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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瞑傳記1終焉

第十章 逝去的人

時瞑傳記1終焉 三時晟瞑HL 7312 2021-01-15 17:12:21

  吉爾達茲緊張地豎起兩耳,認真地看向老約爾遜,眼眸閃爍,竟像個睡前期待著故事的孩子一樣,充滿了,對將要解答的事物,極大的好奇與猜測,心奮不已。

  漢斯站在一旁,眸宇幻滅,神色隱隱不安,對老人這樣的態(tài)度,表示不滿。

  “就算是貴客好了!也沒必要將‘夢幻空言’的本質(zhì),告訴對方吧!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他看不透老約爾遜,不,應該說,從未看透過。這種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覺,很不好。

  老人開口道:“你覺得老朽的魔法,像時間嗎?”

  “額!有點像?”吉爾達茲疑惑回道。

  “大家的第一感覺,都是這樣吧!”老人輕笑搖頭,“但是呢!并不是時間。老朽的魔法,是更加奇妙的東西!”

  他繼續(xù)為吉爾達茲等人解釋,“一般的時間使用者,只能作用于人體之外的事物!卻不能直接干預自己的時間。”

  “的確,時間這一領域,若修到極致,甚至,可以改變‘命運’的走向,讓‘既定的結(jié)果’,隨著自己的想法,而趨變。但那,也只不過,存在于古人的理論中罷了!直到目前為止,無人可達到那樣的境界?!?p>  “的確!”漢斯為之感慨,連吉爾達茲也不在興奮,他沉默了下來。

  “時間難修!一世流轉(zhuǎn)后,又有幾人會了!”老人的意思很明顯,他不是時間魔導士,而且,時間本身要入門就難,會的就更少了。

  不用說,要把這一領域練到極致,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沒有人類能夠做到。

  老人故意停頓了下,看了一眼其他兩人。吉爾達茲和漢斯的表情,都不是太好,畢竟,當著魔導士的面,去否定一種魔法,即便,不是他們,也有種兔死狐悲的感受。

  老約爾遜輕點了點頭,渾濁的雙目中,閃過一絲欣慰。

  “不過……,事事無絕對,天理法則也不是殘忍的,總會留下那么一點機會,在人的面前!據(jù)老朽所知,這一世,就有三個時間使用者,潛力無邊,可超越太古的那些祭祀賢者?!?p>  “嚯哦~?”吉爾達茲重新涌現(xiàn)激動的表情,不禁握緊了拳頭。

  漢斯抱著手臂,靜靜斜望著樸素的老人,心底,播下了一粒警惕的種子。

  “他怎么會知道這么多?連我都不清楚什么叫太古祭祀賢者!看他的樣子,知道的絕對不少?!?p>  “至少,老朽見過的三個都是!”老約爾遜說著,不由得搖起了頭來。

  “只可惜,這條路太難了!一人死去,一人瘋,還有一人,三年前,莫名的失蹤了!此后,再無一人,在這條路上有所成?!?p>  “老朽都覺得,是不是‘時間’觸及到了某種禁忌,才讓這一派系的三大天才,接二連三的遭到了詛咒!”

  吉爾達茲閉目孕神,感到嘴邊有一股難言的苦澀,他深吸一口氣,臉色嚴肅,睜眼看向老人。

  就連一旁的漢斯,都察覺到了此時,吉爾達茲發(fā)生的變化,繃緊了神經(jīng)。

  “老哥,你說的最后一人,是不是叫做‘烏璐緹雅’!”

  “你……你認識!”老約爾遜瞪目握拳,第一次有了失態(tài),不過,他并沒發(fā)現(xiàn)自己急轉(zhuǎn)而下的態(tài)度。

  漢斯在一邊,瞳孔收縮,暗自驚奇。吉爾達茲看在眼里,視線從老人身上收回,目光漫無目地的在天花板飄蕩。

  “她……跟我的公會,有著……很不一般的因緣!”吉爾達茲下意識地摸了摸鼻頭,壓著嗓子,說道:“甚至,還和我們那的幾位小鬼,產(chǎn)生了不可思議的友情!”

