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失蹤了。
他爸媽和警察找了兩天兩夜都沒有結(jié)果,電話沒人接,微信沒人回,現(xiàn)在痛心疾首,他們已經(jīng)把最后的所有希望都放在陸西季身上了。
劉母和張父開始守在天鵝潭的牌坊那里,目光時刻落在來往的行人身上,好不容易在晚上九點多看到陸西季從牌坊這里經(jīng)過。
劉母上前攔住陸西季,她本想禮貌性地對陸西季扯一扯笑臉,但因為她太過于悲傷了,以至話都還沒有說出來,眼淚就先嘩嘩地往下流了。
“你知不知道張榮在哪里?”劉母一開口就是這句話。
陸西季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也許劉母覺得陸西季在撒謊,便用雙手抓住陸西季的肩膀,激動無比,“你一定是知道張榮在哪的,對吧?”
她不停地?fù)u著陸西季,像瘋了一樣不停地逼問陸西季,“只要你告訴我他在哪里,我什么條件都答應(yīng)你?!?p> “我真的是不知道啊,”陸西季不做任何反抗,“我不是答應(yīng)過你了嗎?我不會再纏著張榮了的?!?p> 劉母漸漸冷靜了下來,“那他有沒有找過你?”
“真的沒有啊,從那天晚上你來叫我別接近張榮開始,我都沒再見過張榮了?!?p> 看陸西季的樣子,也不像是撒謊。劉母這才放開抓住陸西季的手,“我先給你一個電話,如果以后有了什么線索,就打給我好嗎?”
陸西季點點頭,“嗯?!?p> 劉母從口袋掏出名片,放到陸西季的手心上,再用兩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聲情并茂地跟陸西季說了句“謝謝”。
可是陸西季又怎么可能知道張榮在哪里呢?她何止是沒見過張榮,就連微信上都沒有聯(lián)系過,她又怎么可能會知道他在哪里?
劉母之所以會想到要找陸西季,是朱晶晶提議的。
據(jù)朱晶晶說,張榮找過她,還警告她不要再找陸西季麻煩了。
——“張榮居然說我欺負(fù)陸西季,可我哪里有時間去理會那個窮人啊,肯定是那個女的在挑撥離間,說不定張榮就是被她給騙走了的。”
這是朱晶晶的原話,劉母聽得半信半疑,于是就決定來找陸西季問個清楚了。
可是朱晶晶哪里可能會說實話?
張榮先是以約會之名,邀約朱晶晶出來吃飯,然后跟朱晶晶說,“有人找你找到我頭上了。”
坐在桌子對面的朱晶晶,笑容忽然凍住,“是誰要找我?”
然后張榮就點開相冊,給朱晶晶看了那三個男人的照片,照片是張榮在陸西季的論壇里找到的,張榮看著那堆馬賽克,就覺得被遮住的就是陸西季本人,他心里想著,一定要替陸西季出口惡氣。
于是他才來找朱晶晶的。
朱晶晶徹底呆住了,“他們找我干什么?”
“嗯?你不認(rèn)識嗎?聽說他們曾上過你的車喔?!睆垬s態(tài)度從容地問道。
朱晶晶眼神開始閃躲,“怎么可能,我都不認(rèn)識他們。”
“可是他們都跟警察說認(rèn)識你,是你指使他們干壞事的?!睆垬s繼續(xù)編造謊言,再雙手一拍桌子,把嚴(yán)肅的臉猛然靠近朱晶晶,大喊一聲,“你就說是不是?。俊?p>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朱晶晶還絲毫沒有愧疚感。
“如果是的話,你就犯法了,你難道不知道嗎?他們?nèi)齻€指控了你,你就要坐牢了?!睆垬s怒目圓睜,用手指狠狠地來回戳著桌子說道。
“不可能,明明有人替我了的。”
說完之后,朱晶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把手放在嘴上,倒吸一口冷氣,眼珠驚慌得顫抖了一下,然后再定睛在張榮身上。
張榮漏出邪魅一笑,拿起手機給朱晶晶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你說的話我已經(jīng)錄音了。”
朱晶晶伸手想要把手機搶過來,張榮卻快人一步把手機收好放進(jìn)自己的口袋。
“你到底想怎樣?”朱晶晶終于生氣了。
張榮:“以后不準(zhǔn)再欺負(fù)陸西季了,也去跟你爸爸說你不再喜歡我了,不用再纏著我?!?p> 朱晶晶又生氣又委屈,皺著眉,鼻翼都被氣得翻動了幾下,一時間也無話可說。
張榮:“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用我多說什么,你也知道我們不合適了,你看我,都還沒在一起,我就這樣對你了,如果我們在一起的話,我不快樂,你也不會快樂的。”
說完,張榮轉(zhuǎn)身就走了。
“張榮!”
朱晶晶把張榮喊住,張榮回回頭,聽見朱晶晶在惡狠狠地盯著他,“你會后悔的!”
“我不怕?!睆垬s風(fēng)輕云淡地說完這三個字,然后就瀟灑走掉了。
朱晶晶氣得把桌子上的碟子杯子一把手給推到地上,陶瓷落地,全都是朱晶晶心碎的聲音。
服務(wù)員走過來,問朱晶晶怎么了。
“我又不是沒錢賠,緊張什么?”朱晶晶一臉嫌棄地看著服務(wù)員,“你去結(jié)算吧,算完我給錢就是了?!?p> 嬌縱的朱晶晶,把餐桌上的碟子杯子給砸了都不解氣,如果張榮還坐在她面前的話,她真想潑張榮一臉?biāo)?,可是張榮只留給了朱晶晶一個遠(yuǎn)去的背影,至于他是要往哪里去,朱晶晶也不可得知,但她猜測,應(yīng)該是去找陸西季了,于是便讓張榮的媽媽在牌坊那里等著的。
可是等到陸西季又有什么用,陸西季不僅沒見過張榮,就連網(wǎng)上的聯(lián)絡(luò)都斷掉了。
無法從朱晶晶和陸西季那里獲得線索,劉母就把希望全寄托在警察局那里了,她去警局那里跟警察一起查看監(jiān)控。
“暫停!”劉母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從自家樓下走出來。
“放大,就是他,他就是我兒子?!眲⒛赣檬种钢钢?,激動無比地說道。
然后,警員就在監(jiān)控上追蹤張榮,后來發(fā)現(xiàn)張榮走進(jìn)了一條巷子里,然后就再也沒出來過。
“他是在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了嗎?那里是哪里?”劉母又急又害怕。
“那是天鵝路,你應(yīng)該不難認(rèn),巷子的兩旁分別是一家便利店和一家奶茶店,巷子的盡頭是江邊,我們查了所有的監(jiān)控,都沒在其他地方發(fā)現(xiàn)你兒子的蹤影,現(xiàn)在唯一的一種猜測就是你兒子墜江了?!?p> 警察解釋給劉母聽,劉母卻不肯接受現(xiàn)實,“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會跳江!?。克皇沁@樣的人。”
“你先冷靜一下,”警員過來平復(fù)劉女士的心情,“墜江也不一定是自己跳的,也有可能是不想小心摔下去的,或也有可能是被人給推下去的,但事實究竟是怎樣,還不能這樣草草就下了結(jié)論。你兒子體格很好,如果他還會游泳的話,那么他還是會有生還的可能的?!?p> 警員的話,起到了一定的安撫作用,劉母這才冷靜下來,“是的,沒錯,我兒子會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