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陳正發(fā)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
除了頸后有些疼痛外,身體其他部分并沒有痛感,這讓陳正松了一口氣,慢慢的坐起身來。
咯吱~
這是床板的聲音,陳正眉頭一皺,作為一名優(yōu)秀的小木匠,是決不允許自己睡覺的床,發(fā)出這種聲音的。
等坐起來之后,他發(fā)現雖然這床不怎么樣,這鋪蓋還是挺新的。
紅色的被套,上面繡了一個大大的雙喜字,怎么看怎么透著一股子喜慶勁兒。
床前不遠處的桌子上,一對兒紅色的蠟燭燃燒了將近一半,除此之外,還有一碟兒點心。
看到點心,陳正忽然感覺腹中饑餓,下床走到桌前,拿起一塊,就往嘴里面送。
嗯,真香!
吃了一塊,又吃了一塊,津津有味。
“你醒了!”
突然,一個好聽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嚇了陳正一個激靈,趕緊將手里的點心放在桌上,站了起來。
只不過嘴角上的點心殘渣出賣了陳正,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偷吃了點心。
那女子已經從陳正身后轉了過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的陳正心里有些慌慌的。
說實話,這女子是真漂亮,一身紅裝顯然是經過了剪裁,寬袖長擺通通沒有,瘦身束腰,更顯得干練。
一頭青絲烏發(fā)盤攏成髻,用鳳簪別住,峨眉、丹唇分明是畫了淡妝,襯托著三分艷麗。
一雙眼睛,明亮有神,正好奇的打量著陳正。
看這女子的打扮,分明就是新娘子,而這屋子里的裝飾,也證明了這是婚房。
自己怎么睡到人家的婚房里了?奇怪!
兩人就這么互相看著,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陳正畢竟是男人,這種情況下,理應主動打破這尷尬的局面。
輕咳一聲,陳正拱手道:“是姑娘救了在下嗎?陳正在此多謝了?!?p> 那女子搖了搖頭,笑道:“并不是我救了你?!?p> 陳正眉頭一皺,不是她救的?也對,一個女子怎么可能從幾個悍匪手里救出自己呢。
“那肯定是你相公救的我,替我謝謝他,我不久留了?!标愓s緊說道,“對了,祝你和你相公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說完,陳正就向門口走去。
然而,那女子輕移蓮步,正好擋在了陳正的身前。
“姑娘,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要留在下喝喜酒嗎?”陳正道。
喝杯喜酒倒也不錯,但他身上沒錢,沒法隨份子,這種白吃白喝的事,陳正干不出來!
那女子噗嗤一笑,道:“喝什么喜酒,你就是我相公,你要往哪里走?”
啥?
聽到這話,陳正立即愣住了,腦子都出現了短暫的空白,一時間無法思考。
自己怎么成了她的相公了?這不是開玩笑吧!
雖然陳正做夢都想娶一個漂亮的媳婦兒,但沒想到他昏睡了一覺之后,真的多了一個娘子。
難道又穿越了?
不可能,前幾天做活不小心留在手上的傷還在呢,絕不是又穿越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搞清楚,陳正心里不踏實。
“姑娘,這種玩笑可開不得,若是傳揚出去,我一男的無所謂,對姑娘的清譽可是有污的?!标愓?。
“我們已經拜堂了,沒人會說閑話?!迸诱f道。
拜堂?
“我怎么不知道!”陳正下意識的說道。
“你之前一直昏迷,當然不知道了,事已至此,你我便是夫妻?!迸拥?。
這女子看上去清新秀麗,怎么做事如此不靠譜!
拜堂這種大事,就這么稀里糊涂的過去了?太荒唐了!
陳正沉吟了片刻,又問道:“那有沒有洞房???”
聽了這話,女子臉上微微一紅,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陳正松了口氣,還好沒有洞房,要是趁著自己昏迷,就把事辦了,那也太虧了。
“還需要洞房嗎?”陳正又問道。
女子的臉色更紅了,道:“不需要,你只需要在這里待著,哪里也不要去。”
陳正略顯失望,沒想到這漂亮的女子這么不近人情,這是要囚禁自己嗎?
“憑什么?你憑什么不讓我走?”陳正喊道,裝作很憤怒的樣子。
那女子臉色已經恢復如常,笑道:“憑什么?就憑我派人把你擄到了這里,你就該聽我的?!?p> 啥?
那三個盜匪是她派去的?那這女子是什么人?。?p> “你…你是什么人?”陳正小心的問道。
女子莞爾一笑,道:“跑馬山,紅松寨,岳小蓉!蓉花樹的蓉。”
蓉花樹的蓉?很少有木匠用蓉花木做家具,不過蓉花木可以用來做根雕,只要細心雕琢,就能做出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嗯?不對,重點不在這里!
重點是跑馬山,紅松寨!這是傳說中盜匪的巢穴!
此地決不能久留,如今這里就這么一個女子,乃是沖出去的最好時機。
陳正沒有猶豫,抬腿便要跑。
只不過,還沒等他邁開腿,只見岳小蓉一抬手,陳正便感覺到臉旁飛過一物。
緊接著啪的一聲,桌子上的一根紅燭齊根截斷,屋子里頓時暗了許多。
陳正順著看過去,只見墻上已經釘進去了一物,正是岳小蓉頭上戴的鳳簪。
這也太快了!
陳正根本沒有看清楚岳小蓉是怎么將鳳簪摘下來,又射出去的。
與此同時,沒了鳳簪的約束,岳小蓉一頭烏黑的秀發(fā)披散開來,多了份嫵媚成熟。
只是陳正此刻根本無心欣賞,那邁出去還未落地的腿,硬生生的收了回來。
這飛簪的功夫比自己的彈弓厲害多了,陳正毫不懷疑,只要岳小蓉剛才稍微偏一絲,此刻他身上便又多了一個窟窿。
陳正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有話好好說,不要激動嘛?!?p> “還想走嗎?”岳小蓉問道,然后走到墻邊將鳳簪取下,重新將秀發(fā)挽好。
陳正一聽,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應道:“不走了,堅決不走了?!?p> 雖然此時,陳正離著門口很近,但他卻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了。
他絕對快不過那一支鳳簪,這一點,陳正很有自知之明。
“既然如此,那相公早些休息吧?!痹佬∪氐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