  老約爾遜笑了,“恩!老朽聽過,妖精的尾巴是個和奇跡掛鉤,不可思議,又難以用常理揣度的公會??偸牵馨言?jīng)的敵人,轉(zhuǎn)變?yōu)樗麄冏钚刨嚨耐?!說真的,老朽直到現(xiàn)在,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老哥!你是怎么認識她的?”吉爾達茲雙眼埋在發(fā)絲間的陰影里,喃喃問道。

  “喔!呵呵,老朽了解,你是想說,老朽我,為什么會跟那種小女孩認識了是吧!嗯~嗯~!她曾是原魔法評議員之一?”

  “哼哼,暗地里,也是黑暗公會最大勢力‘巴拉姆同盟’三大巨頭之一的Grimoire Heart(惡魔的心臟),煉獄七眷屬之首?”

  “哈哈,又或者,是后來的Crime Sorciere(魔女之罪)的一員!”

  “老朽都知道,但那又怎樣!在老朽眼里,她還是那個被她的母親‘烏魯’抱在懷里,吃著奶的小家伙!”老約爾遜滿眼都是深深的愛憐,仿佛,當年的一幕幕還在眼前,他也不曾老去。

  記憶中,那個利落短發(fā)的女子,在冰雪里,只穿著一件夾克和長褲,清冷的面孔,絲毫不為冰雪所動搖。

  也只有,對著懷里那名幼小的孩子時,她才會露出那么一點點的溫柔。

  面對著這樣的女子,約爾遜雖感到心痛,卻也很幸福。直到某一天,她突然的不辭而別,那以后,就再也沒見過了。

  當最后一次相見時,他,還是那個他!而她,卻已經(jīng)變?yōu)榱四强此平k爛的封冰。

  “咳咳……”約爾遜自嘲無言,不禁感到好笑?!袄蠔|西……還在做白日夢么?”他回頭相望,猶豫再三,還是問道。

  “烏璐緹雅……她人……現(xiàn)在……還好嗎?”

  吉爾達茲沒有馬上回答,依舊,低著頭,約爾遜緩緩扭過腦袋,感嘆道:“也是!老朽還有什么臉面去見她!即使,見到了,老朽也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我了!只是個……熟悉的陌生人!”

  老人無言的望向天花板,癡癡的發(fā)愣出神。

  “烏璐緹雅……老哥,我是說那個女孩,她……兩年多以前……便去世了!”

  吉爾達茲咬起牙根,指甲掐進肉里,發(fā)紫發(fā)紅,呼吸沉重,悶悶難繼。

  老約爾遜的大腦,霎時,如雷轟鳴,一片虛白,他滿是疑惑,不解、痛苦、疼惜。胸口血氣翻涌,硬是噎在了喉嚨,沒有噴出。

  “她……”老人語調(diào)悲傷,不自然的問道:“她是怎……告訴我?。?!都告訴我?。?!”

  老人側(cè)頭,失神哀萎,全身的力氣,如潮汐散去,不見一絲。

  “老哥!”吉爾達茲抬起頭,盯著老人此刻,蒼涼的身影,莫名憂慮與愧疚,涌上心頭。

  ……

  兩年多以前,妖精尾巴的主力小隊,做完委托任務歸來途中,遇到洪水泛濫,斷了所有的道路。于是,他們改走崎嶇的山路回程。

  夜里起霧,山里獨有的大霧,不能隨意走動,但還是有一人掉了隊。

  他們等到了早上,便立馬,去尋找那名失散的同伴。走了不知多久的路程,卻在山谷深處,發(fā)現(xiàn)了一個隱士村莊,里面的村民,大多都是爺爺奶奶輩的百歲老人,一個年輕人都沒有。

  村民熱情好客,請他們?nèi)爰页燥?,路過逝者的祠堂時,有個小鬼,聞到了熟悉的味道,發(fā)現(xiàn)一顆玻璃球,供奉在其中,這也引起了同隊其他人的注意。

