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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旗不落

第18章 幸福的煩惱

漢旗不落 任國成 2140 2020-04-25 08:00:00

  事情談妥,蒯越也沒了談?wù)撛娰x的性質(zhì),便端茶送客。

  張淼等人的身影剛剛消失在廳外,一個身穿綠裙的少女從花廳屏風(fēng)后面走出,徑自跪坐在蒯越身側(cè)。

  少女也就十五六年紀(jì),白凈的面孔上露著幾分蒼白,纖細(xì)的腰肢格外的柔弱,從屏風(fēng)到堂中也就十幾步,坐下時竟微微喘息,看起來身體并不太好。

  這少女名叫蒯蘭,是蒯越正室所生嫡女,從小身體嬌弱,蒯越素來對她憐愛非常。

  蒯蘭從小喜歡詩賦,卻因為突感風(fēng)寒沒能去昨天的文會,不過卻看了抄錄回來的詩。看了俠客行后,蒯蘭大為贊賞,又聽父親蒯越說張淼會今日來府中拜訪,便纏著要看看。蒯越?jīng)]辦法,便讓她躲在了屏風(fēng)后。

  “阿蘭,感覺那張淼如何?”蒯越笑著問女兒道。

  蒯蘭仔細(xì)思索了一下,說道:“女兒原本不信俠客行能是一個十四五歲少年寫出,但觀張公子身形挺拔,行止帶有豪氣,其為了村人能冒萬蜂蟄食之險取蜜制燭,又在賊人圍殺中送蜜燭到襄陽,其行為稱得上俠士。而張公子言語中憂國憂民,雖然位鄙卻心系顛沛流離的天子,不愧是忠肝義膽的豪俠,難怪能寫出俠客行這樣慷慨激昂的詩賦!”

  看著女兒對張淼心向往之的樣子,蒯越微微搖頭:“女兒啊,你恐怕被他騙了,他哪里是心系天下的豪俠,分明是一個市儈之人啊。”

  蒯蘭愣了一下:“父親,張公子哪里市儈了?”

  蒯越道:“昨日在文會的時候,張淼說全村五六百族人,現(xiàn)在又說八百口,分明是坐地起價試圖要更多的錢糧!當(dāng)我答應(yīng)給他三千石黍米時,他雖然看似平靜,但眼角里都露出喜色,分明是狡伎得逞。我都懷疑,什么三水村被賊人搶光了糧食是他編造出來的。豈有賊人搶光燒光卻不殺人的道理?”

  蒯蘭搖頭道:“父親,詩為心生,張公子能吟出如此慷慨激昂的詩賦,其骨子里自然是驕傲瀟灑之人,絕不是父親口中貪財市儈之輩。父親你若是不信張公子所言,不妨派人跟著去三水村看看,也比胡亂猜測的好?!?p>  蒯越道:“我自會派人去看看,看他說的是真是假?!?p>  蒯蘭問道:“既然父親不相信張公子,為何在文會上舉薦他當(dāng)州學(xué)教授?”

  蒯越道:“這廝貫會演戲,文會時可沒有露出今日嘴臉,而且他在算術(shù)一道上確實造詣很深,可以說在襄陽無人能及,也算是難得一見的人才,讓他做教授,必然能培養(yǎng)出更多精于算術(shù)之人。為父為州牧舉賢有何不可?”

  蒯蘭輕撫著發(fā)梢道:“父親做的很對。那張公子不僅詩作得好,而且算術(shù)還如此的精通,果然不愧是留侯之后啊?!?p>  看著女兒花癡的模樣,蒯越不禁心中對某人更加的不爽,便冷哼道:“什么留侯之后,也只是他自說自話罷了。天下人都知道,留侯之后乃是漢中張魯,湖陽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留侯后人!”

  蒯蘭頓時睜圓了眼睛:“父親,你不可信口亂說。張公子何等的驕傲,豈會冒認(rèn)祖先?”

