌極為普通,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留著潔白的長須,倒顯的他有幾分清風(fēng)道骨的模樣,周身的氣息似有似無,讓人感覺有些不真切,再次用神識查看,確宛若死水,重歸寂靜,再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袁師叔?!?p> 幾人表情一肅,起身喚道,唯有沈清昀與公孫楊坐著,兩人對視了一眼,心中都隱隱有些驚訝,這位怎的來了。
袁青,出竅中期修士,上代法陣峰首座,年齡已有七千多歲,這位才是真正的老怪物。
洛辭遠(yuǎn)又是驚喜又是訝異,“師尊,你怎的出關(guān)了,怪突然的?!?p> 袁青擺手,“剛好出關(guān),聽聞你們幾人在長安殿便自己過來了。”
話落,他看了眼沈清昀與公孫楊,“你們不會嫌我這老頭子礙眼吧?”
注意到他的視線,一直沒有動作的沈清昀,放下了送至嘴間的茶盞,望向了他,聲音清潤好聽,“師叔此次定是成功突破至出竅中期,修為又上一個臺階,我等在此恭賀師叔成功晉級?!?p> 公孫楊微笑拂須,“大善?!?p> 袁青與上一代掌門是同輩人物,也是洛辭遠(yuǎn)的師尊,在無極宗的輩分極高。
兩千年前老掌門在正邪之戰(zhàn)中隕落,按無極宗的規(guī)矩,下一代繼承人理因在老掌門的嫡傳弟子中挑選。
不想袁青存了成為新一代掌門得心思,同當(dāng)時僅是分神期的公孫楊比起來,那時的他修為已至合體,且支持者眾多,呼聲遠(yuǎn)超公孫楊。
但無極宗掌門的位置,一向都是由掌門座下嫡傳弟子繼承,袁青名不正言不順,上萬年下來祖師傳下來的的規(guī)矩,怎是輕易能夠改變的,
這其中的隱情也就幾位高層知曉一二,也不是幾句話能說的清的。
后來公孫楊沈清昀也是經(jīng)歷了許多是是非非,在沈清昀的大力支持下,公孫楊才成功繼承了掌門之位。
師弟沈清昀執(zhí)掌執(zhí)法堂,師妹葉朝晉升太阿峰首桌,在他們的支持下,公孫楊才能在短短的幾年時間便能將掌門的位置坐穩(wěn)。
因此對于幾人袁青一直不對付,尤其是沈清昀與公孫楊。
對于師尊與掌門等人的陳年往事,繼承了他首座位置的洛辭遠(yuǎn)路數(shù)確與他完全不同,對權(quán)勢不太上心。
袁青對此很是無奈。
一百年前他便閉關(guān)突破,沖擊出竅中期,不想那么巧在今日出關(guān)。
很快,幾位弟子走了進來,添了一個席位。
袁青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沈清昀與公孫楊,拂衣坐在了位置上,視線投向了造化鏡,“你們這些長輩倒是惡趣味。”
顯然剛才殿中的話語被他聽去了不少,洛辭遠(yuǎn)訕訕一笑,對師尊有些畏懼,全然沒有之前的隨性。
隨著他的到來,長安殿的氣氛沉默了許多,袁青確不以為然,視線投向造化鏡。
在他投向鏡中的那一瞬間,鏡中慕長錦與云想想的身影瞬間化作了波瀾的水紋。
造化鏡再次清晰時,透露出了一個空蕩蕩的走廊,除了袁青大家都有印象,這是君不瑤所在的莊園。
……
夜色如水,莊園走廊旁的紅色紗幔隨風(fēng)飄揚,凌亂的飛舞著,宛若嬌媚舞者的紅色水袖,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在黑暗一片的天色中,漂亮的靈蝶在花叢中飛舞著,星光點點,照亮了地上紫色的紫菀花,宛若仙境。
看著這一幕的夏芙然與葉朝同時屏住了呼吸,太美了!
就在此時從屋內(nèi)踏出了一只晶瑩剔透的玉足,在月色的照耀下如同白玉一般。
在眾人的視線下,身穿長至拖地紅色長衫的君不瑤,光著腳從屋內(nèi)走出,衣服松垮,露出了精致的鎖骨,三青絲隨意散落,頭后僅松松垮垮的插著一白玉簪,好似隨時都有可能掉落。
寬大的紅色長袖隨著她的走動飛舞著,月光下照耀著她絕美的五官,平時覺得清塵的面容在紅衣的襯托下近妖。
在空中飛舞的長袖,眸色清冷,氣質(zhì)絕塵,只見她邁著步伐,面無表情的朝走廊的盡頭走去。
盡頭不知何時置放了一處軟塌,上頭鋪著毛絨絨的白色皮草,君不瑤走至湖前,提著衣裳坐在了軟塌之上,雙腿交疊,眸光斂滟生情。
當(dāng)真讓人想忍不住道上一句,好一個風(fēng)華絕代的人兒。
她面前的小桌中間擺放著酒瓶,看模樣有五六瓶之多,再往前是波光粼粼的湖面,湖面之上便是月亮。
長安殿中的眾人都呆愣在位置上,先前覺得君不瑤模樣十分出色,確沒覺得出眾到如此份上,如今一觀,便是夏芙然與葉朝兩位女子都楞在了原地,經(jīng)久不言。
當(dāng)真生的一副好模樣,絕對當(dāng)?shù)钠鹨痪滹L(fēng)華絕代,即便是活了上千年的他們,也未見過比君不瑤模樣更出色的女子。
真是好看到了極致,所有事物到達極致者則皆為不凡,這句話不假,因為君不瑤本身便為不凡。
哼!袁青的哼聲打破了安靜的氛圍,一下子讓沉寂在自身思緒中的眾人回過聲來,皆望向他。
只見他的表情略有不屑,“紅顏禍水?!?p> 面無表情的沈清昀微微蹙眉,本想開口,思索了片刻,只見他拿起桌前的茶水輕抿了一口,喉結(jié)微微滾動,似吞下了萬般話語,終是未與這老古董爭論。
眾人皆無語,默不作聲的把視線從新投向了造化鏡。
被他這一打岔眾人才發(fā)現(xiàn),鏡中不知何時又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影,靜靜地站在了君不瑤的身邊。
鏡中的景像沉寂了許久,只見莫失轉(zhuǎn)頭,看向一身慵懶的君不瑤。
他漂亮非常的臉上掛著有些邪性的笑容,同平常的他差別巨大,只見他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道:“苗永洪關(guān)在密室十多年了,就等著你處置呢!”
“為什么要等我,你不能處置嗎?”
眼神一頓,君不瑤抬頭看著他,臉色微寒,不難看出,今晚的她心情有些差勁。
俯身,莫失湊近了君不瑤,在她的耳邊輕聲道:“特地留給你的,新生禮物。”
此話落下,他輕輕的拍了拍君不瑤的肩,起身,臉上的笑容更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