  小隊隊長連忙向他們詢問逝者的事情,村民只當他們是已逝老人的親屬,很親切的將他們所知道的一切,告訴了妖精的尾巴。

  原來,那名逝者,不是這里的原住民,而是之后,無意間,才走到了這里,并就此定居。

  每天的生活,和和靜靜,閑暇時,會整理一下周圍的花田草院,但更多的時間,是與其他的老人談心。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久而久之,她儼然變得家喻戶曉,無人不識她,大家完全接受了這個外來者,把她當成自己的家人一般對待。

  雖然,她的年齡在村里不算小的,但奇怪的是,老婆婆們沒法將她和“姐妹”這個詞畫上等號,反倒,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來看待。

  大家都覺得很奇怪,但是,就是有那么一種,蒙蒙朧朧的感覺存在……

  因為,她的到來,給予了這個平靜的村莊,以新的活力。

  大家過的每天都很開心,每天都很有趣,不再像以前那般枯燥無味了。

  老人們的時間,就像那黃昏的光一樣,綻放出最后的精彩,便會凋零。

  但那剎那風華,也可以,變?yōu)橛篮愕奈ㄒ唬∪说囊簧?,在這一瞬間,得到了升華。

  白紙降生,歷愛恨情仇,見勾心斗角,看世間動蕩。

  被貪欲操縱,受權利誘惑,經(jīng)不起美色嬈影,控不住心中怒火。

  一錯再錯,深陷陰謀的泥潭,逃不出這丑陋的世界。手上,沾滿了罪惡。

  一語可生,立千萬人之上!一語可死,墜入阿鼻地獄,身敗名裂。

  受盡世人白眼,成千古之罪人!到頭來,人大半輩子的努力,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生,如無暇白玉。死后,也帶不走它物。所謂俗物,也只能留在紅塵。

  既然如此,何不瀟瀟灑灑,過個真正的活!

  這些老人,都見過一世的盛衰,看遍人間冷暖,在晚年,才悟出活的真諦。

  死,對于他們來說,也不再是那么可怕的存在!只是,回到了起點。

  但突然,有一人死去,而且,還是自己平常最熟悉的人,難免,有些感傷。

  玻璃球的主人,就是這樣走的,沒有跟任何一個人說過,就那樣,沉沉的睡去,宛若平常。

  隔天,村民們才知道她已逝的消息,在她的家中,發(fā)現(xiàn)了睡在床上,面容恬淡的她。

  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婆婆,她帶著幸福的微笑離世,沒人知道,她死前,都夢到了什么!但一定,是很美好的東西。

  那一天,下著白雪。雪花紛飛,在陰云下,輕快地飄舞著。

  那時,森林中,隱隱傳來鳥兒的悲鳴,整個天空,都籠罩了一片沉重的灰。

  雪層極厚,難以落腳,動物進入眠期。

  山崖之上,一行行都是人,他們神色屢誠,穿著黑色的大衣,目光望著前方的十字墓碑,一旁的牧師,念著賜福的圣言,村民在內(nèi)心禱告。

  崖邊的瀑布,嘩嘩直下奔騰,白色的冷氣,滾滾而上,仿佛,世間是如此寧靜。

  幾名壯碩的老人,護持在土丘的兩邊,靜等著。手中的鏟子,隨著告言的完畢,將余下的沙土,潑灑在了最后一處裸-露在外的木棺上。

  他們放下鏟子,雙手搭在胸前默言,然后,取出老婆婆生前的遺物,那顆玻璃球,緩緩下了山。

  村里的人,是如此敘述她的為人,快樂,每一天都很快樂!

  她一直保持著最純凈的微笑,離去也是!從不讓人擔心什么?也許,當大家都苦著臉的時候,唯獨她,是笑著的,發(fā)自真心。

  見到那樣的她,你還會,有什么煩惱呢?!

  那所謂的困難,也不再那么重要了吧!

  有時候,村里的人都會覺得,老婆婆比他們看的還要透徹,她所經(jīng)歷的,她的過往一切,都充滿了迷霧。

  但沒有人會去問她,大家都明白,一生如夢,亦如幻!曾今的絢爛,就讓它,停在那一刻好了。

  現(xiàn)在的她,只為自己而活,不留牽掛!瀟灑離世。這千千萬界,都與她無關。

  妖精尾巴的小隊,個個的心,都被一層厚實的墻堵住,壓在胸口,很悶!很痛!