  蒯越頓時無語了,女兒啊,你從哪看出來那姓張的小子驕傲了?

  而此時,張淼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收獲了一個小迷妹,正在開心的微笑。

  而張瑾,更樂的合不攏嘴。

  三千石黍米啊,全村五百多口敞開了吃,也能吃上大半年!

  “幸虧阿淼你力勸,我才沒有以五十枚一支賣掉?!睆堣行┖笈碌馈?p>  昨日在市坊,那周掌柜出五十錢一枚時,張瑾便非常心動?,F(xiàn)在想想,簡直有些可笑。按照五十錢一枚,五百支蜜燭也就賣兩萬五千錢,而現(xiàn)在,足足賣了九十萬錢,足足差了幾十倍?。?p>  張淼卻很冷靜:“叔父,這次不過是機緣巧合而已,方才賣出了高價。”

  在文會上一首俠客行震驚數(shù)百士子,然后又用算術(shù)折服了眾人,張淼的名氣當(dāng)場打了出去。借著這個機會,在臺上講了三水村的遭遇,劉表在蒯越的提醒下,為了自己仁義愛民的名聲,順?biāo)浦圻x擇買下蜜燭當(dāng)做貢品,種種條件下,蜜燭才能賣上如此高價!

  “也就是說,明年咱們不可能再賣這么高的價格了?”張瑾有些失望道。

  按照計劃,接下來三水村會大規(guī)模的人工終止白蠟樹,人工飼養(yǎng)白蠟蟲制作蜜燭,明年肯定會得到更多的蜜燭。

  張淼點頭道:“是不能賣這么高的價,但是仍然能賣上大價錢,起碼五十錢一支還是可以賣到的?!?p>  “那就好,那就好?!睆堣苁侵?。

  蜜燭已經(jīng)交給了蒯越,拿著蒯越簽署的條子,去城內(nèi)官倉可以領(lǐng)取三千石黍米。但如此大宗的糧食,運回三水村也是一個問題。

  經(jīng)過商議后,決定先賣掉五百石黍米,用賣來的錢購買麥種以及其他急需的物資,再順便雇傭幾艘船用來運糧。

  “比水并不安全,咱們這么多糧食說不定會被人盯上,僅憑咱們二十來人,想護(hù)住糧船恐怕很難,最好能雇傭一些護(hù)衛(wèi)幫著運糧。若是能找到幾十個幫手最好不過了?!睆堣f道。

  張平道:“阿父,咱們不是救了鄧屠嗎,鄧屠兄長鄧舍在襄陽做官,請他派百十個官兵幫著護(hù)船不久行了?!?p>  張瑾看向張淼:“阿淼,你以為如何?”

  張淼想了想,道:“鄧屠肯定愿意幫忙,但那鄧舍不過只是一個曹吏,在襄陽官職低微,恐怕無權(quán)調(diào)動軍隊。而且即便能調(diào)動,代價也非咱們能付得起?!?p>  兵馬開動,自然需要錢糧,從哪里來,自然要從好不容易弄到的這些糧食中出,不僅是張瑾,便是張淼也不舍得。

  “這可怎么好啊,要不咱們?nèi)ナ忻嫔瞎腿藥椭o(hù)船?”張瑾問道。

  張淼搖了搖頭:“市面上的人幫著干活行,賣命的話恐怕沒多少人肯干,即便他們答應(yīng)的好好地,真遇上賊人時恐怕不會出力。而雇傭不知道底細(xì)的人,若是他們與賊人勾結(jié)的話,將更加麻煩。”

  張瑾苦惱道:“這該如何是好啊。”

  張淼安慰道:“叔父,您先去辦其他事情,找護(hù)衛(wèi)的事情慢慢再說?!?p>  張瑾急道:“哪能慢慢啊,村里人都還餓著肚子呢?!?p>  就在此時,張闖跑了進(jìn)來,說是有人來拜訪張教授。

  

任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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