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清婉了消失一段時間,齊墨這次出使軒轅國,可以說是待的時間有點久了,也該啟程回國復(fù)命。
如秋的天氣,樹葉變黃凋零,幾片頑強的葉子如殘燭一般零零星星掛在道路兩旁的樹上,一行人車馬浩浩蕩蕩從豐都出發(fā),走了近半月的路程。
一路行程,清婉被要求與齊墨同乘一輛馬車,不過比起長途騎馬這也倒合了自己心意。
突然,正在行駛的車隊停了下來。只見樹林兩旁黑霧開始彌漫,帶隊的十里覺察出異樣,立刻伸手發(fā)出停止行進得手勢。
行進的車隊立馬停止。
不一會兒,濃霧越來越近,開始包圍車隊四周。
車廂兩旁的士兵哪里見過這場面,被嚇得渾身顫抖。
“這霧氣有毒!”十里快速的判斷出來,對身后兩名手下說道:“快去后面保護公主?!?p> 所有士兵聽令掩住口鼻,將三個車廂團團圍住,重兵保護。
“發(fā)生什么事了?”
車廂內(nèi)的清婉聽著窗外的動靜,想要出去一探究竟。
齊墨閉眼休憩,卻能一手準確抓住清婉放在門簾上的手,
“不要出去,十里會有辦法?!?p> 清婉點了點頭,坐了回去。又問道:“可是月兒他們呢?”
“生死由命”
清婉:………
齊墨仍舊閉著眼睛休憩,仿佛外面發(fā)生什么都與自己沒有關(guān)系。白皙的臉上黑色的淚痣和紅唇十分好看,不得不說這是清婉見過最好看的人。
車外,濃霧彌漫,越發(fā)洶涌之勢。黑色面具下的十里眼神透出鋒芒朝著身后的軍隊喊道:“這濃霧奔著人氣而來,所有人屏住呼吸堅持一會兒,霧氣嗅不到氣味,自會消退。”
“什么霧氣竟能吞噬人氣?”車廂內(nèi)的司徒月一臉疑惑。
宜修說道:“花草樹木,妖精鬼怪都會修行。這霧氣有何不可?看這濃霧覆蓋范圍如此之大,修為可不低。不要說話,屏住呼吸即可?!?p> 身后的車廂內(nèi),銘清的眼睛閃著紅光,露出詭異的笑容。
“??!”
“啊!”
“??!”
車廂外不時傳來士兵痛苦的喊叫聲和倒地的聲音,在黑暗中聽得尤其恐怖。濃霧染了不少鮮血,從黑色慢慢變得腥紅。幾乎所有的士兵犧牲后,濃霧才算吃飽,然后像海浪一般慢慢退去。
一切又恢復(fù)平靜。
濃霧消失,光亮又回來了。
清婉跳下車來,發(fā)現(xiàn)倒地的都是普通士兵,死狀極其慘烈,面頰變得干癟,身體血液似乎被人吸干。
“這是什么霧氣,竟然還會吸人鮮血?”
十里騎著馬從她身旁經(jīng)過,冰冷說道:“血霧?!?p> 然后翻身下馬,對著車內(nèi)的齊墨問道:“王爺,霧氣散了,是否繼續(xù)啟程?”
清婉可看不透十里這冷冰冰的樣子,只有齊墨才是他的主子,其他人連見他幾面都困難,更別說說話了。
唉,不管了,先去看看月兒銘清他們。
跑到后面兩個車廂,看到他們都相安無事就太好了。只是銘清的臉色十分蒼白,額頭上還有許多汗珠,清婉有些擔心:“明清,你沒事吧?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銘清抬起一雙清白的眼眸,目光中多了些水霧,扯起一抹勉強的笑容,說道:“沒事兒?!?p> 清婉看著他蒼白的臉,伸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焦急道:“這怎么能說沒事呢?都發(fā)燒了。你先歇著,我去給你找點熱水,喝了會好些?!?p> 清婉拿著一壺水朝著樹林走去,看了看四周沒有什么人。然后用法術(shù)注入水壺里,將水燒熱。
“你在做什么?”
齊墨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的身后,清婉嚇得一激靈,差點把手中的水壺打倒。
對著齊墨沒好氣的說道:“你沒看見嗎?熱水啊。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這么神出鬼沒的,嚇死我了。”
齊墨挑眉:“我來看看你背著我在干什么。原來是給別的男人熱水啊,怎么了,你也知道偷偷摸摸見不得光了?”
清婉看著齊墨越湊越近的身子,本能的往后面退了兩步??粗媲斑@個長相妖媚的男子,胸口的小鹿不自然的又跳了起來。
轉(zhuǎn)頭就走,只想快點離開這里。
“怎么,見到本王這么心虛,想跑?”齊墨一雙桃花眼,笑盈盈的盯著清婉。
這小妮子臉皮就是薄。
清婉對上他眼睛,故作鎮(zhèn)定的吼道:“什么心虛,我是不想和你這怪人呆在一起。懶得和你說了,我要照顧病人去了?!?p> 身后的齊墨一個閃身來到了清婉面前。清婉走得急匆匆的,一不小心撞上了一個結(jié)實的胸膛。
捂著額頭吃痛一聲:“嘶~你擋著我路作甚!”
“我不擋著你,你不就給那個男人送水去了嗎?”齊墨一副很有道理的表情。
清婉忍不住說道:“他到底哪里招惹你了,你把他打傷就算了。這點小事你都要阻止?到底為什么!”
齊墨正準備開口說道:“因為喜……”
身后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清婉,你們不要吵起來了。如果是因為我,咳,我走就好了。咳咳?!?p> 銘清一身青衣涼薄的身子扶在樹旁不??人?,面容憔悴,流露出一種病態(tài)美。
清婉聽到銘清的話,覺得更加對不起他。人是她帶回來的,結(jié)果受了這么重的傷,唉。
沒有理面前的齊墨,連忙跑過去扶著銘清:“你怎么出來了?!庇置嗣念~頭,更燙了。“外面風大,我扶你進去。”
銘清點了點頭,在轉(zhuǎn)身瞬間,對上齊墨冷漠的表情,揚起一抹得意眼神,隨后瞬間消失。
看著清婉如此心疼銘清的模樣,齊墨覺得胸膛里有一股怒火,一拳砸在旁邊的巨樹上,巨樹斷成兩截。
從樹林里出來,齊墨又恢復(fù)了冷酷神情,十里明顯感覺少主的氣息變化強烈。又看了看清婉和銘清同上一輛馬車,心中有了定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