  那名櫻發(fā)的男子,走進供奉逝者的祠堂,將玻璃球,或者,準確一點來說,是一顆黯淡的水晶球,捧在手心,盯著正中的那張照片,千言萬語,最終,化為簡單的一句話。

  “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嗎!”

  小隊的成員,凝望櫻發(fā)男子的臉,村民老人點了點頭,領著他們,朝那山崖走去。

  陡峭的山巖,步步維艱,但更加沉重的,是人心頭的那層陰影。

  穿過小片綠林,拂開木枝上垂下的一條條嫩綠藤蔓后,眼前,頓時開闊。

  斷崖相依,白水瀑布,奔騰隆隆,靈鳥伴舞輕飛,愉悅歌鳴。

  一座土丘,一塊墓碑,一個人,站在那里,空靈逸靜,似墨水仙畫之卷。

  眾人愣住,他們認識,是那名失散的同伴。

  也許,真的是冥冥之中,注定了二人的緣分。生!被那人救;死!又被墓下之人,給拉了回來。

  男子的一生,好像,跟她們糾纏在了一起,沒有她們,也就沒有現(xiàn)在的他。

  時光飛逝如梭,短短一年未見,就變成了這樣!當初,那一剎那的回眸,二人錯過了。

  男子他也知道,下次,就沒有下次了!只不過,他沒想到,還會再見,更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見面。

  一人在外而立,只穿一件衣服,身無寒冷,心,卻已涼。

  而另一人,身在土下,面容恬靜,身雖冰涼,心,卻溫潤似火。

  他們,見面不過數(shù)次,又斷了七年的時光!可……那朦朧的依戀,早在無形中萌發(fā),長出了幼芽。

  這份緣……是磨滅不掉的!

  緋紅發(fā)色的女子,輕輕拍著男子的肩,櫻發(fā)的男子,將一顆黯淡的水晶球,遞到他的手上,退到了一邊。

  黑發(fā)男子盯著手中的水晶球,一幕幕往事,涌上心頭,眼眶滲滿了水瑩。

  他將頭,狠狠低下,希望,可以用那削長的劉海,擋住自己的丑態(tài),可是,那一道道斑駁的淚痕,卻無視他的舉動,布滿了男子整個臉龐。

  世界,是空寂的,只有他一人,哭泣,音延綿!

  同隊的金發(fā)女子,忍不住,想上前去安慰他,卻被同隊的櫻發(fā)男子一手按住了肩膀,他鄭重地搖了搖頭,眼里,是被深深壓抑住的悲傷。

  那男子,終是抬起了頭,即便不舍,也要做個了斷。他說出了那句話,在嘴邊,在心里,對著這個世界,對著這個時代發(fā)誓。

  “烏魯!烏璐緹雅!被你們救過數(shù)次的這個愚笨的我,在此發(fā)誓!你們用性命,所拯救的這個世界……就由我來繼續(xù)守護!”

  “我,格雷·佛爾帕斯塔,在此立誓!”

  妖尾小隊的所有成員,跟格雷站成了一排,他們對著十字墓碑,沉默的齊齊低下了腦袋,然后,又緩緩抬起頭,像是,對著一個活人說話似的,堅毅道。

  “安心的去吧!這邊的世界……就全部交給我們好了!烏璐緹雅。”

