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通過她,來從她媽媽口中套出你父母的死因?”齊天圣問道。
費靈兒搖了搖頭:“不,她媽媽并不知道我父母已經死了,只知道失蹤的事情。即便是這事兒,已經令她膽戰(zhàn)心驚了,我怕把死亡真相告訴她,她是決計不會透露半個字給任何人了?!?p> 她所想的并無道理。如果單單連失蹤的原因都不肯告知,想必這里面藏著很大的隱情。
雖然費靈兒此前隱瞞了父母雙亡的真相,但既然她坦然接受了齊天圣的幫助,想來今后會挑個合適的時機把來龍去脈講個透徹,齊天圣不再追問下去,而是拉著霍九建上樓換衣服準備一起出門。
霍九建在梯道上神神秘秘地問了句:“你覺得費藍兒和費靈兒是親姐妹嗎?長得不太像啊,費魚兒倒是跟她姐姐眉目有點像。”
被他這么一說,齊天圣也隱隱有些覺得。兩姐妹均是眉清目秀,只是費靈兒嫵媚靈動,清婉不失性感,而費藍兒更類似趙麗穎那種小巧玲瓏的長相。費魚兒帥痞面具后面的骨相也與費靈兒更相似一些。
“費藍兒長得特別像混血兒,很像我崇拜的一位女科學家,瑪麗·郝敏。”
齊天圣眉毛一皺:“混血兒?”
霍九建拉著他先進了自己房間,打開筆記本電腦,映入眼簾的便是屏幕上那張外國女人的照片,瑪麗·郝敏正聚精會神地擺弄著面前的機器手臂。女科學家棱角分明,骨相硬朗,隔著屏幕透露著一股逼人的英氣。
“完全不像?!饼R天圣很是無語。
“怎么可能呢?”霍九建摸著后腦勺,“我看她挺像的?!?p> 齊天圣嘆了口氣,回自己房間換了衣服。脫去的牛仔褲在抖動的時候,從褲兜里掉落出一張小紙條!
娟娟秀秀的字跡,一看就是女孩子寫的。
費靈兒的字跡齊天圣很熟悉,她曾記錄過異能病歷冊,因此必然是費藍兒偷偷留給他的。
只是他實在想不通她是怎么在眾目睽睽之下毫無察覺地把紙條塞到他口袋的。
紙條的內容卻是看不懂的,是一行英文。
不過文字下面是個工筆小地圖,似乎是別墅的平面圖,角落的涼亭里打了個“五角星”。
齊天圣正準備用翻譯APP掃描那行文字,霍九建已經來催他了,他只好把紙條放在抽屜,跟著他一道下樓。
費靈兒為共享汽車設置了自動導航,驅車前往霍九建提供的黑客地址。
汽車停在一個老舊的破樓房前面,外面的墻壁上白油漆刷了好幾個大圈,里面統(tǒng)一都寫著“拆”字。
也難怪小區(qū)連個像樣的安保也沒有,只有個老大爺坐在沒有窗戶的鐵皮房里看大門,刷著手機短視頻,音量放的十分大,時不時哈哈大笑,待齊天圣三人走進大門時,他只是象征性地抬了下眼皮,并沒有攔止。
“不像黑客待的地方???”霍九建詫異道。
齊天圣笑了笑:“你以為黑客都跟你一樣住豪宅???”
沿著霍九建的實時定位追蹤器,三個人在小區(qū)轉了沒多久,總算在一個角落的單元樓里發(fā)現(xiàn)了目標定位。
本來還以為七層樓房,要一層層地跑,到了面前才發(fā)現(xiàn),只有一樓的窗戶外面垂著半新不舊的空調掛機,其余的住家戶貌似都已經搬出了,有的窗戶都還開著,窗臺有被雨水沖刷的水漬印跡。
“我們直接敲門進去嗎?”霍九建問費靈兒。
費靈兒手指揮了揮,率先走在前面,繞道走到了房間后面的陽臺位置。誰想那個地方已經成了臨時垃圾堆放地,好多礦泉水瓶、泡面筒遍地都是,霍九建捂著鼻子,皺起了眉頭。
齊天圣有些疑惑地望著眼前的垃圾:“我們要拜訪的客人貌似只愛吃泡面。”
透過陽臺敞開的窗戶,從房間里忽然傳來幾聲渾濁的咳嗽聲。
咳嗽聲明顯是男人的。費靈兒做了個“噓”的手勢,三人屏氣凝神間,男子已經拿著電話推開了陽臺的門,甕聲甕氣地接電話。
“嗯……哦,哦,她很好,對,吃得好睡得好,您放心,她在那里很安全,放心吧您,對,有好多人保護她,哦……我晚上有事……嗯好,那我就過去吃個飯……再見爸爸?!?p> 男子掛了電話,點了根煙,抽到一半,把未熄的煙頭拋了出去,又回到了房間,陽臺的門并沒有關。
齊天圣聽到房間里面?zhèn)鱽硪魂囨I盤噼里啪啦的敲擊聲。
等了許久,再無其他動靜。小區(qū)里空落落的,除了幾只攀爬在墻沿的野貓,并沒有其他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鬼祟行徑。
齊天圣低語道:“那女的貌似不在這里啊,難道我們找錯了?”
霍九建堅定地搖搖頭:“不可能,我IP定位的,百分百是這里?!?p> “也可能女的被他控制了,”費靈兒眉頭微皺,分析道,“你沒聽他在電話里說,她在那里很安全。”
說好聽點叫“控制”,難聽點叫“綁架”。難道這女黑客已然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這男的一怒尋來報復?
“可他是在跟他爸爸講電話?!被艟沤ㄈ氯碌?,“興許那女的是她女朋友,目前沒回家而已?!?p> 齊天圣想想也有道理,說:“那我們再等等看。”
一扭頭發(fā)現(xiàn)費靈兒已經不見了,抬頭一看,她已經通過陽臺的護欄爬了上去,此刻已經躲在陽臺門后。她像是預見到齊天圣會勸阻她似的,沖他擺擺了手,示意他不要講話。
只見費靈兒原地側目往里面看了一會兒后,表情微微有些發(fā)怔,繼而反應過來,打開手機腕表攝像頭,瞄準房間的墻壁,像是在拍照。
“媽媽!”
正在此時,房間里突然響起了一聲女孩大聲講話的聲音。這聲音只響了一聲后,就像蠟燭忽然被勁風吹滅一般,瞬間熄止了。
驚惶間,費靈兒的腕表掉落在陽臺的地面,發(fā)出響動。
“誰?”里屋響起了男主人污濁而警惕的聲音。
那男主人立刻沖進了陽臺,左右環(huán)顧一圈,并沒發(fā)現(xiàn)任何人影。本來準備轉身回去的他,狐疑間,眼神準備順著陽臺下面望過去。
“喵!”凌厲的貓叫響起,一只瘦弱的野貓從外墻破舊的臺沿竄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