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無比怨念
夜冥軒居然將暗門的第七門的門主,派來給她當(dāng)丫鬟?歐陽念再次認(rèn)真的打量著面前這個丫鬟打扮的人。
面前的人雙手托著托盤,恭恭敬敬的垂立在歐陽念身前。面無表情,目不斜視,任由歐陽念上下打量。
大概除了這一身格格不入的丫鬟裝束,妥妥的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暗衛(wèi)。
歐陽念嘴角抽了抽,收起自己的視線,“你叫什么名字?”
“稟夫人,奴婢沒有名字,求夫人為奴婢賜名?!?p> 其實(shí)在暗門的時候,大人都喚她暗七,不過如今她已經(jīng)被派到了夫人身邊,自然不可能再用原來的名字。
歐陽念吃了一驚。
沒有名字?
“你們大人,之前都是怎么喚你們的?”
“稟夫人,大人之前,都是喚我們的代號。奴婢排行第七,處暗門,名喚暗七。”
歐陽念想了想:“既然你在暗門排行第七,不如……以后我就叫你小七吧,你覺得如何?”
歐陽念話音剛落,暗七已經(jīng)干脆利落的跪了下來,“小七多謝夫人為奴婢賜名?!?p> 歐陽念:……
她確定她那句話只是征詢她的意見而已。
“你起來吧?!?p> 歐陽念見她跪的一板一眼,頓時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對著暗七認(rèn)真道:
“小七,我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跪來跪去的,平日里若是能少跪便少跪些吧,那些個俗禮,只有我們自己人的時候,能免則免,我最怕麻煩了?!?p> 歐陽念從托盤里挑選了一件鑲嵌著金絲繡線的白衣,衣服上滿滿都是金絲繡線繡成的圖案。
之所以選這一件,是因?yàn)樗浀靡冠ぼ幤饺绽锎┑?,就是和這件衣服顏色類似的衣服。
就當(dāng)是和他一起穿情侶裝了。
換上衣服,歐陽念便依著暗七的話,打算去正廳吃飯。
正廳之內(nèi)。
君莫笑坐在桌前,眼巴巴的瞅著桌子上被仆從們擺上來的一道道山珍海味,再瞅瞅自己手里端著的茶杯,頓時一臉怨念。
他抬起頭,再瞅一眼氣定神閑的端著茶杯優(yōu)雅喝茶的夜冥軒,心中一陣無語。
自己一大早的早飯沒顧上吃四處找人,最后才發(fā)現(xiàn)鬧了一場大烏龍,瞎忙活了一場是因?yàn)檎l啊。
大中午的自己都餓得前胸貼后背了,卻偏偏不傳膳食只讓喝茶。
好不容易等到他傳膳,菜都上齊了,卻偏偏要等那個女人睡醒了才能吃。
君莫笑越想,心中越覺得不憤,氣的端起茶杯狠狠的抿了一口。
“……噗……”剛喝進(jìn)去,君莫笑便覺得舌頭一燙,一口茶盡數(shù)噴了出來。
麻蛋,哪個王八羔子上的茶水,這么燙的水也敢端上來,是想燙死誰?
君莫笑心中郁氣頓生,一張臉因?yàn)樯囝^被燙而皺成了苦瓜樣。
夜冥軒面無表情的睨了他一眼,又輕飄飄的收回視線。
赤裸裸的無視。
君莫笑忍無可忍,”啪“的擱下手中的茶杯:
“我說夜冥軒,如此玉盤珍饈,若是非得等到嫂子醒來才能吃,那得等到到何年何月。要不差人去把嫂子叫醒吧?!?p> “不行?!?p> 夜冥軒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想也未想便開口道:
“你嫂子她嬌氣的很,讓她睡飽再起來吃飯吧。我們等等也無妨。”
君莫笑只覺得一陣牙酸。
倒是一旁的司徒修聞言,頗有些有些詫異的抬眸看了夜冥軒一眼,心中對那位未曾謀面的嫂子的好奇心,又多了幾分。
司徒修來的時候,夜冥軒剛醒不久,期間君莫笑一直扯著司徒修,同他提起了這個令夜冥軒另眼相待的女子。
不一會兒,歐陽念帶著暗七出現(xiàn)在正廳之內(nèi)。
歐陽念才剛剛出現(xiàn),夜冥軒的深沉的目光便落在了她身上,再也沒有移開過。
另外還有兩道目光,也齊齊落到了歐陽念身上。
一道帶著審視,一道滿含激動。
歐陽念走近,夜冥軒已經(jīng)站了起來,將她帶到了自己身側(cè)坐下。
“睡了這么久,肚子餓了吧?”夜冥軒語氣溫柔,說話的時候,一只手習(xí)慣性的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喜歡吃什么,你告訴我,我?guī)湍銑A?!?p> 居然絲毫沒有理會不請自來的司徒修和君莫笑。
不過即使夜冥軒不說,歐陽念也認(rèn)識。能和夜冥軒接近的,除了君莫笑和司徒修,歐陽念再想不到其他人。
司徒修被夜冥軒說出來的話驚了一瞬,拿著筷子的手瞬間一抖,心中對這位嫂子更加好似起來。
吃飯的間隙,還不忘暗搓搓的瞄一眼歐陽念,一雙眸子里滿滿都是探究之意,好似歐陽念是什么稀罕的怪物一般。
看得歐陽念很是不舒服,當(dāng)即便微微皺起了眉心。夜冥軒當(dāng)即表情一冷,目光冷颼颼的朝著司徒修的方向看了過去。
司徒修只覺得脊背一涼,瞬間收回目光,目不斜視的認(rèn)真扒飯。
期間,心中對于歐陽念,卻是越來越好奇。
過了一會兒,覺察到夜冥軒不再釋放冷氣,司徒修才暗搓搓的湊到了君莫笑耳邊:
“喂,莫笑,你知不知道那位究竟是什么來頭,冥軒看起來好像很重視她?!?p> 君莫笑剛想開口,那邊夜冥軒的視線幽幽的看了過來,脫口而出的話瞬間又咽了回去,改口道,“冥軒的事情,你少打聽。你只需知道她就是我們的嫂子就行了。”
司徒修沒有聽到自己想聽得,心下微微有些失落,不過他也贊成君莫笑的話:
“你說的對,是誰都不重要,只要是真心對冥軒就行。”
說著,他又想起了之前讓夜冥軒淪為全京城笑柄的歐陽念,頓時又忍不住補(bǔ)充到道:
“只要不是歐陽念那個女人,想來換了其他任何一個女人,攤上冥軒這樣要顏有顏,要權(quán)有權(quán)的男人,都不可能做出逃婚那等傷風(fēng)敗俗的事情來?!?p> 歐陽念拿著筷子的手陡然一僵,臉色白了一瞬。
卻聽得司徒修又繼續(xù)道,“不過想想也是,連火燒閨房,盜取帥印,通敵叛國這樣的事情都能做的出來的人,做出逃婚這等羞恥之事,也沒有什么不可思議……”
“咳咳咳……”
司徒修正說著,他旁邊的君莫笑卻是突然十分劇烈的咳嗽起來。
廳中的氣氛有些凝固,隨著夜冥軒身上的凜冽的寒氣四溢而出,廳中的氣壓驟然降低。
反應(yīng)過來的司徒修,也瞬間覺察到了不對勁,一時間閉上了嘴巴,不敢再胡言亂語。
在他一旁裝死的君莫笑,額間已經(jīng)冷汗岑岑,暗罵司徒修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