  ……

  這個故事,不算太長,也沒有過多憂傷的橋段讓你評析,更沒有必要,去記住什么。

  只是,這千萬輪回中,最不起眼,默默無聞的一個。

  但透過別人的視角,借著別人的嘴,說出來后,就是另一番滋味了!再冷硬的心,也會被撼動。

  盛夏之夜的風,乖順的與眾人的身體,親密的接觸著。

  柔潤,似水薄涼。

  空氣里,飄著庭院傳來的淡淡花香。

  月霞灑泄,銀灰四落,樹木花草,影影卓卓,它們所投下的孤傲身姿,蔓延到古舊的瓦礫屋頂,遮蔽了月暈,自行成林,開支華散;讓一半的建筑,都籠罩在了素影之下。

  沉重的門扉,由一雙干枯的老手緩緩推開,咔咔磨響,仿佛,輾壓過無盡歲月的痕跡,才到達了這里。

  壁燈火焰,呼哧嘯嘯,迷蒙的橙光,劃開黑暗,從屋內(nèi),鋪出一條萌黃的小道。

  老人站在門口,仰望高空那輪銀幻朦朧的孤月,和點點星光構成的銀帶,發(fā)出了一聲悠遠無比的嘆息,似貫穿了千古歲月,跨越了億萬恒宇,而又再度復歸老人的身上。

  門旁兩側(cè)的灰鎧衛(wèi)兵,不解相望,交換了一下眼神,安靜地退向一邊,自守盡責,不再有雜念。

  孤松挺立,直瞧前方,心定如石。

  屋內(nèi)近門的兩處,有兩道人影,分別屹立在石柱下,一人消瘦且纖秀,他冷若冰山,是三人中最年輕的一位。

  內(nèi)心無波無瀾,對這個故事,或本身,沒有什么特別的興趣,也就沒有所謂的感動情緒在內(nèi)。

  相比之下,另一人到還好些,他雖傷感,但也沒有太過沉溺于往事。

  心靜過半,他的理智勝了感性,此刻,才有了時間思考老人的問題。

  “人生如戲,戲弄人生!萬事浮華,也只不過是那曇花一謝后的枯夢罷了!”

  老人如此感慨,實屬無奈,自己曾經(jīng)認識的人,那些伙伴,現(xiàn)在,還剩下幾個呢?!除了,自己這個老東西,還在茍延殘喘外,一切,都已經(jīng)不復存在了吧!

  “唉~,克萊維先生……”

  “老哥,你還是叫我吉爾達茲好了!”

  “好,吉爾達茲,烏璐緹雅是怎么變老的?”老約爾遜有氣無力地,拖著疲憊的聲音說道:“時間這類魔法,是不能直接作用在施法者身上的,老朽……想不出答案!快告訴老朽吧……”

  吉爾達茲沒有立馬回答他的問題,卻反問道:“老哥,你怎么就能如此肯定的,去否定一種魔法的可能性呢!”

  老約爾遜皺眉,有些怒意和不滿。

  “老朽我現(xiàn)在,可不是跟你談什么魔法奧妙的時候!老朽只想知道,烏璐緹雅是怎么變成那副垂垂暮年的。廢話休再說,你只要告訴老朽我想知道的部分就行了!”

  “老哥,有時候,有些真相,是出乎人意料的!”吉爾達茲搖著頭,也靜靜地看向樓外那片浩瀚的星空。

  “你!”老約爾遜的怒火將要噴發(fā),于懸梁及時勒住,在剎那,又穩(wěn)住自己的肺火,深吸香溢的花味,涼下了燥熱的心。

  他畢竟不是凡人,轉(zhuǎn)念一下子想到了關鍵,臉上浮現(xiàn)出某種奇怪的表情,他都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震驚。

  但老人與吉爾達茲對眼的一霎,他知道,自己猜對了。

  聲音,因精神受到某種極大的沖擊,變了質(zhì)。

  “難道……不會吧!怎……怎么可能,她難道,祭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時間?不,不可能!怎么會是這樣?”

  吉爾達茲平靜地望了眼失神的老人,閉上了雙瞳。

  “烏璐緹雅,她拯救了這個世界!三年前的禍龍之亂,我們光明一系,菲歐蕾幾乎出動了所有的魔導士與對方……僅僅七條龍,展開了第一次的正面交鋒?!?p>  “我方在剎那間,就近乎崩潰全滅了!毫無還手之力,而滅龍魔導士們……哼哼!”

  說著,吉爾達茲也不禁覺得好笑起來,“連一條龍,都沒有殺死!反倒是自己,落得一身的傷,差點隕落!哼哼,可笑!太可笑了??!”

