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條狗的人生
包場這種事,陳楓這輩子加上輩子都還沒有遇見過,尤其是包下這么大一個五星級酒店,也不知道一天下來要花多少錢。
“看蔣超那家伙一臉臭屁的樣子,既然都包場了應(yīng)該是在酒店最好的房間吧?!标悧餍⌒囊硪淼拿鴫﹂茏咧?p> 剛走過一個拐角,突然有兩個酒店服務(wù)人員迎面走了過來,嚇得他趕忙退后。
陳楓一時間有些慌了神,他可沒有馬甲男那個業(yè)務(wù)能力,如果真被人問起來了可能會當(dāng)場暴露。
“怎么辦?好不容易混進(jìn)來的,要是就這么被人趕出去,簡直血虧。那些錢,可是老子一個月的早飯啊!”
高跟鞋踩在地面的聲音越來越近,陳楓的呼吸也逐漸加重了起來。
往回跑顯然是不可能了,可是所有房門又都上著鎖根本打不開,眼看那兩人只要再轉(zhuǎn)過一個彎就會碰面。
一秒,兩秒,五秒。
陳楓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好像就要跳出來一樣,一只手有些緊張的摸到了身后。
“咔吱”一聲。
敏銳的聽力使得他趕忙扭過頭看去,原來他身后也有一扇門,之前太過于緊張壓根就沒有注意到。
因?yàn)槭峙鲇|到的緣故,門被他不經(jīng)意間的推開了一條縫。
想也沒想,一個急轉(zhuǎn)身趕忙沖了進(jìn)去,然后輕輕的將門又合了上。
“誒,你知道今天是誰來了么?”
“不知道啊,不過能包下咱們酒店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公子哥?!?p> “悄悄告訴你,可別給別人說啊。剛才那位金主是我老公接待的,沒想到竟然是趙氏集團(tuán)的大公子?!?p> “趙氏集團(tuán)?不會是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財(cái)經(jīng)雜志周刊封面的那個人吧。”
“恭喜你,答對了。就是那位十個女人九個都想嫁給他的超級鉆石王老五,而且不僅錢多人長得也超帥?!?p> 躲在門后的陳楓一愣,原來是那位傳說中的公子爺啊。就說嘛,以蔣超那個陰人的本事,怎么可能約的到葉子璇那個級別的女星。
估摸著今天算是白跑一趟了,正準(zhǔn)備離開時,陳楓瞥見了身后墻上掛著的酒店員工服。
“來都來了,要不再看看情況?”
說干就干,陳楓取下衣服立馬給自己換了起來。高端人士他是沒演過,可像這種底層工薪族他跑龍?zhí)椎臅r候幾乎都扮了個遍。
五分鐘后,一身服務(wù)員打扮的陳楓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那個誰,你在這兒干嘛?”還沒走兩步,身后便有一個男人叫住了他。
陳楓趕忙調(diào)整了一下神態(tài)轉(zhuǎn)過身子回道:“剛才不小心把衣服弄臟了,所以過來換上一件?!?p> 同樣是一身服務(wù)員裝扮的男人推著一輛餐車,看了兩眼陳楓后接著說道:“我臨時有點(diǎn)事,你把這個快點(diǎn)送到38樓的總統(tǒng)套房??腿艘粫壕鸵^去了,把東西放那后就趕緊離開知道么?!?p> 男人很明顯是看陳楓的臉有些面生,估計(jì)以為他是才來沒多久的新人,所以想要偷個懶。
聽到這話,陳楓差點(diǎn)笑出了聲。還真是剛打瞌睡就有人來送枕頭。
“知道了,我這就去。”
絲毫沒有猶豫,從男人手中接過餐車直接朝著電梯走了去。
一路順暢,很快便來到了總統(tǒng)套房??粗輧?nèi)的擺飾,陳楓有那么一點(diǎn)劉姥姥進(jìn)大觀園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五位數(shù)一晚上的房間么,真的是長見識了?!标悧鲗⒉蛙嚪诺搅艘贿吶滩蛔「袊@道。
