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早起床,孫巖玫洗漱做完清潔,靠在窗臺上吸收晨起的陽光給自己補充能量。
芮珍也才剛到病房,兩個人還沒說上一句話,孫巖玫的手機響起了熟悉的電鈴聲。
她閑庭若步走過去,屏幕上熟悉的電話號碼讓她嫌棄的連連撇嘴。
“誰呀,這么早找你?”
芮珍將早飯放在床頭柜上,給侄女那副明晃晃嫌棄的嘴臉逗笑了,“苦大仇深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追債的呢。”
孫巖玫皺著鼻子嘟囔:“可不是,比追債的還要周扒皮?!?p> 就是不知道這電話不接,這狗男人是不是會像神經(jīng)病似的一直打?可如果接了,又氣她要怎樣?
“喂,哪位?”
這么想著,就不如她先氣一氣他,讓他只當是她連他的電話號碼都沒有存,而且一個數(shù)字也不記得。
要氣人,誰怕誰呀!
宗慕晨一噎,想了許多種兩個人這通電話的開場白,沒有一個是這樣冰冷而陌生的。
“孫巖玫,你怎么給人當老婆的,我的電話號碼你不是應該刻在神經(jīng)融進骨血嗎?”
孫巖玫:“呵呵~”
我就冷眼旁觀,看著你自娛自嗨。
這又扎心了,好像宗慕晨是個跳梁小丑,開心了賞他一顆糖,不高興了鼻子一哼一走了之。
“孫巖玫,你是不是小時候受了什么刺激,總陰陽怪氣的扎人,高興嗎?”
孫巖玫白眼翻上天,“沒事我掛了!”
真是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什么毛病,大清早打電話說廢話。
“昨天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趕在孫巖玫掛電話之前,宗慕晨大舌頭一樣快速的認了個錯,倒是給孫巖玫整的一臉懵。
認識多久了,還從來沒從宗慕晨大少爺口中聽到過對不起三個字,真是意外的讓人措手不及。
“喂,你還在嗎?”
她遲遲不開口,宗慕晨以為她把電話掛了,手機挪開耳邊瞧了一眼,通話的計時器循規(guī)蹈矩的一格一格跳,告訴他通話還在繼續(xù),手機再次放回耳邊:“孫巖玫?”
孫巖玫恍然回神:“哦!”
宗慕晨:“……”
哦什么哦,這就是你的態(tài)度?
孫巖玫揉了揉眉梢,擋不住唇角愉悅的勾了一下:“腦子是個好東西,宗家大少爺睡了一覺可算是找回來了?!?p> 不管他這句對不起是對昨天兩個誤會的哪一個,至少他還沒有大男子主義到一點錯都不肯認,這大概表示也還有救吧。
宗慕晨:“……”
這個女人太煩人了,他好不容易認次錯知道花了多少勇氣嗎,不遷就安撫他的情緒也就算了,這么擠兌他是有多高興嗎?
孫巖玫適可而止:“還有事?”
這冷漠的態(tài)度,他們是合作伙伴嗎,要這么公事公辦?
“我找你去,等著!”
“沒事吧你,我……”
宗慕晨這次可沒有給孫巖玫繼續(xù)氣人的機會,說完過來找她,就電話掛掉了。
“是小宗嗎?”
孫巖玫抓著手機發(fā)愣,芮珍一邊將早餐遞到她的手里,聽她說話的內(nèi)容大概猜到了是宗慕晨。全程圍觀了兩口子打情罵俏,芮珍作為過來人,有些生活的經(jīng)驗,還是可以跟侄女交換一下的。
“嗯!”孫巖玫捧著飯碗迷茫的樣子:“腦子有點不清醒,也不知道來了是不是又要讓人生氣?!?p> 芮珍笑話孫巖玫:“這才對嘛,天大地大現(xiàn)在你在家里是最大的,身為老公如果連他都不知道心疼,別人誰還能顧得上你?”
說著,芮珍不好意思的承認:“這話其實二嬸昨天就想問你來著,怕你難過沒敢說,既然剛好聽到了,就算我托大勸你一句?!?p> 孫巖玫連忙擺手:“二嬸,我一直把您和我媽當成是一樣的人,您千萬別跟我見外,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對,您盡管開口批評就是了?!?p> 芮珍拍拍孫巖玫的手臂:“你很好,有自己的主意和堅持,但兩個人過日子,有時候別太堅硬了,女人嘛,還是柔軟一些更招人疼的?!?p> 很久以前流行一句話:撒嬌女人最好命。
其實這種話之所以能流行起來,必然有期間的道理,一個家庭中懂得示弱的女人,終歸比堅強懂事的女人要生活的更容易一些。
“其實玫玫,如果男人是懂你愛你的,女人不用懂事?!避钦渑牧讼轮杜院男∧槪骸爸灰撃悛毩⒌臅r候你是不懼的,其他時間,眼睛就不要那么細致了,該看不見的只當自己眼睛瞎了?!?p> 孫巖玫一下就想到了李歡槐,就像她那樣的,宗慕晨沒當一回事,只承認是妹妹,所以她就只當李歡槐的小心思是白作,不用搭理?
“我看小宗也是個有心的,你那么故意氣他,他也不怎么計較,興許是二嬸想的多,你們年輕人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也算一種夫妻情趣吧?!?p> 孫巖玫臉有點紅,其實不是,她有時候說話是真的想要氣死宗慕晨。
不過多數(shù)時候男人跟鋼鐵戰(zhàn)士一樣,不痛不癢,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每每都是她潰不成軍。
“你們年輕人啊,還是好,不像我們這一輩,你二叔知道他有多古董嗎,我若讓他感覺到了不尊重,一準和我沒完沒了的找事。”
孫巖玫也知道二叔的個性,心是好的,但像個老古董一樣,特別封建和專制。
“這么多年,辛苦您了!”
孫巖玫和芮珍開玩笑,難得二嬸也能接得住,像革命戰(zhàn)友一般握住孫巖玫的手:“為后輩總結經(jīng)驗,不辛苦!”
一大一小雙雙笑開,終歸因為孩子的到來,沖刷了許多孫家頭頂上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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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槐回家,一家人齊齊整整在客廳坐著看電視、聊天,見他臉黑的包公似的,李媽媽還笑話他:“呦,這又是在哪兒受了不待見,跑回家擺臉色來了?!?p> “爸、媽,我找歡歡單獨說幾句,你們忙你們自己的?!?p> 李歡槐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看李東槐臉色就知道不簡單,她怯怯的縮著脖子:“我哥在外面受了氣要找我撒氣,媽,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