  漢斯聽得眉毛直跳,像他這種平常自信奕奕的人,此刻,也是一陣陣寒毛直立。

  他不是不清楚菲歐蕾王國的光明公會其整體實力,如果說,他們也抗不過一擊的話,那‘雅迪斯’,即便,能夠扛過三波以上的攻擊,又有什么用呢?!只是,早死、晚死的問題。

  老約爾遜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全身的神經(jīng)本能地繃得跟鐵一般緊。

  他沒經(jīng)歷過那時的事件,所以,也無法想象現(xiàn)實有這般殘酷。

  “我也沒有參加過那次戰(zhàn)役,但是,我家的那幫小鬼們,可是,都親身體驗過死亡哦!”吉爾達茲的話語里,充滿了欣慰,也為自己沒能到場,感到惋惜。

  “你們應該都還記得吧!在那時,我們的腦內(nèi),短暫的出現(xiàn)了未來的片段,大多數(shù)人,都沒有去在意。畢竟,只出現(xiàn)了不到一瞬的時間!但對王城里,那些浴血搏殺的人來說,這一瞬,足夠了!”

  漢斯倒也不在沉默,而是,有了那么一點興趣。

  “嗯~,真是巧了!在下也記得,我的一個朋友,在執(zhí)行一項危險的任務時,本應該死去的,不想那時,腦袋里,卻突然出現(xiàn)了一組片段,這才得以獲救!”

  “事后,調(diào)查了一下,原來,那時,不止他一人如此,幾乎,每個人都遇到了這種異況!只不過,真正注意到它的……”

  他搖了下頭,輕語?!昂苌伲 ?p>  “吉爾達茲!”老約爾遜看向他,滿臉嚴肅,哪還有半點平日的和藹形象,儼然間,他才是這里的主人。

  “烏璐緹雅她……,在最后,觸及到了時間的真諦!以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去換取希望!令人無言的是,她的時間,所換到的,只是倒退一分鐘的未來!”

  吉爾達茲此刻,也不清楚該擺出怎樣的表情來,但他有一種感覺,那不是高興,也不是悲傷,更不是僥幸的感慨。

  “至少,結(jié)果是好的!我們贏了!如果,不提那些死去的同伴,和那位為了拯救人類,犧牲自己作為女人一生的幸福時間的話……”

  此刻,不僅是約爾遜,就連漢斯心里,都有股沖動。他抓住自己的胸口,不解的閉上了眼。

  “這種感覺……!為什么呢?為什么,我會覺得煩躁?”

  “唉!”老人幽幽嘆息一聲,緩緩看天?!叭绻闲嘤心芰?,我真的想,逆轉(zhuǎn)那個結(jié)局,將這片天空撕碎!”

  吉爾達茲點點頭,裂開嘴角?!袄细?!知道我經(jīng)常在想些什么嗎?”

  “什么?”

  “我覺得,那個孩子,她的一生太悲慘了!被父親拋棄,與母親發(fā)生誤會,墮入邪道!”

  “她的童年一片黑暗,就仿佛,被整個世界故意耍弄一般。即便,之后得到了解脫,她也要為了這個,對她并不公平的世界,獻出一個女人,寶貴的一生!”

  吉爾達茲微微低下了前額,倦意道:“她還是個孩子?。∧遣辉撌撬@個年齡該承受的,老哥……”

  “嗯?”

  “如果,是這樣的一個世界的話,你會怎么辦!”

  “我?”老約爾遜苦笑著,身體一同搖顫?!昂吆吆吆邁,每個人的選擇,都是不同的,你的答案,又如何呢?”

  吉爾達茲抬起雙眼,前削一撮撮橘中發(fā)白的發(fā)絲,滑落到眼前,雖被遮擋,卻使人有種劍芒在鞘,只帶即發(fā)的銳利感。

  “我會毀了它!”

  老人看著他同樣滄桑的面龐,透過橘白的發(fā)絲,望穿他的眼眸深處,直面內(nèi)心。

  兩人凝視著彼此,好久過后,才移開視線。老人將到嘴邊的哀默,深深咽回,于后沉默。

  門邊,一時寂靜。三人無言,一人望空,一人思,一人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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