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不過是一個下人而已,何必要這樣看著我?!?p> 那二夫人瞥了一眼張淑敏,然后又讓后面的家丁繼續(xù)抽打那個丫鬟,那丫鬟被打的直叫。
“滾開!”張淑敏一腳踹開那個拿鞭子的家丁,惡狠狠的盯著二夫人說道:“那請二嫂告訴小妹,我這房里的丫鬟是如何得罪你的?!?p> “得罪我?小妹真是說笑了?!?p> 二夫人掩面一笑,接著說道:“小妹,她不是得罪了我,而是得罪了你,我今日來你房里尋你,你這丫鬟竟然敢拿你房里的糕點吃,被我抓住,不得抽她幾鞭子讓她長長記性嘛?!?p> “我房里的規(guī)矩和府里不一樣,我讓她們隨意吃我房里的糕點與你何干?!?p> 張淑敏一陣惱火,她本來就沒什么架子,自從父親死后,房里的丫鬟就與她親如姐妹,吃幾個糕點也是自己讓吃的,這狐媚子手伸的也太長了。
“那不勞煩二嫂費心,我房里的丫鬟,自有我來管教,還請二嫂離開?!?p> 那二夫人看了一眼張淑敏,哼了一聲帶著幾個家丁走了。
張淑敏待二夫人一行人走了后,趕緊去把那個丫鬟扶起來。
“桃紅姐姐,這倒是讓你們受苦了,那狐貍精我早晚要和哥哥說她是如何欺負我的。哎,以后有外人在可不能那樣了,本來我房里的糕點你們吃點又不打緊,那個狐貍精真是故意要找我的晦氣的。”
“小姐,我沒事,畢竟那是二夫人,小姐你有些話還是不要說出來吧,到時候又惹得二夫人不高興?!?p> “行了,我知道的,你們把桃紅姐姐帶下去好好照顧?!?p> 幾個丫鬟領了命就扶著桃紅下去了。
“哎呀!煩死了,這個狐媚子,就仗著哥哥寵她,一個妾室居然還敢爬到我的頭上來,真是過分?!?p> 張淑敏生氣歸生氣,不過也沒敢就帶著大夫人去找二夫人的晦氣,哥哥已經(jīng)很忙了,家里再鬧起來,那真是在給哥哥添堵了。
“算了,出門!”
張淑敏想了想還是出門轉轉,畢竟外面沒有國公府里讓人厭煩。
……
陸淮此時坐在書桌前翻看那本名冊,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說實話,那上面的記著揚州的人,好些他都是認識的。
之前朱瞻基也說過,這本名冊記載的是大明境內(nèi)的反賊,父親的名字也在上面,豈不是代表父親也是反賊,那后面的那些人那些必然也是反賊。
到時候朱瞻基他們拿著那本名冊去拿人,說不定還是會牽連到父親,不過假名冊上沒有父親的名字,想來應該也不會怎樣。
收起名冊,還是放到床板下面,整理了一下看不出來什么痕跡后陸淮就推開門看到了江允。
陸淮把門帶上,問道:“幸愚,有事情找我?”
“確實是有些事情找你,城南的王老板那邊一次性在我們店里訂了七天的流水席,為他家老爺子過七十大壽,你看這事你要不要親自安排?”
“嗬,七天流水席,這么大氣啊,這件事就你和虎子安排吧,還是做商賈有錢,這流水席辦起來也是輕輕松松?!?p> “那行了,我下去跟虎子商量了?!?p> 說完江允就下樓去了,陸淮盯著江允的背影若有所思。因為他剛才瞥見江允的眼睛一直在看向自己房間里面,像是在尋找什么東西。
陸淮下了樓,張淑敏就從門外了,看起來氣呼呼的。
“淑敏小姐,你這又是怎么了,今天怎么有空來我店里了?!?p> 陸淮看她可愛的樣子,也逗她一下。
誰知那張淑敏一下子就更來氣了,在家里受氣,來你這你還逗我。
“廢話少說,給本小姐上菜,我要去樓上風景最好的房間?!?p> 雙手交叉在胸前,指揮著陸淮他們做事。
“行行行,虎子叫后廚安排一下,淑敏小姐請?!?p> 陸淮看她這樣子更覺得好笑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生氣起來屬實可愛,手往前一伸請她上樓。
“笑什么笑,你不也才二十歲嘛,你又比我大不了多少歲,笑我干嘛?!?p> “我有笑你嗎?我只是想到好笑的事。”
“你……!”
張淑敏指了指陸淮,又說不過他,只能氣呼呼的上樓。
聊了一會兒,陸淮才知道原來是她在家受了委屈又不好發(fā)作才氣成這樣。
“國公府的二夫人我沒見過,不過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是個害人的眼妖精,英國公怎么可能會把她填了房。”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怎么知道我哥哥心里想的是什么,把個狐媚子帶進府里,現(xiàn)在府里都是歪風邪氣,就她后頭跟著的那幾個下人,哪個不趾高氣揚的,真是過分!”
“行了行了,你吃點東西就回府吧,別到時候讓夫人來我們店里找你?!?p> “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像是那么沒分寸的人嗎?”
陸淮沒答她,心里確實跟了一句“你確實不像什么有分寸的人?!?p> ……
江允說是要出門去城南找王老板商談那流水席的事情,把賬本留給虎子,又跑出去了。
城南,布匹店里屋。
“你說那名冊在陸淮手里,真的假的?我今日從他門外面看了好幾次了,都沒見到有什么名冊。”
江允感到很疑惑,自己明明沒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啊,陸淮也沒有異常,怎么這邊就傳消息讓自己去他那查名冊。
“不會吧,這消息是你爹給的,這應該錯不了吧。要不你再回去問問你爹,到底是什么個情況,那陸淮不就一個讀書人嘛?!?p> 江允雖然知道陸淮和陳先生,陸先生都是有關系的,但是陸淮真沒有受過什么訓練,那名冊他拿來也不知道是什么啊。
“行吧,你這邊最近也不要大動作了,還有我不是讓你們上次去接應了嗎,你們怎么回事?”
“哪能怪我啊,那三個混賬,去之前還吃那勞什子的西域吃食,凍的腹瀉了?!?p>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行了,你好生看著這個店,別露出馬腳,還有,寫個流水席的單子給我,我回去要交一下差?!?p> “好嘞?!?p> 不僅是江允難以相信名冊在陸淮手上,就連接到消息的江全也覺得假,要不是那人在錦衣衛(wèi)里也算是有點權力,再加上那人對自己也很忠誠,他連信都不會信這種消息。
而且那人也跟江全保證了,自己已經(jīng)把詔獄里的那個玉梅處理掉了,盡量不會影響到江全的布置。
江全也給沈郯去了一封信,主要就是詢問陳先生和陸淮之間的關系,他急需知道陸淮是不是陸東和陳元祥聯(lián)手在京城留下的釘子。
……
第二天,錦衣衛(wèi)詔獄。
“玉梅姑娘,吃飯了。玉梅姑娘?”
送飯的錦衣衛(wèi)發(fā)覺到異常,探了探玉梅的鼻息,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