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道:“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邊說邊將手從他手中抽開。
陸世康道:“昨日下午,我派幾匹人馬去周邊查探了你父親的下落,你父親應該無生命之憂……”
昨日在青枝祖父那兒聽到青枝說她父親在她祖母壽辰時未回來,因此和太子蕭見面回去后,他立刻派了幾對人馬在方圓幾十里以內(nèi)查探她父親的下落。
回來的一對人馬說,在桑石鎮(zhèn)上見過孔仲達,他旁邊還跟著兩個年輕力壯的男子。
青枝聽到陸世康口中的后面一句,著急說道:“你因何如此判斷?”
“有人兩天前在江北城以東六十里地的桑石鎮(zhèn)上見到你父親在一個藥房買藥,身后還跟著兩個人?!标懯揽祷厮?。
“什么,兩天前?在藥房買藥?”
兩天前,已經(jīng)是祖母的壽辰過去三天了。他應該是無事,那他為何不在祖母壽辰時回來?
畢竟只是六十里路而已。
還有,他為何去桑石鎮(zhèn)買藥?又是為誰治???
那跟著的兩個人,又會是誰?
正疑惑時,就聽陸世康道:“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我只是在疑惑,他為什么沒回來。”
“必然是回不來。說來也巧,那日行刺我的人,也在那一帶,那日我派人跟蹤抓到又放跑的那幾個人,就回到了你父親所出現(xiàn)的鎮(zhèn)上不遠處……”
“那個鄭勁的府上,是不是就在那一帶?”
“是?!?p> “難道我父親此前有一次是去了他府上給人看???”
她又想起有一日父親出去幾日給人看病,好幾日回來后有些怪異地不告訴家人他是為誰看的病。
“你父親以前去過他府上?”陸世康看了看青枝,疑惑問道。
青枝道:“對,有一日我父親去一處給人看病,好幾天后才回,問他是去哪里給誰看病去了,就是不說,還說只是給一個普通人看病去了,要我母親不要多問。”
“若是你父親當真那日是給鄭勁或他身邊的人看的病,你父親眼下又回不來,莫非你父親在他府上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什么隱情?不然,只是為他醫(yī)治,何至于隱瞞?”
“我也有此猜測。那我父親還在他那里的話,會不會有什么危險?”她想起剛才他說的父親去買藥時身后還跟著兩個人,那應該是盯著他的人。
“難說,現(xiàn)在他那里有人生病,不會對你父親如何,就怕所看的病人病好之后,會對你父親下手?!?p> “那可如何是好?”青枝有些急了。
畢竟那兒可不是自己想去就能去的。如果父親就在他府上,又被監(jiān)禁出不來的話,誰也不知道哪天會出什么意外。
“太子蕭和太子妃這幾日會去他府上敘舊。你不如就以太子妃的隨行大夫身份陪同他們一起去。”
“太子和太子妃?”她覺得自己可沒見他們。
“對。”
“可是,他們?yōu)槭裁匆獛胰ィ俊?p> 自己畢竟只是一介布衣,又不認識他們。
“我會和太子殿下去說說此事的?!?p> 青枝突然想起陸媛清說過的,太子蕭和陸世康因一次行獵而成為兄弟。
雖然覺得自己一介平民,跟著兩人出行不甚自在。但,為了去尋找父親是不是就在鄭勁府上,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他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就在后日。”
“那就有勞陸公子幫忙轉告太子殿下了?!?p> “所以,我這次幫你查找了你父親的下落,又幫你鋪就了讓你去尋你父親的路,你該如何感激我?”
青枝咳了一聲道:“陸公子是個好人,哪里還需要什么回報?!?p> “本公子是個好人不假,但,本公子絕非不求回報的人?!?p> “以我和陸公子的關系,就不用......回報了吧……”
他從上俯視她,低聲道:“那你說,咱倆什么關系?”
“好......好兄弟的關系......”她臉突然通紅。
他嘴角一笑,道:“既然是好兄弟,今日你便陪我一起狩獵吧?!?p> “陸公子,我......還要回去給人看病。”
“那點病人,錢六一個人足以?!?p> 雖然他沒去孔家藥房,但也能猜到大概情況。
“可是......”
“你不說是我好兄弟么?怎么,好兄弟一起狩獵還需如此難為情?孔大夫,請你拿出男子的氣魄來。”
“我......不會狩獵。所以無法和你一起狩獵......”
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借口。
再說,自己本來也不會狩獵。
“不會?為兄可以教你?!?p> “不不,我并不想學?!鼻嘀γΦ?。
“連狩獵都不會,孔大夫枉為男子漢大丈夫......”
“本大夫給人看病用不著習弓箭之術?!?p> “孔大夫的生命中,除了救人,可還有其他事情?人活著無一點愛好樂趣,又有何意義?”
“本大夫就是個除了救人沒半刻空余時間的人,不想習箭術是因為習了也無時間狩獵。想必陸公子有的是陪你習箭術狩獵之人,江北城的姑娘多的是可陪陸公子狩獵的,陸公子找本大夫便當真找錯人了?!?p> “可惜本公子現(xiàn)在只愛男子。”
“不,陸公子只是在喜新厭舊而已。和對方是男是女并無關系?!?p> “孔大夫看樣子自以為很了解陸某人?”
青枝便不再回他。
不會有任何一個紈绔承認自己是紈绔的。
“孔大夫不是最善于察言觀色?聰明如你,也不識人心么?”
“人心豈是能輕易看得透的?”
“那孔大夫如何才能看清楚本公子的心?”
“本大夫對你的心如何不感興趣,所以不想看清它?!?p> “那么孔大夫只對我心跳如何感興趣?”
聽他又提起把心脈那事,她便更不知如何回他,“本大夫對你的所有一切,都不感興趣?!?p> 他突然俯身道:“孔大夫真是說謊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