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界循環(huán)其實就是客棧的加劇版縮影。客棧的時間失速依然在逐日的疊加,只是效果不如循環(huán)里那般強烈,你們又喝下了我釀的酒,自然感覺不深。
“但也過不了多久,最多半月,永夜會降臨,妖道的裂縫會再次打開的。”
“我們就賭你們能不能在半月之內(nèi)找到道門并且順利打開,以生死為賭注,反正沒找到等裂縫開了你們無非也是死,怎么樣都不虧,若是賭贏了,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些關(guān)于你娘的事情?!?p> 玉玲瓏的話成功引起余昶明的興趣,他沒有多加思索,當下答應(yīng)了賭約。
他知道的有關(guān)母親的事情實在太少了,余昶明心里隱約有感覺父母遭害肯定有所關(guān)聯(lián),弄清楚母親的事情,說不定就能找到殺害老爹的兇手。
“不用半月,十天足矣!”余昶明大放厥詞,引得眾人驚愕。
這客棧的十五天,因為時間失速的影響算下來可能不過四五天,他這一句話又將時間壓縮到更短。
但其實余昶明心里有數(shù),這最后五天能給他們的白日少之又少,晚上出外找門阻礙太多倒不如留守客棧商議辦法,所以這五日總共加一起可能還抵不過一個上午,倒不如用來換一些有用的線索。
“既然我們肯縮短時間,掌柜的是否也稍微提供些線索給我們?”余昶明問道。
玉玲瓏聽罷突然大笑起來,“果真是母子,你娘也用過同樣的手段!”
余昶明聽出這賭約里的意思不僅要找到道門,還要打開道門,就知道這其中還有奧妙。
果不其然,玉玲瓏說這道門其實相當于上了鎖,只有找到鑰匙才能打開道門,順利進入臨淵妖道。
而鑰匙其實并非真的鑰匙,而是刻有地圖的原版母玉。這道門一共開過兩次,第一次開門的人使用的是原版母玉,而后母玉失遺,等到賀晚寧來的時候使用的就是復(fù)刻版的仿制地圖了。既然母親可以找到母玉,余昶明覺得自己也可以。
余昶明沒有多問關(guān)于道門蹤跡的線索,段青卓等人問他,她他卻說自己已經(jīng)大致有了目標,只需要等待時間加以驗證便可。
那次早飯后,他們又開始尋找道門,但這次還多加了一項,就是要找到解開道門門鎖的鑰匙。
至于白竹,玉玲瓏說這是她意料之外的阻礙,她不會幫助白竹也不會傾倒在他們這一邊,總而言之就是不插手這件事,只負責觀戰(zhàn)。
白竹要找的人就在他們這五人之中,這是玉玲瓏替她算出來的。
玉玲瓏不但擅長釀酒,對算卦也頗有一套。她說這孩子等了一百多年,不應(yīng)該再等下去了。
白竹沒有再回客棧,就這樣退房了。余昶明他們幾天出去尋找線索,都沒有遇到白竹前來阻攔,本以為這事就算了結(jié)了。
他們還是沒見到頂樓那位客人的面容。
余昶明特地找范伯打聽過這人,范伯卻說自己也沒看清這人的樣子。當初這人付錢的時候帶著黑兜帽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
這客人來店住了有好長一段時間,從不在白天出來,吃食都是找人送進去的,但千乘每次也只是把飯菜端到門口就走。
余昶明又問范伯玉玲瓏緣何讓他們小心頂樓的客人。根據(jù)范伯的說法,這人和掌柜的應(yīng)該認識,卻不是什么和善的關(guān)系,當初住店的時候兩人就差點打起來。
問來問去,他還是不知道頂樓客人是誰。余昶明有次經(jīng)過他房間,看到這人坐在桌邊的背影,覺得熟悉,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是誰。
千乘歸還了那件被他弄臟的衣服給趙崇舟,還非要他穿過確認污漬已經(jīng)洗干凈才肯罷休。
趙崇舟不情不愿地換了衣裳,就懶得再換下,于是一整天都穿著他所謂“貴著呢“的衣服。
當日的白天很快就結(jié)束了,眾人草草回客棧,都在擔心日子快到了會解不出道門,甚至都找不到其所在。
他們倒不是怕賭注敗了,而是不想死在從裂縫中逃竄出來的群妖的圍捕之下。只有余昶明一副穩(wěn)操勝券的樣子,似乎絲毫不急。
吃過晚飯后,眾人早早就睡了。臨近午夜,趙崇舟睡夢中聽到外面有不小的動靜,推開窗子看到門外的東西被嚇得不輕。
他往地鋪一瞧,段青卓早沒了影。他慌張地趕到一樓時發(fā)現(xiàn)眾人都醒了,連同客棧的老板娘等人,全都一副戒備,準備出門迎擊。
“我們被包圍了!”
趙崇舟剛想向眾人說明他從窗子看到的景象,客棧古舊的木門卻被推開了。
客棧門外圍滿了大大小小數(shù)百只顏色各異的狐貍。
群狐中央站著面色生冷的白竹。她半低著身子,露出身后正在四處甩動的九條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