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多了一人(3)
文惜將短視頻滑到了上一個,讓張月和海安難以接受的是,那個視頻是一個年輕女子在某條地鐵上因為壓力崩潰大哭的模樣。再往前,是一個戴著金鏈子的男子,在田坎邊上逮泥鰍。
無論如何都根本找不到,她們四人從語蓉的手機里看到的那條怪異的亂發(fā)女人的視頻。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惜惜,我們四個人里邊,你是最理性的。你能不能告訴我,今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語蓉,究竟去哪兒了?”海安聲音都在哆嗦,她怕極了。她感覺整個宿舍里的每一口空氣,都藏著深深的惡意。
文惜搖了搖頭,苦笑:“我,無法解釋。至少以現(xiàn)在的科學,今晚的事情,完全沒有解釋的物理基礎(chǔ)?!?p> “先找舍管吧,讓舍管報警?!蔽南У溃骸拔ㄒ荒茏龅?,只有這個了?!?p> 張月等人將語蓉離奇失蹤的怪事當即報告給了舍管。舍管根本不信,學校方面也不信。認為是這四個女生串通好,讓語蓉逃學。
直到打電話給語蓉的父母,知道她沒有在家。又檢查了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語蓉只有進入學校的監(jiān)控視頻,并沒有離開的視頻時,這才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等到報警后,都已經(jīng)過了一整天了!
自從語蓉失蹤后,警察將整個春城的天眼都仔細排查了一遍。得出的結(jié)論和學校一樣,語蓉自從禮拜日晚上5點半進入學校后,一直就沒有離開過。
禮拜日晚上通常都有晚自習。星期一,星期二,她還留在學校里的證據(jù)很多。至于星期二晚上到底是怎么失蹤的,張月三人被警方和學校都做了好幾次詳細的筆錄。
可沒有人相信她們的話。甚至張月三人,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那晚的經(jīng)歷。甚至有的時候,還會覺得那會不會是一場噩夢。
但是語蓉是真的人間蒸發(fā)了,她的父母也快急的發(fā)瘋了。
警方仔細搜查了張月她們的女生宿舍,采集了許多生活殘留物。之后再也沒有來過學校,也不知道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
張月三人迫于學習的壓力,室友失蹤了,連假都不敢請。但是她們再也不愿意呆在那間宿舍里,和學校申請了好幾次調(diào)換宿舍的請求,學校也沒有搭理。只是推說現(xiàn)在宿舍不夠,沒有空的地方給她們住。
對于收費生和免費生,學校的差別待遇非常嚴重。這可能也是所有私立學校的弊病。免費生本來就是用來立牌坊的誘餌,吸引大量收費生父母來付出高昂的學費,讓學校盈利。收費生是學校的衣食父母,至于免費生,生源有的是,隨時都可以被放棄。
社會就是如此殘忍。殘忍到學習都可以成為一種圈錢的買賣。
張月三人本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語蓉會被找到,她們的生活會恢復(fù)平靜。畢竟華夏的城市處處都是天眼,一個大活人,絕不會憑空消失。說不定那晚上她們看到的,并不是真相,而是一場集體幻覺呢?
但事實,常常會演變成墨菲定律。只要是壞的,無論幾率有多小,最終都會一定發(fā)生。
語蓉消失后的第三晚,更恐怖的事情,毫無預(yù)兆的發(fā)生了。
那晚,張月做了一個離奇的噩夢。她夢到自己在刷手機,刷著刷著,那個低著腦袋有著惡心濕噠噠長發(fā)的女人,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手機上。那些頭發(fā)又流了出來,想要將張月活生生的拽入屏幕里。
張月尖叫了一聲,猛地坐起來,她心臟砰砰的跳個不停。
同一時間,膽小的海安,甚至連理智的文惜也都一并從床上坐起身。海安一邊尖叫,一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粗氣。而文惜一言不發(fā),拿起床邊架子上的眼鏡戴上,這理智女孩去取眼鏡的手,不斷的發(fā)著抖。
窗外天光大亮,但是照射進來的陽光,沒有給這三個女孩一絲安全感。她們總覺得夏日的宿舍,陰冷的厲害。仿佛有一雙可怕的眼睛,正躲在某個地方,一眨不眨的窺視著她們。
三人哆嗦著,對視了一眼。
文惜嘆口氣問:“月月,安安,你們夢見了什么?”
“我夢見了頭發(fā),好多好多頭發(fā)?!焙0灿秒p手抱著心口,臉色煞白。
張月道:“我也是?!?p> “那些頭發(fā),是不是想要將你們拉進手機屏幕里?”文惜問。
張月和海安都同時點點頭:“對?!?p> 文惜又深深嘆了口氣,臉色更煞白了。她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那我們應(yīng)該做了是同一個夢?!?p> 張月驚訝道:“太詭異了,咱們?nèi)藟舳伎梢宰鲆粯拥??難道,難道我們的宿舍,鬧鬼了?”
“我不知道世上有沒有鬼?!蔽南耘f搖頭:“還是那句話,我無法解釋最近發(fā)生的怪事。”
就在這時,海安又大聲尖叫起來。
張月和文惜連忙轉(zhuǎn)頭看過去,只見海安一邊尖叫,一邊瘋狂的揮舞雙手,似乎想要將手上的什么東西扔掉。
兩人的瞳孔一縮,臉上全是驚懼和難以置信。海安的手上不知何時,纏上了一縷頭發(fā)。那些干枯的頭發(fā)烏黑發(fā)油,異常惡心。而且發(fā)絲的前端,還在不斷的往下淌著膿臭的水。
文惜果然是她們中最理智的,她忍住害怕,拿了一個夾子將一些頭發(fā)夾起來,放入了塑料袋中密封。這才和張月一起,將海安手上的頭發(fā)全扯下來,扔在地上。
海安的尖叫沒有停止,她哆哆嗦嗦的不斷地喊:“這些頭發(fā),這些頭發(fā),想要鉆進我的肉里。我,我……”
“好了,冷靜點。每個人先檢查自己的床上,看有沒有奇怪的發(fā)?!蔽南Т蠛耙宦暎屇懶〉暮0怖潇o下來。
可是海安怎么可能冷靜的了。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罷了,遇到了這種完全無法理解的事情,除了尖叫發(fā)泄,還是尖叫發(fā)泄。
這是人類應(yīng)對恐懼的本能。
文惜被室友叫的沒辦法,替海安檢查了床上床下后,沒有發(fā)現(xiàn)多余的黑色長發(fā)。
于是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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