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子墨和燕華均被嚇出了一身冷汗,身體冷不丁的顫抖了兩下,隨即轉(zhuǎn)過身齊刷刷的看著屁響傳來的方向,拔劍問道:“誰?”
“自己人,自己人。”秦沐從柴堆后面舉起一只手,另一只手捏著鼻子憨笑著站起來,“兩位,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們也是來找那個東西的吧?”
“……”譚子墨愣了愣,對秦沐的戒備之心敏感中上升了一個臺階。
燕華疑惑了片刻,走上前掃了一眼周圍,發(fā)現(xiàn)只有秦沐一個人,這才稍稍放下驚悸之心,問道:“怎么,道友也是來找那個的?”
“是啊是啊,這位姐姐,不如我們合作吧,多個人也多個幫手。畢竟南津城內(nèi)藏龍臥虎,這相府也是深不可測,要是……”秦沐縱情傻笑,他指望著面前的兩人能把他當(dāng)小白來看待。
“你說得對!”
燕華不等秦沐把話繼續(xù)往下說完,就同意了秦沐的想法。
她收起劍,轉(zhuǎn)過身沖譚子墨使了個眼色,譚子墨馬上就明白了燕華的用意,當(dāng)即朗笑著走來,上前拍了拍秦沐的肩膀。
譚子墨說道:“既是遇見,即是緣分。既然是道友主動提出,那我們豈敢不合,便依了道友便是?!?p> 就這樣,秦沐和這對男女結(jié)成了臨時同盟,一起進入相府尋找“那個東西”,這東西究竟是什么,秦沐連個屁都不曉得。
離開柴院后,三人鬼鬼祟祟的潛入了西廂房,這里是陳盈盈居住的地方。
比照著腦海里的地圖描摹了一遍,發(fā)現(xiàn)西廂房這邊少了一個池子,譚子墨和燕華就知道自己來錯了地方,又急忙轉(zhuǎn)移陣地到了東廂房。
這一次他們確信沒有找錯位置,尤其是看到東廂房池亭旁邊的那朵蓮花的時候,燕華更是激動的叫道:“子墨,快,就在那?!?p> “好,我這就去?!弊T子墨火急火燎的飛身沖去。
他的身體在高高跳起以后又像是流星墜地般落下,可就在他的腳底剛要接觸到水面的一剎,水面上忽然涌現(xiàn)起一層刺眼的光幕,隨即一股強大的能量就將譚子墨的身體震飛了出去。
“轟!”
譚子墨重重摔倒在地。
而這里的響動也引起了附近巡邏府兵的注意,當(dāng)譚子墨剛狼狽的爬起來,十幾個士兵就出現(xiàn)在了池子邊上,氣勢洶洶的包圍了他們。
“什么人?”士兵問道。
“刺客,他是刺客?!?p> 燕華指著秦沐大叫,她選擇帶上秦沐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在這緊要關(guān)頭把他當(dāng)成擋箭牌。
然而——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無論她怎么指怎么栽贓,周圍的士兵都沒有半點要拿下秦沐的意思,直到這時看到秦沐那狡黠的笑容她才暗道不妙。
“你們原來是一伙的!”
“嘿嘿,這位姐姐,你知道的太晚了。”
燕華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她拔出劍指著前方,冷言說道:“好,小家伙,你燕姐姐記住你了,道法雖廣不渡無緣之人,今日你可是錯過了一場天大的造化。你且記住,咱們后會有期?!?p> 言罷,燕華就扶住譚子墨沖天而上,消失在了夜幕下。
今天相府里沒有高手,秦沐知道留不住他們,也沒有追擊的意思,便訕訕一笑呲了呲嘴,自言自語的往池亭旁的那朵蓮花處走去。
“道法雖廣不渡無緣之人,姑娘雖強也不敵匈前二兩啊。造化這東西……老子怎么可能會錯過?”
秦沐幸災(zāi)樂禍的走到池亭下,附近的士兵們?nèi)嫉纱罅搜劬粗?,這池子可是相府的禁地,非相門家族子弟不得入的規(guī)矩一直銘記在他們心中。
但是這幾日下來,府里的每個人都知道秦沐和陳盈盈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所以他們也不敢吱聲,怕自己的多言會令秦沐不高興。
于是大家相視一眼,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一窩蜂的散了。
秦沐的心思全都在池亭邊那朵含苞欲放的蓮花上,他怕自己也像譚子墨一樣被這池子里的神秘力量震飛,遲遲不敢有過分的舉動。
忽然,一場不期而至的大雨淅淅瀝瀝的落下,滴滴答答的聲音不絕于耳。半刻鐘過去,雨水也不見停歇的意味,相府內(nèi)院積起了一層薄水。
令秦沐感覺不可思議的是,下了這么久的雨竟然沒有一滴雨水落到那朵蓮花上,而伴隨著雨水的滋潤,小池也變得越來越明澈,就連那朵蓮花都更加嬌艷了。
這一幕勾起了秦沐強烈的好奇心,他深思熟慮后大膽的抓住了蓮花的花莖。
神秘的能量雖然沒有攻擊他,但是奇怪的是手里的蓮花卻像是一個有生命的活體在他手中瘋狂的掙扎,須臾更是花瓣綻放,迸射出一團紫氣。
秦沐吸了一口,頃刻間便感覺天旋地轉(zhuǎn),“撲通”一聲,一頭栽倒進了池子。
……
柔美的月光悄悄溜進了屋里,爬到了秦沐的臉上。秦沐微瞇著眼睛醒來,嘴里彌漫著一團干澀,映入眼簾的是陳盈盈揪心又放心的表情。
“秦沐,你還好吧?”陳盈盈關(guān)心道。
在陳盈盈的身后站著陳澤秀和陳闊,還有很多的侍從。也許是盜心引起的心虛,秦沐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沒多說話。
“二師姐都聽說了,府里進了盜賊,是你挺身而出才沒有讓他們得逞。”陳盈盈夸獎道。
“……”秦沐愣了愣,眼神中閃過一抹驚訝,怎么感覺自己稀里糊涂就成了英雄呢?
陳澤秀在后面撫了撫長須,坦然笑道:“好了,盈盈,讓他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咱們明日再慢慢聊?!?p> “是,父親?!标愑鹕斫o秦沐蓋好被子,然后就和家人一起走出了房間。
屋外的大雨已經(jīng)停歇,相府吹拂著冷風(fēng),微微寒意里還浸潤著一股泥草的芬芳。
陳澤秀輕踩著濕滑的石子路,慢步走往位于東廂房的那片水池,水池里那朵嬌艷欲滴的蓮花此刻正縱情綻放,肉眼可見還有一團霞光籠罩在它身上。
“綻,綻放了?。?!”陳澤秀呆滯道。旋即,他有點驚慌的沖了過去。
不只如此,整片池水都開始晃蕩起來,水下的錦鯉跳出水面,像是受到了某種驚嚇,看得陳家三人均神情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