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縷了縷幾天之前錢六帶回來的訊息。
是了!
是自己再次中了他的套路沒跑了!
他肯定是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會偷窺他和穆溪姑娘的會面,所以才故意在錢六面前說他會和穆溪今日在江心島見面。
哪里是和穆溪見面,明明是故意把自己引出來。
難怪穆溪姑娘老是不出現(xiàn),他根本沒去和人家約定!
也難怪他會選擇這個日子,原來是為了湊個五天,完成他所謂的和自己的每隔五天之約。
對,那天他說的是讓自己每隔五天觀察一下他的近況。
唉,這下又要在他面前顏面盡失了。
自己擺脫不了偷窺他的嫌疑了。
坐在樹上,一時不知道如何應答他。
就聽他悠悠說道:“孔大夫,樹上的風景可好?”
“不好!”她氣呼呼道。
“孔大夫有沒有看到江中那幾只鳥?”
她看了一眼,剛才在江心島岸邊的鳥,此刻正在距離江心島幾丈遠的水面上站著。
“沒看到!”她沒好氣答道。
就聽他道:“我給孔大夫說個順口溜吧,孔大夫聽好了。江中幾只小鳥,樹上一只大鳥,江中的小鳥喜洋洋,樹上的大鳥氣呼呼......”
哼,又在暗里調笑自己。
就見他往上看來,這還是他初次往樹上看,之前一直裝得不知道她在樹上似的。
她別過面孔,不和他對視。
誰要他總是讓自己在他面前丟人。
一而再,再而三。
那日女子裝扮跟蹤他是他的套路,手指伸進他懷里把什么心脈是他的套路,在望山居他房中不小心睡著是他的套路,偏偏今日自己竟然又雙叕中了他的套!
偏自己還是坐在樹上,這也......太太太丟臉了。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孔大夫不下來么?孔大夫如果累了,就下來歇息下吧……”他悠哉地扇著扇子道。
“不要你管!”
“本公子不能不管,畢竟孔大夫今日是為了觀察本公子而來?!?p> “誰為了觀察你而來了?”
“那孔大夫怎么剛好今天來,還鬼鬼祟祟地坐在樹上?”
“我來這樹上看風景,和你有關系?”
“孔大夫深知最好看的風景是本公子,所以孔大夫才選在今天這個日子來?!?p> 不理他。反正現(xiàn)在就只能任他調笑了,誰讓自己再次中套呢!
沉默片刻后。
他道:“孔大夫打算在樹上呆到什么時候?”
“要你管!”
“本公子怕孔大夫在樹上累著了……”
“關你何事?”
“孔大夫今日肯定吃飽了飯?!?p> 言下之意乃是每一句話都直沖人。
“......”
“孔大夫,你再不上來本公子上去了……”
“你不要上來!”她受到驚嚇一般喊道。
“那你就打算今日一直呆樹上?”
“你還不回去?”
“孔大夫還在這兒,本公子怎么能回去?畢竟孔大夫是奔著本公子而來?!?p> “你別往上看!”她道。
看樣子他是絕不會在自己下來之前離開了,自己在樹上一直呆著確實不妥。
她打算下了樹就離開此處!
不讓他往上看,是不想被他看到自己下樹的丑態(tài)。
“孔大夫要下來了?行,本公子不往上看。”他回道。
見他面孔未往上看,而是看著江水,她打算快快爬下樹去。
先是迅速地下了支干,然后開始下樹的主干,剛下到主干的三分之一處,往下瞥了一眼,卻看到他正笑著抬頭看著她往下爬的樣子。
想也知道,自己趴在樹上的姿勢何等難堪,她惱道:“你不是說不往上看么!”
“本公子是說了,可本公子沒說一定會說話算數(shù)......”
“你......”
趴在樹上,竟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可太......尷尬了。
怎就在他面前一再出丑?
上次在仙女山,也是在樟樹上左右為難,最后不小心跌下樹去。
這次又是這種場面。
“怎么,孔大夫趴在樹上練力氣?”
見她不下來,他嘴角揚起說道。
她懶得理他,下就下吧,這樣停下來趴著只有更加尷尬。
爬到樹下,她臉不能再紅了,無顏面對他,便快步往岸邊走,走到岸邊,卻見剛才在對面江岸邊的船夫不知去了何處。
江岸邊既沒有船,也沒有人。
空空蕩蕩的。
以前那船夫每日都在岸邊,因何今日卻回突然離開?
她疑惑看著遠處的江岸。
就聽身后陸世康說道:“孔大夫不用想著回去了,今日那船夫不到下午不會過來?!?p> “什么?他去哪了?”
“他回去了,有了一天的收入,他便打算下午再來?!?p> “是......你讓他走的?”
想來也只有他了,他肯定是在剛才給了船夫不少銀子,讓他回去。
這就相當于把這個島給包了一天。
難怪一直無人到島上來,原來是有原因的!
哼,有錢真的能為所欲為。
“對,是我?!彼麘馈?p>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本公子想著,孔大夫大約并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爬樹的樣子,所以便為孔大夫包了整個島?!?p> 明明想和自己單獨呆在一個島上一天,偏偏不承認,卻是以調笑的方式說出其他原因。
這就是他了。
見她不語,他道:“其實孔大夫爬樹的姿勢,還是蠻......獨特的......,只有本公子一個人看見,真是可惜了......”
他說著笑了起來。
不理他,徘徊在江岸邊,一想到要在這兒跟他呆一天,她就不知如何是好。
她轉身往島上走,邊走邊道:“你到底為多少個女子包過這個島?”
就聽身后他道:“多少個女子?本公子數(shù)數(shù)看……”
聽他要數(shù)數(shù)看,心道,這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也不見的他會如實說。若是為許多人包過島,他也許最多也就說兩個吧。
竟被她猜對了,就聽他在背后道:“兩個人吧?!?p> “還有一個是誰?”
“孔大夫雌算一個,雄算一個,雌雄同株,算兩個人?!?p> 嗯?還有這樣算的?
往前走到剛才的香樟樹下時,她腳步不停,問:“你說,那穆溪姑娘哪里不好,你不和人家復合?人家那么美?!?p> “美就行了?如果這樣我可以娶盆花回家看著。”
“那你為何招惹人家?招惹了又不負責?”這是她特別不能理解的地方。
“孔大夫此言有誤,我從未招惹她,一直是她招惹我?!?p> “那你就任人家招惹?”她道。
好像他躲不了似的。
“那也只能怪孔大夫沒早點招惹本公子,如果孔大夫早點招惹本公子,本公子的名聲就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了……”
“我哪有招惹你?”
“把心脈不是?在我宅里喝醉了非要對我行龍陽之禮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