尤其是不遠(yuǎn)處那架亨則曼水晶鋼琴,幾年前新聞上曾經(jīng)報(bào)道說是被人以1300萬的高價拍走,沒想到竟然是在這里。
剛準(zhǔn)備拿出手機(jī)拍張照片留念,門外走廊傳來了兩個男人的聲音,陳楓趕忙找了一個柜子躲了進(jìn)去。
“少爺,燕京來的那位到底是個什么來頭啊,我怎么感覺他好像把誰都沒放在眼里?!笔Y超推著門說道。
走在他身后的男子約莫一米八三的個頭,黑色的手工西服穿在身上,一股貴族氣質(zhì)渾然天成。尤其是他那雙深邃的眸子,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吸引力般使人挪不開眼。
男子坐在沙發(fā)上后,瞥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蔣超笑了笑,“人家畢竟是大人物,又是從北方來的,有點(diǎn)脾氣也是應(yīng)該的。你可要把他招待好了,我們家老爺子對于這次生意還是很重視的?!?p> 蔣超立馬彎腰說道:“少爺放心,完全是按照您描述的喜好來安排的,肯定把那位燕京的爺伺候的好好的?!?p> 待在趙硯道身邊這幾年,蔣超不敢說完全了解這位趙氏集團(tuán)未來掌舵人的秉性,但是他的喜怒總算還是知曉的。
剛才短短半小時不到的交談,他能夠明顯感覺到趙硯道幾次都在強(qiáng)壓著心中的火氣,所以這才暗諷了起來。
果然被他猜對了,趙硯道的確對那個北方來的客人心生不滿。
“對了,你之前在電話里說張舍銘在公司怎么了?”
給自己開了一瓶紅酒后,趙硯道抿了一口隨意的問道。
蔣超立馬義憤填膺的說道:“少爺,您是不知道最近張舍銘在公司都干了一些什么事。不光許多演員的通告還有曝光他都沒跟我商量,今天早上更是臨時動用了公司近乎全部的資源為了開一場記者見面會,完全就沒有考慮過后果?!?p> “喔?”趙硯道挑了挑眉梢。
蔣超敏銳的抓住了這個細(xì)節(jié)表情,連忙接著說道:“少爺,更過分的是他竟然打算啟用那個膽敢占楊小姐便宜的廢物。我看他姓張的,是部長的位置坐太久了連公司到底該姓什么都記不得了?!?p> 短暫的沉默后,趙硯道微微笑了笑。
輕輕的將酒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沖著蔣超勾了勾手指。
蔣超正沉浸在告狀成功的喜悅當(dāng)中,看到趙硯道的表情心里樂開了花,看來自己的目的達(dá)到了。
說不定明天,宣傳部長的位置就該要易主了。
“砰”的一聲,蔣超痛苦的捂著自己的額頭倒在了地上。
趙硯道冷漠的看了看他,松開了手中的半截酒瓶,暗紅色的葡萄酒夾雜著血水緩緩的滴在了地上。
“蔣超,做狗呢,就該有個做狗的樣子。千萬不要試圖去左右主人的想法,明白了么?”
“你那豬腦子能夠?qū)⒐镜墓善币粋€早上抬高二十個點(diǎn)么?可是人家張舍銘做到了,這就夠了。”
“還有,天羽不過是我閑來無事打發(fā)時間用的,擺正自己的位置明白么?”
從地上趕忙爬起來的蔣超連連憨笑道:“少爺,我知道錯了,都是我眼界太窄了?!?p> 趙硯道沒好氣的擺了擺手,“滾吧,記得讓那個葉子璇過來?!?p> “那個小婊子可是天天念叨著少爺您呢,我一個電話打過去她直接從劇組趕來了?!笔Y超隨手抹了抹額頭的血跡笑道。
這就是狗,敲打上一下后再給個糖,立馬就會將之前的事兒忘得一干二凈,然后感恩戴德的搖著尾巴示好。
養(yǎng)狗,趙硯道自從六歲之后,便已經(jīng)學(xué)會了。
“去吧?!?p> 站在落地窗旁,看著腳下的世界,這位趙家唯一的繼承人開心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