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詔獄殺機
朱瞻基一行人從秦淮河邊上離開后就直奔錦衣衛(wèi)詔獄,他急需知道這個玉梅姑娘的花船,到底是不是葉云,林涂跟“沈爺”見面的地方。
林涂跟葉云倒算不得什么大魚,這個“沈爺”倒挺讓人感興趣的,要是能直接抓住這個“沈爺”,這應天城里的宵小之輩應該都不會輕舉妄動,爺爺明年就要遷都,可不能讓這幫人壞了爺爺?shù)拇笫隆?p> 不過今日那個少年,倒也算是有趣,有意攀附自己,卻還要裝作一副高士的樣子,有趣,有趣。要是這小子確實有幾分才學,收來做個門客倒也不錯,懂音律就夠了,沒必要有過高的本領。
“仲威,把那個林涂帶出來,然后把老蔣也喊出來。”
朱瞻基吩咐下去之后就走向?qū)徲嵤依锏囊粡埓笠巫?,一旁的侍衛(wèi)立馬就拿起一張虎皮的毯子放在椅子上。
仲威和老蔣把人帶出來,向朱瞻基行了一禮后就把林涂綁在架子上,仲威回到朱瞻基身邊站定,老蔣佝僂著身子在一旁候著。
“我問一句,你回一句,說真話?!?p> 朱瞻基對著林涂開始詢問有關(guān)花船的事情。
“那花船這段時日是否是在秦淮河上。”
“是?!?p> “你上次在花船上見到了什么?”
“只有沈爺,不過他戴著面具,我看不清他長什么樣。”
“花船上的陳設如何?”
“有一張梨木的桌子,還有一張?zhí)梢?,還有一條珍珠做成的簾子。”
“那好,我問你,你那日去可曾聞到什么特殊的味道。”
“味道……有的,有一種特別香的味道,但是又想不出是哪種香,當時我還以為是沈爺用這種香。”
“行了,把他帶下去吧?!?p> 朱瞻基揮了揮手讓老蔣把人帶下去。
“仲威,盯住那條花船,進出什么人都要查?!?p> “是?!?p> 陸淮離開花船就去貢院那邊尋先前認識的幾個士人,準備拿些書回客???,不過今日也算有些運氣,大抵能算得上和那位公子見過面了,下次要是見到,要抓住機會,摸清楚是哪家的公子。
走到貢院,那幾個士子也沒有來,便準備回客??磿?。
突然前頭走來一個走路搖搖晃晃的人,酒氣隔著老遠就聞到了,看穿著還是個生員,經(jīng)過陸淮的時候,把陸淮一扒拉,差點把陸淮推倒。
“嗬,你這喝多少啊,大白天都喝這么多吶。”
陸淮伸手扶住此人,酒氣熏得陸淮也有點上頭。
“行了行了,你住哪里?我送你過去?!?p> “我……我住杭州府。”
“不是,我問你住在京城哪里?!?p> 陸淮也有些無奈了。
“就是杭州??!”
這人說完就醉過去了,不管陸淮怎么喊他都不應聲兒,一個勁打呼嚕。
“陸少爺,你這是?”
六子擦著桌子呢,抬頭看見陸淮背著一個打著呼嚕的人進來,那人身上還一陣酒氣。
“哎,路上遇上的,大白天喝這么多,差點醉倒在貢院門口,要不是遇到我,估摸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五城兵馬司的牢里了?!?p> 陸淮把這人放倒在桌子上。
“行了,六子把這人安排個房間吧,就記我賬上,哎,今天怎么還遇上這么個人?!?p> 自己都被這人弄得渾身酒氣,上樓準備洗個澡。
陸淮這邊帶了個醉鬼回客棧,陳元祥現(xiàn)在倒是十分的緊張,因為他現(xiàn)在和那個老沈在城外山里的一處草廬里,等著詔獄里傳來消息。
詔獄,朱瞻基看著林涂的供詞,口中念念有詞:“沈爺,你到底是誰呢,你上頭是否還有人呢。”
仲威進來行了一禮,說道:“殿下,這兩人已經(jīng)安排好了,他們的牢房都是專人把守,送飯都是我親自去,這兩個人就算插上了翅膀,也逃不出這詔獄?!?p> “好,你辦事我放心,不過我就怕他們的上級要殺他們滅口,直接清洗掉所有的線索。你務必保證這兩人的安全,而且那個玉梅也要加強監(jiān)視,她見過什么人都要呈上來?!?p> “是!”
詔獄外一處狹小的洞里,兩個穿著錦衣衛(wèi)服裝的人,掏出一把樣式奇特的鑰匙打開了洞里的一扇門。順著打開的路走了一會兒就看到一扇斑駁的大門,大門上用一把大鎖鎖住,還用鐵鏈捆住。
“娘的,這門怎么還這樣鎖?!?p> “別廢話,趕緊開門,耽誤了任務,咱哥倆擔待不起?!?p> 看到這門,其中一人頓時覺得一陣頭大。
兩人擺弄了好一會兒,才把這門打開,推開門便是詔獄里一處偏僻的地方,兩人快步向地牢走去。
兩人迎面走來一個穿著百戶服裝的男子,兩人不得不停下行禮。
“千戶大人?!眱扇斯笆中卸Y,心里卻在想應該拿個千戶的衣服,這樣在這詔獄里就能隨便走了。
“你們兩人我怎么沒見過?”這個百戶自然就是換了身錦衣衛(wèi)衣服的朱瞻基。
“大人,我們是剛從高麗國回來的,先前我們在那邊有任務,這次是紀綱大人點名叫我們回來復命。”
“哦,原來是這樣啊,行吧,既然是指揮使大人點名的人,那你們就去吧?!?p> “屬下告退?!?p> 兩人行了禮又快步前去。
“紀綱的人?”朱瞻基顯得有些疑惑,紀綱的人自己大多是認識的,沒有這兩個人的印象,而且紀綱的手下都是認識自己的,這兩人有問題。
朱瞻基追了上去,在后頭暗中看著這兩人準備干什么。
那兩人轉(zhuǎn)身進了一個房間,朱瞻基記得那個房間就是距離林涂兩人最近的一個房間。
“他們是來救林涂他們的還是來殺他們的呢?”
朱瞻基有些疑惑,揮手招來一個錦衣衛(wèi)叫他去通知仲威帶人過來。
“大哥,那兩個小子怕不是真招了,這么多人守著他們,我們怎么辦?”
“沒事,既然人多,那我們再盯一會兒,這兩個小子招了那就直接殺了,不用聽他們說什么了?!?p> “好嘞?!?p> “仲威,你去把守衛(wèi)的幾個人帶走,我倒要看看這兩人到底想干什么?!?p> 仲威點了點頭就大步走向前去,點了守衛(wèi)中的幾個,然后帶著一起離開了。
房間里的兩人見此大喜,提起準備好的食盒,就往牢房走去,朱瞻基見此揮了揮手,躲在暗處的錦衣衛(wèi)一擁而上,十來把刀往兩個人頭上砍,兩人見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抽出刀不停得拼殺。
不過寡不敵眾,錦衣衛(wèi)太多了,而且詔獄中本就高手眾多,兩人身上很快就中了好幾刀。
那“大哥”見自己快要被捉住了,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牙齒,咬破了藏在牙齒后頭的毒囊,另一個見大哥自殺,愣了一下,就這么一瞬,被仲威踹翻,兩拳把這人牙齒都敲了下來。
朱瞻基在一旁看著此人被捕,說了聲:“帶走,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