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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波十四橋

第九十四章 到底為何

煙波十四橋 曾諸 2036 2021-07-12 02:35:44

  體內(nèi)的火晶氣息未除,連睡覺都不得安生,加上腹部的傷,沉月被疼痛驚醒。想起自己是在與容與爭執(zhí)下失去意識的,但此刻房中已不見他人。

  走了也好,最好別再回來。

  沉月走到窗邊,發(fā)起呆。指尖來回撫著無血色的唇,她心里五味雜陳,她竟然……在懷念他剛才的觸碰,他不是第一次親吻她,五年后的今日,他突然如此癲狂,是為了什么?口中說了兩次的騙字又是指哪般?

  越想越不踏實,她素來是個腦子不會轉(zhuǎn)彎,行事特怕麻煩的一類,糾結(jié)幾許后,沉月決定留書離開天重海。

  草草寫了幾句告別之詞和對游光的感激之意后,沉月開始運氣療傷,多少得恢復(fù)些法力才行,不然恐怕連結(jié)界的阻力都破不了,談何離開。

  怎奈腦子里依舊不斷閃過污穢的畫面和那張憤然的臉,心緒全然無發(fā)集中。

  沉月又急又躁,靈力紊亂導(dǎo)致氣血逆流溢出口來,她粗略擦拭,只得先停下。

  開始細細思量其中因果,想她遇到過的男子也不少,但真正有過肌膚之親的,只容與一人。

  這也許就是癥結(jié)所在,也許只有與不同的人相擁親吻,才不會總將心緒堆在一個人身上,才會知道這世間所有的男子其實都是一樣的。

  沉月亦是個說做就做的性子,身上的靈法連一層都無法恢復(fù),出得了海宮的門,卻破不了避水結(jié)界,她只能在宮外的市集轉(zhuǎn)轉(zhuǎn)散心。

  誰會想到在天重海竟也有和凡地?zé)熁ň葡锿瑯拥牡胤健?p>  引她來的是一個自稱熟門熟路的小侍衛(wèi),沉月出宮時跟他打了招呼,玩笑說自己平日里喜男色,在宮里瞧不到一個順眼的,這才打算出宮尋樂子。

  天神可比一方君王,前有云境天神流紗入幕之賓計冊百人,后有日境天神十七引只收男仙入境任職。那倆在門口當(dāng)值的小侍衛(wèi)知道沉月是主境天神,聽到這般言論并不覺得訝異,還自告奮勇把她帶到了一處珊瑚礁長廊。

  廊兩邊并列挑檐高腳樓,燈火旖旎,歡聲笑語不斷。小侍衛(wèi)告訴沉月,這里無人接待,左男右女,自己喜歡進哪扇門就進哪扇門,看緣分。

  待小侍衛(wèi)走后,沉月仍杵在廊間遲疑,期間陸續(xù)有男男女女從她身邊繞過,皆投來異樣的眼光,也有輕浮男子有意相邀,沉月一一拒了,心里的退堂鼓未停止過,但一想到回去仍受人牽制心緒,她心一橫,不挑,直接進了左邊第一間。

  突然覺得可笑,滄海桑田,如今自己倒成了尋花客。

  進到樓里邊才見緩緩走出一只半人身半蟹鉗的老者,好像眼睛看不見,聽他背書似的招呼兩聲再吆喝兩聲,就又下去了。

  沉月尚摸不清狀況,一小哥不知從哪蹦到了她身后,嚇她一跳:“美人,你來了?!边呎f邊將沉月打橫抱起。

  小哥的衣衫穿得薄,皮膚冰涼,讓沉月抖了個激靈,有點冷也有點……畏縮。

  她本能反應(yīng)抗拒了一下,但小哥摟得緊,只當(dāng)她是故作矜持,還加重了些力度,面上始終掛著柔美的笑,一路走著,再入了房。

  輕微的熏香融入鼻息,沉月素來不喜歡此種烏煙瘴氣的東西,但這味道不難聞,尚可接受。再看房內(nèi)燭火緋紅,氣氛十分曖昧。

  到這,她突然有些后悔了,畢竟在男女房事上她毫無經(jīng)驗,雖說身體是自己的,她無謂為誰守貞,也無意同誰喜結(jié)連理,但怎么也不能是如此草率地同一個陌生男子行房,只為求證一件無足輕重的事。

  小哥遞了一杯酒過來,沉月接了,但是不飲,隨手擱下道:“其實我……”

  “美人不用怕,我們對坐談心也是好的,誰說來這里一定要做什么?!?p>  小哥一席通情達理的話讓沉月繃緊的神經(jīng)得以緩和,她略微尷尬道:“唐突來此,實在是沖動所致,不知你們這通流貨幣是何物?這個,看能不能抵酒錢?!彼龑⒁活w玄色蚌珠放在桌上。

  小哥絲毫不客氣,將蚌珠收到抽屜里后重新拿起剛被沉月擱下的酒杯,再一次放入沉月手中:“美人若不急著走,我倒是愿意做個傾聽之人,比如說說讓美人沖動的緣由是什么?”

  沉月捏緊手中杯,一飲而盡,小哥再斟滿,再飲盡……連五杯后,她長長呼出一口氣,趁著開始襲來的酒意,將滿腹牢騷道出:“我被人占了便宜,非但不氣,腦子里還揮不去他侵犯我時的模樣和……觸碰的感覺,你說,到底為何呀?”

  小哥了然:“美人是想知道,你在意的到底是男女歡愉之事亦或是那個人。”

  也許是吧,沉月點頭,思緒一片混沌,這什么酒,勁有些大。

  又聽小哥道:“那美人想要我如何幫你驗證呢?”他將自己薄如蟬翼的外衫褪下,“是用親吻,還是用身子。”

  沉月雙眼迷蒙,扯住小哥的衣帶將他拉向自己,借著剛下肚的酒意壯膽,兩人一齊倒入床榻。

  小哥赤著上身擁她入懷,眉眼笑得柔媚,一只手騰出來作勢要解沉月的衣結(jié),薄唇眼看要壓下……

  沉月的酒意被小哥熾熱的鼻息噴去了八分,她猛然驚覺自己的荒唐行徑,正要推開身上那人,突地房內(nèi)燈火全滅,連驚慌失措的情緒都未上來,又見燈火全部自行點燃了。

  小哥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容與面無表情地坐在床邊。

  沉月大抽一口氣,下意識抓緊被子縮去床角,一如第一次見他那般。

  “花娘不做改尋花了?”

  容與的聲音聽不出起伏。

  沉月卻惱羞成怒:“你跟蹤我!”

  “又如何?”

  “出去!”

  “不出又如何?”

  “你不出我出!”

  容與抬手橫在她面前,阻下她:“行房這種事,我可以教你,無需找他人。”

  “我就是要找他人……”沒有說完的,沒有經(jīng)過修飾的實話如潑出去的水,難以收回。無意外觸及了怒意已達臨界點的暴君底線。容與猛握住沉月的雙腳,將她扯了過來,撲壓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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